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筱揉了揉自己发傻撞的额头,看了一下镜子,有些发红淤青,也不管了直接出了客栈,在大街上晃悠半天,也没找着快速赚钱的方法。
正打算破罐破摔时干脆回客栈闷头睡大觉时,却瞧见有位身上背着许多稻杆的老人躺倒在地,周围还有一些人皱着眉喊着‘有谁会医啊’还有一些已经跑去医馆找人去了。
林筱见状上前将老人扶了起来,搭上老人的脉上探查,又拨开老人眼皮看了看,从衣袖口拿出针灸包,拿出其中一根针,在老人的人中处扎了一下,银针在手转了转,老人慢慢转醒。
那位老人悠悠转醒后,林筱才将其扶起,嘱咐道:“回去后好好休息,别太过劳累了。”她看过了,老人身上没多大事,只是累晕了而已。
老人对她点点头,却突然抓住她的手!
林筱正准备走了,见老奶奶抓住自己的手,还以为她不舒服,问道:“老奶奶,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老奶奶一直盯着她,准备拖她走,林筱松开老奶奶的手扶着她道:“老奶奶,你有什么困难就说出来。”
林筱不知道老奶奶准备干什么,老奶奶就挥舞着双手,示意林筱跟她走,林筱才发觉老奶奶其实是个哑巴,便道:“老奶奶,你想让我跟你走是吗?”
老奶奶点头如捣蒜,神色还很紧张。
周围一些围观的人便出声:“姑娘,这大奶奶估计是让你去治她孙子呢,她孙子脑子不好使而且体弱多病,你若医术还不错,便随她去一趟吧。”
“是呀是呀,那孙子的爹娘知道生了个体弱儿子就丢下不管跑啦,这几年都靠大奶奶编制草鞋过活日子,苦的哟。”
林筱原本就已经做足打算帮老奶奶的孙子治病,却听又是个被父母遗弃的孤儿,不由心生怜悯,更是义不容辞的就去了。
老奶奶带着她七拐八拐绕进一条小巷的屋内,屋内堆满了许多的稻杆还有一些草鞋耙和草鞋捶之类的工具,越过那些草和工具,进了一间房间内,里面有张破损的床,床脚还用了许多络蔗垫在底下维持平衡,床上躺着一位不过五六岁的小男孩。
林筱上前查看了下小男孩,发现男孩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但目光无神嘴里流涎,嘴里口齿不清的喊着,林筱检查了一下小男孩身上其他部位,发现小男孩手指紧握歪斜着脑袋。
脑瘫!
林筱紧皱着眉峰,脑瘫在现代的话或许有办法利用药物治疗加上手术治疗来恢复,可在古代条件缺失,这小男孩想健康长大是不可能的事了。
林筱将手搭上小男孩的脉上,发现小男孩体内寒气过重,应该是小时候被冰水或者是长期泡着水浸过留下的后遗症。
林筱回身问着老奶奶:“老奶奶,你家孙子小时候是不是被水浸过啊?”
老奶奶点点头,手挥舞着,似乎是想告诉林筱一些其他的事,林筱看不懂,老奶奶就走到房间外头拿了一根捆好的稻杆在地上画着什么。
半晌过后,林筱看完老奶奶想表达的意思身体不由一怔,身后还冒着冷汗!
老奶奶在地面上画着小男孩在出生后嘴巴裂了角,后来被他的爹娘当做怪物一般想丢进水里淹死,泡了差不多好几分钟后被后来发现的老奶奶及时救了下来,才将小男孩的命才保住了。
林筱嘴里呆呆问:“那…当时是寒冬的天气是吗?”
老奶奶抹了把泪点头,林筱额头冒着冷汗,在炎热的天气内她居然冒出冷汗!
如果她没猜错,当时的小男孩只是生下来有兔裂唇而已,并不会影响脑袋的发育,后来会脑瘫的原因恐怕是因为小男孩自己父亲丢进冷水里泡久了才导致的!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的亲生父母能对自己的儿子下那么大的狠手?
自己以前被丢孤儿院长大以后就不止一次恨过自己的父母为什么要把她丢掉!她以为自己已经很可怜了,却没想到还有对自己亲生儿子下手的!
为什么都是这样!既然自己要生为什么不好好养大自己生的孩子?为什么要让他们在这个世界活受罪?!
林筱脑子里一连串的想法从脑海飞速穿过,脚底还趔趄了一下,站定后对着老奶奶道:“老奶奶,你在这里等我一会,我现在去找人来帮你,好吗?”
老奶奶点着头嘴里发出呜呜声,林筱一下冲出了老奶奶的家。
她现在要去找柳枫香,柳枫香医术不知比她高到哪里去,她要去找他,他一定能救那个小男孩的!
林筱知道小男孩的情况后像是疯了一般冲向客栈,跑到二楼去敲柳枫香的房门,在门口喊着:“柳枫香!柳枫香!”
房门敲了许久不见人应答,林筱就重新出了客栈在街上找着,可怎么也不见柳枫香的身影,最后一急,大喊道:“柳枫香!”
街上行人纷纷回头望着站在街道中心的林筱,可林筱不理他们的目光继续喊着,边走边喊,行人们都凝眉望着她,面色忧心忡忡。
在悦琴国内很少有人会大呼小叫,除非是遇到非常严重紧急的事情才会呼喊着周围邻里的人帮忙。
有大娘上前询问,林筱就着急道:“大娘,你能帮我找一个身高很高穿着一身白衣,头戴着一条湖蓝色的发束,长得很帅很帅的人吗?”
那大娘点点头,道:“没问题没问题。”转头回到在一旁观看的邻里道:“大家伙,咱帮小姑娘找个人,很高很帅,白色衣服头上的发束是湖蓝色的,帮个忙。”
围观的人也都热心点头,一下散开来找人去了。
林筱在街上喊着柳枫香的名字,而另一边的柳枫香正闲散着下着棋。
柳枫香双腿盘着,支着下巴的手尖还捻着一颗白棋,另一只手有意无意的敲打着桌面,嘴角微微上钩,对着棋面上的‘厮杀’胜券在握。
对面那位棋手用手帕抹着汗,踌躇片刻后终于在棋盘上落子,柳枫香轻笑,‘啪嗒’一声将手中白子落在棋盘上,胜负已分。
柳枫香起身掸了掸衣裳,道:“承让。”
坐在棋手后头的老板面色铁青,拍打着方才与柳枫香对弈的棋手,涨着一张脸对柳枫香道:“愿赌服输,这一百两银票给你。”将一直攥在手上的银票递给柳枫香。
柳枫香接过银票后对他们拱手行礼,转身出了赌坊内。
刚踏出赌坊,远处就有一位大娘眼睛放亮冲到他面前,瞧见他手里还未放进衣袖里的银票,皱着眉语气嫌弃道:“你家姑娘一直在找你,你却在这赌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