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本圆照)开悟而喜寝,鼻息齁齁,闻者厌之,白于衣,衣曰:“此子吾家精进幢也,汝辈他日当依赖之,毋多谈!”
衣一日室中问师:“即心即佛时如何?”师曰:“杀人放火有什么难?”名遂藉甚。
《指月录》卷二十五页四五二
【白话新唱】
宗本圆照开悟以后喜欢睡觉,而且鼾声特别大,被鼾声吵得睡不觉的人,一状告到天衣义怀那里。天衣说:“这个打呼的家伙是我们这里最精进的人,你们以后都还要依赖他,一点儿鼾声算什么?”
有一天,天衣问他:“当一个人领悟到即心即佛,这是什么境界?”
圆照说:“杀人放火有何难!”
从此声名大噪。
【分析与鉴赏】
人们常有一种自欺现象,把自己的不能解释成无所不能。例如,有一天老王回家向太太炫耀:今天开车在路上与人擦撞,对方气势汹汹下来找他理论,他以更凶恶的姿态迎战,结果无事,对方悻悻然而去。表面上来看,老王成功地展现个人力量,化解对他不利的局面。更深一层观察,却发现原来老王只有这一种解决模式,没有其他选择。
乔·路易是美国最伟大的拳王,他在拳击场上击倒许多高手,在台下反而极为谦逊,从不用拳头打人。
有一次他跟朋友骑机车外出办事,在路上,被一辆货车撞了一下,货车司机不认识乔·路易,跳下车来把两人臭骂一顿。
等司机扬长而去,朋友说:“这家伙毫不讲理乱骂人,你为什么不出拳把他好好修理一顿?”
乔·路易幽默地回答:“老兄,我请问你,如果有人侮辱了歌王卡洛斯((Enrio ruso),他是否会为对方高歌一曲呢?”
强者,是有许多选择的人。
宗本圆照未必会杀人放火,他只是表达了他心灵的自由度无限。
《圆觉经》说:“觉成就故,当知菩萨不与法缚,不求法脱,不厌生死,不爱涅槃,不敬持戒,不憎毁禁,不重久习,不轻初学,何以故?一切觉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