（洞山良价）设忌斋，僧问：“和尚为先师设斋，还肯先师也无？”
师曰：“半肯半不肯。”
曰：“为什么不全肯？”
师曰：“若全肯，即辜负先师也。”
《景德传灯录》卷十五页二九○
【白话新唱】
洞山良价为过世师父云岩昙晟设忌斋，有位僧人问他：“和尚！你今天为先师设斋，不晓得你是不是肯定他呢？”
洞山出人预料地说：“一半肯定，一半不肯定。”
僧人问：“为什么只肯定一半，而不是全部？”
洞山说：“如果全部肯定，就辜负先师了。”
【分析与鉴赏】
开悟就是开悟，没有开悟就是没有开悟，二者没有中间地带，不能说一半开悟一半没开悟。
所以僧人听到“半肯半不肯”这种矛盾的句子，十分疑惑。
原来，洞山的意思是，古德有言：“见与师齐，减师半德；见过乃师，方堪传授。”他那一半的肯定，是肯定师父；另一半的不肯定，是肯定师父教出一个比他更厉害的徒弟。
如果完全肯定，就是意指师父的徒弟都没他行，反而是辜负师父了。
话说回来，众生也都可以说是一半开悟，一半没开悟。
怎么说呢？
每个人的本质都是开悟的。
可是每个人的表现都是没开悟的。
一半，一半。
这就是犹有残缺的凡人。
不过，也好啦！世间是因为有残缺才美得多采多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