楞严会上如来说五十种禅病,如今向诸人道,直是无病始得。龙门道,只有二种病,一是骑驴觅驴,二是骑却驴了不肯下。
你道骑却驴了更觅驴,可杀是大病,山僧向你道,不要觅,灵利人当下识得,除却觅底病,狂心遂息。
既识得驴了,骑了不肯下,此一病最难医。
山僧向你道,不要骑你便是驴,尽大地是个驴,你作么去骑?你若骑,管取病不去。若不骑,十方世界廓落地,此二病一时去,心下无事,名为道人。
《古尊宿语录》卷三十一页三七六
【白话新唱】
清远佛眼说:“《楞严经》里面,佛陀说有五十种禅病,现在我告诉你们,一定要到了什么病也没有,修行人才算是到家了!
“我说,其实只有两种病,一个是骑在驴子上了却还在找驴子,一个是骑在驴子上了却不肯下来。
“骑驴还觅驴,这是大多数人的通病。我告诉你,不要再找驴子了!有智慧的人,这么一说就明白了,从此不再向外追寻,成为一个无事无烦恼的人。
“已经知道自己就骑在驴子上的人却不肯下来,这个毛病最难医!
“我特别再说一次,不必骑驴,你就是驴!整个大地山河都是驴!你还怎么骑呢?
“如果连驴也不骑了,虚空粉碎,大地平沉。这两种毛病通通不见了,这才是名副其实的道人。”
【分析与鉴赏】
清远佛眼说修道人有两种毛病:骑驴觅驴与骑驴不下。
我怀疑佛眼也是一位高明的政治评论家,一语切中了官场大病。
有些人是位居要津,当大官却不做大事,一心一意想做更大的官,即使做了什么事也是为了升官铺路。
另一种人则是恋栈权位,死也不肯放手。
不过这是题外话。
驴,在此象征佛性。
骑驴觅驴,指众生不知佛性已在内心,反而向外追逐,其实这想一探佛性的意念已经证明了佛性正在作用,故谓“身在佛性而更求佛性”。
骑驴不下,指修行人知道佛性不假外求,不再向外逐求了,却又把佛性特殊化,生出一个“我有佛性”或“佛性在此”的执著。这个毛病比前者更严重,因为前者自知尚未见性,还会努力追寻,后者却以为自己找到了,可以安心了!反而难以突破自设的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