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好,那明天辰时在这里,不见不散。”
夏凌仙笑得很实诚无害,也点了点头,道:“不见不散。”
才怪!
两人均心满意足地分道扬镳。
而回燕楼上一直注视着他们二人动作神态的北冥幽,那紧紧抿住的唇,也微微地有所缓解。
夏凌仙到了回燕楼,便马上被人引去了北冥幽的雅间里。
“你可终于来了?你还知道你是谁的人?”一入雅间,夏凌仙就闻到了一股子的酸味,某世子整个人全泡酸坛子里去了。
“我还真不知道我是谁的人,不如你告诉我?”外面太阳猛得要命,夏凌仙抬手就是灌了一杯茶,无视这满屋子浓浓的酸味。
“一个大姑娘家的,在路上人来人往,居然跟一男子扯到一块去,你扯得舒服,也不顾顾碍了别人的眼!”北冥幽生气地瞪着一双深遂凤眸,怒道。
夏凌仙有点莫明其妙,道:“喂,你这罪名,也太低、级了吧?我跟谁拉扯得舒服不舒服是我自己的事情,至于这样也能硬到别人的眼,那我只能‘呵呵’了。”
一见面就冲她大吼大叫,有毛病啊?想装疯?拜托,姐不侍候了。
“你那什么意思?”北冥幽冷眉一横,紧紧拧起来都快皱成小老头了,什么是“呵呵”?看她那表情,一定是很不好的意思。
“呵呵”是无语的升级版,带着鄙夷嘲弄不屑轻蔑讥讽等等不好的态度在里面。但是,她不打算解释,一仰脖子,又是一腕茶下肚。
“你是牛投胎来的?上等的云雾茶被你像牛饮水一样灌,还能尝出什么滋味?”北冥幽见她抓起茶壶又倒,赶紧拦住了她。
空腹喝茶对身体可不好,不管那茶的等级多高。
夏凌仙一早上,又是跑腿帮弟弟抓药,又是打架救恩人,又是帮恩人孩子看病,又累又饿,现在只想马上填饱肚子再说,于是,也不跟他计较,便左右而言他,道:“依依霸业他们呢?没陪你在一块?刚刚我都明明看到依依跟你在一起说话来着?”
北冥幽冷眼斜睨着她,道:“你管他们干什么?少给本世子装蒜!说,刚在桥上,那楚一鞭都跟你说了些什么?你笑得那么淫、荡?!”
这都什么跟什么?越说越过份了?什么淫/荡?啊啊啊!
夏凌仙火了,起身与他横眉冷对,怒道:“你别以为你是世子,武功高就可以欺负人了!告诉你,在我的心里,人与人之间根本就没有高低上下之分!我不过是奉承了你几天,可不是做你的奴才,连跟什么人说过什么话都要一五一十地回你!还有,你的心里别那么龌龊阴暗!我哪有笑得淫、荡?”
“本世子就是看见你笑得淫、荡了,而且还下贱无比!”北冥幽的脑子也秀逗了,居然这么幼雅的架也能吵得出来。
要比谁的语言更加恶劣吗,那她就不管客气了!
夏凌仙双手叉腰,灵动喷火的眸子呈四十五度角略微往上斜睨,一脸的鄙夷加轻蔑,道:“我看你是跟夏依依在一起,吃错药了。见面就吼啊吼的,吃饱了撑的!要是你尊贵的世子殿下如同不满意我夏凌仙,你倒是传个令下来,不让我陪不见我不就行了?!发什么疯!别人不知道你装疯卖傻,我还不知道么?!”
腊黄的小脸因为气愤他粗俗不堪的指责而涨得通红,明明长得很矮,双手却叉着腰,抬头挺胸尽量拉拨自己的身量,灵动的眸子斗牛大地瞪着他。
北冥幽见她死不悔改,明明是要陪他出来逛街的,结果却将他扔给了夏依依。他一个大男人,跟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娃在一起,哪里有什么好逛的?偏偏那个夏依依又自以为是,在一起一个上午,矫柔造作的样子常常恶心得他差点都要甩袖而走,那疯世子都演不下去了。
结果可好,没得她一句认错,还有理了。
而且,刚才在石桥上,她居然跟楚一鞭相约明天早上辰时不见不散,他都快被气死了!
“好好,我吃错药了!见你在府里呆着闷,便提议让你出府逛逛,这一逛,却逛出个约会来了!从现在开始,你一步不离地要跟在我的身边!明早上你若是敢跟那楚一鞭约会,别怪本世子心狠手辣,派人打断了你的腿!”他口不择言地道,那脸都能黑能窝灰了。
眼睛看也不看夏凌仙,怒气冲冲地说完,就撇向了一边。
夏凌仙胸口起伏不定,显然是被他这话给气得不轻。
什么约会?什么打断她的腿?她与他有什么关系?这也管得太宽了吧?本来她还打算给楚一鞭来个爽约的,结果这回子嘴巴还硬上了,道:“我爱跟谁约会是我的自由,你有什么权利打断我的腿?!你讲不讲道理的你?”
“哼!”北冥幽见她发急了,也双手抱胸,冷冷地哼了一声,什么都不说了。
“喂,你不会真的要那样做吧?刚才真是太气人了,我糊说的!那个楚一鞭就是二傻愣子,刚才在桥上那是逗他玩的,不过是让他快点离开,别再跟我磨磨叽叽,随口提的约会而已。谁有那个空却陪他逛什么街!”夏凌仙赶紧解释道。
这死小孩脾气倔,高高在上,而且又是在这个阶级等级森严的时空里的佼佼人物,看他那脸色,指不定还真的要将她的腿给打断了,到时候,她想哭都没地方哭去。
算了,姐是活了两辈子的人,虽然这辈子的时候挺短,不过两个多月,但是上辈子可是三十好几的大龄剩女,那个年龄在这个时空论起来都能做他的娘了,就不跟他这么一个破小孩计较了,该低头的时候,还是要适当低头的。
而且,怎么说吧,这世子没有计较她对他大呼小喝的,而且在两人私底下相处的时候,还不必在他的面前讲究身份规矩,算是对她不错的了。
见好就收,不跟他倔了。
北冥幽听她这一解释,那横眉冷对的怒脸,一瞬间可是阴天转晴,那撇开去的脸也转了回来,那双如星辰般抢眼耀目的眸子定格在夏凌仙的身上,语气比较平和,但是还是透着些许冷意,道:“算你识趣!那本世子就允许你明天从早到晚,一直陪本世子下棋,什么事情你都无需去管!”
夏凌仙翻了翻白眼,虽然她觉得在夏大将军府里,她得了爷爷撑腰,如今又有拿这个疯世子做靠山的想法,便默认了。
“依依霸天他们都哪里去了?”看着小二们陆续地上菜,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