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山良价)行脚时,会一官人曰:“三祖《信心铭》,弟子拟注。”
师曰:“才有是非,纷然失心,作么生注?”
《五灯会元》卷十三页二九六
【白话新唱】
洞山良价在外参访时,有位公务员说:“三祖僧璨的《信心铭》,弟子打算来注解。”
洞山说:“《信心铭》里头不是清清楚楚说了:才有是非的分别心,就失去了如如不动的真心?请问你要用哪个心去注解呢?”
【分析与鉴赏】
禅师非常善于“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就像这段话中,洞山立刻引用《信心铭》的文句来反诘这位想注解的官人,使他陷入两难的困境中:以分别心去注解,只是一堆垃圾文字;若是,如如不动的真心,则根本连起心动念去注解都不会。所以官人只得哑口无言。
其实,不能注解吗?大藏经里头论疏不也许多卷吗?
注解当然是可以的,只是注解是注解,真实的体验是真实的体验——有真实体验的人,注解有注解的好,不注解有不注解的妙。
没有真实体验的人,还是甭提注解的好,否则不注解是才学疏浅,注解是糟蹋人间笔墨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