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二次元乌之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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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NO.12 危机中的挣扎

雷斯顿要塞。

这个地方,除了是王国军心脏的所在地,还是利贝尔最大监狱的所在之处。驻守这个地方的部队,除了担任司令部的警卫部队,还兼任这个最大监狱的看守者。

今天是个不怎么样的天气,一大早就刮着冷风,阴云密布,像是要下雨的样子。值班的士兵,趁着没人来检查就开始偷懒,昏昏沉沉的天气沉闷的想让人躺倒就睡。

同时,这样的天气,却也让人更加的烦闷,不安。

再一次从各地视察部队回来的卡西乌斯,在随从的军官陪同下,从军用飞艇放下的阶梯上走下。

“敬礼!”

迎接部队的领头军官,长剑一反,剑刃立刻映出了他的脸。身边一排过去的士兵,全都枪上阵,保持双手握枪的姿态,对卡西乌斯这位王国军值得尊敬的一把手行注目礼。

真是的,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条条规规的。除了对军队里死板的教条主义叹气,卡西乌斯怎么也不习惯这种讲究的排场。

但无奈就无奈吧,如果有机会,他想向女王谏言,以后尽量节省这种不必要的繁文缛节,对大家都好,也对以民主著称的利贝尔增光添彩。

可惜,现在有更重大的事情再困扰着他。

「噬身之蛇」在利贝尔展开活动了之后,他就一直对他们的存在感到担忧不已。

一方面,是结社,另一方面,则是北部各国的动向。

尽管王国军已经按照他的命令,进入一级戒备状态,就差不让人睡觉24小时都醒着。但是不管去视察多少次,一向令国民满意的军队,此刻在卡西乌斯的眼里,却是漏洞百出。

他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修复情报部给军队留下的创伤,但不论修复到什么地步,他都在疑惑,这种姿态的军队,真的有办法跟那种高深莫测,谁都不知道真面目的敌人作战吗?

不论结社,这一次利贝尔,有可能还不止一个敌人。

从帝国的「盟友」那里,得知「铁血宰相」最近或许有很大的军事行动正在策划着。到底是针对共和国,还是利贝尔,还是个未知数。不过,最近一支帝国军的精锐师团,突然换防到距离利贝尔与帝国国境线最近的一座都市,也让卡西乌斯深感不安。

那份从哈肯大门传来的利贝尔病危通知书,让卡西乌斯此刻头疼不已。

而且,那份情报,是来源于帝国、共和国、利贝尔之外的「第四者」,而且可靠度极高,因为那份情报上说的都是真的,而且还附带了某种武器设计图的照片。

帝国军,似乎已经拥有了某种武器,某种用途不祥的武器。帝国暗中谋划着什么,虽然卡西乌斯并不觉得奇怪,政治就是明枪暗箭,身为军人的他深知这一点。

但不得不提防,如果帝国的阴谋是针对利贝尔的话。多亏了那份情报,让卡西乌斯将「一颗红心,两手准备」这一点做的更加淋漓尽致。至少,比等事态真正扩大后,再焦头烂额手忙脚乱的处理更好。

依靠来历不明的人,提供事关国家命运的情报,卡西乌斯对利贝尔在理查德上校落网后,情报收集与分析能力近乎是零的局面也感到头疼。

现在不仅是噬身之蛇,其他国家的间谍也纷纷渗透利贝尔,肆无忌惮的攫取着国家的秘密。

没有眼睛的人,生活起来竟然是如此的艰难,而且还是一位历经岁月的风雅女士。军队里,每一个对国家命运担忧的人,都深感如此。

事到如今,就算外界的力量再如何强大,身为王国军的第一把手,卡西乌斯也必须率领着全体将士应战,直到鞠躬尽瘁。

这一次,也许又是一场百日战争吧。也有可能是千日战争,或者百年战争之类的。

每一个热爱着这个国家的人,这个时候,只要他们拥有才能,就应该让他们呆在他们应该呆的位置上,而不是在监狱里等死。

这一次,利贝尔会不会再如上次那样走运,卡西乌斯不知道。

他知道的是,这一次,必须保护着这个始终在危险的政治钢线上跳舞的国家,不论任何代价。

抛开私人的恩怨,站在国家利益面前,所有的利贝尔人,一定都会舍生取义。

对「他」而言,即便是戴罪之身,国家有难,他的爱国热情依旧饱满,那具不论如何都精力充沛的身躯,生来唯一的价值,就是为祖国献身。

再一次,站在特殊牢房前。这一次,不再是带着看望老朋友的心情。

而是一起,精忠报国,鞠躬尽瘁的心情,是一同为国流尽最后一滴血的同志的心情。

那首诗,写的真好。

同志也好,剑士也罢。

卡西乌斯,杰克,都对理查德上校拔剑那一刻的壮志难酬,深感惋惜与欣赏。

另一趟短途旅行里,这次的目的地,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生过任何事件的柏斯。

洛连特的事情告一段落,卢格兰老爷子又来通讯,催促艾丝蒂尔和杰克他们,快一点来柏斯帮忙。

大雾让城市功能运转的飞快的柏斯,在游击士协会人手不足的情况下,工作堆积如山的程度进一步增加,老爷子那边已经顶不住了,这次的通讯几乎是求救了。

处理完洛连特的事,告别爱娜,一行人又登上了定期船,马不停蹄的前往柏斯。

在停机坪里等候定期船的时候,爱娜突然拿着一个包裹从飞艇坪的大门出现,说是刚刚有个寄到洛连特支部,给的包裹,幸好在定期船出发之前及时赶到,所以爱娜才放下了手头的工作,将包裹交到了杰克的手里。

没有买东西,而且也没有给柏斯的黑市军火商下订单,所以杰克的第一反映就是这可能是「阿施赫德」的同事寄来的东西。

等到定期船进入平流层,缓缓飞行,不再颠簸之后,杰克才离开作为,找了一个几乎很少有人的客舱。确认周围没有人了之后,他才拆开爱娜在起飞前转交给他的包裹。

这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不久前,杰克才对上面的人这么久没有管他一下而感到高兴,结果现在是同僚寄来的东西。拆开包裹的时候,杰克一直在心底祈祷着,千万不要是什么新任务的委托书。这种与外界联系中断的情况下寄来的东西,绝对不是什么好货。

「阿施赫德」以邮件派发情报或者任务书的时候,有一套属于自己密封与拆封的技术。只有掌握了正确的拆封技术,才能打开包裹,如果拆的方法错了,包裹就会立刻燃烧,没有扑灭的可能,直到包裹烧完为止。

所以杰克抱怨,拆包裹居然还像拆炸弹那样麻烦,是不是太浪费时间了。然而,他还是毫不费力的拆开了「阿施赫德」寄来的包裹。

包裹的内容,不是公文似的任务书,欣慰。

包裹的内容,是情报,所以杰克严肃。

信封大小的牛皮纸袋里,只装着几张照片,以及,一张纸。

看到上面的内容后,杰克这才想起来,前几个月他打算从克洛斯贝尔返回利贝尔的时候,拜托过克洛斯贝尔办事处的人,调查了一下关于「福音」的事情。现在面前的照片与纸,就是他所想要的情报,现在终于到了他的手里。

清晰度极高的照片上,漆黑的福音进入了杰克的视野。这个福音,正是他们在最近的事件里,所看到执行者们所携带用于「实验」的那个型号。

照片背景的话,杰克记得那是拉塞尔工房。不过,这帮人直接跑到人家家里,大拍特拍的样子杰克也能想象的出来,估计拉塞尔老爷子要气疯了。

不过,福音啊……

这种东西的作用,也许拉塞尔博士已经把它的作用研究出来了也说不定。现在面对王国内忧外患的局面,中央工房的首要任务,是研究已经不止一次目击到的福音。

理查德上校政变,以及现在的局面。一系列在王国各地发生的事件当中,福音一直在担任着重要,却不为人知的角色,如果能解析这个来历不明的黑色导力器,说不定能对结社的阴谋有一点眉目。

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弄到了这些内幕,要不是杰克现在的情况不允许,他早就自己去寻找他需要的情报了。

怀斯曼现在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莱德也有一段时间没有出现了。趁着这个喘气的机会,杰克开始把所需要的情报弄到手,对日后的作战会大有帮助。

看完了可有可无的照片,杰克拿起了那张复印纸。

复印纸上记录的文字按照一定的格式整齐的排列着,专业的工作报告一样整整齐齐,有条不紊,条理分明,还有注解,看的让杰克一阵舒服,又一阵揪心。

“(这次的探子很专业啊……看来破费是免不了的了。)”

杰克无奈的为今年的补助费苦笑,仔细的审视着纸上的文字。

关于「福音」的研究报告

摘选利贝尔蔡斯中央工房研究日志,七曜历1202年9月13日,158页,03:

12日送至我部门的无序列号的黑色导力器,于本日上午8时正式启动研究计划。历经8小时,初步得到的结果如下:

1.该导力器外壳构成不明,任何利器都无法在其表面留下痕迹。

2.该导力器引发的「导力停止」现象,能够使以之为中心,除了它的大范围内的导力器停止工作,作用半径不明。推测为,能够使一定范围内的导力器停止功能。

……………………

摘选阿尔巴特·拉塞尔工作日志,七耀历1202年11学30日,04页,08:

1.福音引起的「导力停止」停止现象,在一系列实验后,被认为不成立。

2.「福音」引起的现象,应准确的称之为「导力消失」现象。与时属性导力魔法「反魔法领域」的本质区别,在于「福音」引起的现象,是将导力夺取,而转移到了某一个未知的空间。这个未知的空间,目前已经超出了当前研究的范围……

………………

………………

………………」

最要命的是这份报告的末尾,竟然是明码标价。

稍微看了一眼价钱,幸好不是敲诈。不然杰克真的有可能会去把这个探子的脑袋给切成两半。

觉得这个价钱还算合理,杰克就将这些情报收了起来,一会下了定期船就直接拿去烧掉。

不过在这之前,起码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这一个小时里,注定给看完了探子明码标价的情报后的杰克,带来深深的疑团。这一个小时里,注定他除了上厕所和坐在位子上沉思外,什么也做不了。

虽然他也很享受安安静静的,一个人将脑海中大量信息梳理的有条有理,就像个叠衣服的家庭主妇那样,将一条一条刚刚从外界拿来的情报叠好,整齐的放在脑海里的过程。但是他还是有点担心,自己会不会没有过三十岁就会谢顶。

沉思之中,杰克不知不觉的,摆出了一个推理小说中,私家侦探才会摆出的招牌动作。

首先,是「福音计划」。

已知理查德上校的政变计划,其实不过是结社的一颗棋子,那么,上校苦苦寻找,却没有封印在王城地下的「辉之环」在什么地方?

上校的政变,作为「福音计划」的开端,那么,理查德上校到底打开了什么?

第二,「辉之环」究竟是什么东西?

如果「福音计划」的目的是「辉之环」,女神至宝之一,那么「辉之环」有什么价值会让结社在利贝尔大动干戈呢?

第三,「福音」的真正作用?

谁会无缘无故的造个能让导力消失的东西来玩?当做武器或许可以。

「福音」已经在各地的事件里多次出现,足以证明它跟「福音计划」有着紧密的关联。

拉塞尔博士的实验报告里,已经说明了「福音」能将导力转移到某个不为人知的空间里,这个不为人知的空间,如果按照「福音」与「辉之环」有联系这一点,那个不为人知的空间,也许就是「辉之环」所在的地方。

所以,「福音」,应该是「辉之环」的钥匙或者终端,或者这一类的东西。

第四,「福音计划」一词中,「福音」真正的含义?

“哟呵,杰克!”

艾丝蒂尔充满活力的声音,突然乱入杰克沉思的世界里,掀起一阵毁天灭地的龙卷风。把杰克的思维世界搅的一团糟,狂风怒吼,飞沙走石,龙卷风摧毁了一切后,便把茫然的杰克活生生的给扔回了现实世界里,还精准无比的坐在定期船上。

回头看了一眼,艾丝蒂尔正露出调皮的笑容,正在身后看着刚刚从座位上蹦起来的自己。

“哈哈,看你想什么想的这么入迷,所以就想吓你一跳啦。”

精神恍惚期是3秒左右,趁着这个时间没过,于是杰克就地做起心脏病人受到惊吓后,痛苦捂着心脏的样子。

“哇哇哇,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呀!”

“哇哈哈,就是在吓你啦。”

看着艾丝蒂尔从调皮变成害怕的过来扶着他的样子,杰克突然笑得人仰马翻,然后艾丝蒂尔瞬间意识到自己又被杰克耍了。

所以瞪了杰克一眼,然后踩了他一下。

以前总是被杰克捉弄,好不容易捉到了机会却被完美的反击,所以艾丝蒂尔气呼呼的看着杰克,一脸不满。

“唉,真是的,怎么又马脸了。”笑得人仰马翻的杰克终于不笑了,一本正经的说道,“怎么了,又在船舱里探险吗?”

“是散步啦。”艾丝蒂尔无奈的说道,“别用探险这么幼稚的词好不好,我又不是小孩子。”

“真是的,当小孩有什么不好的啊,又能撒娇又能被亲亲又可以被举高高,多幸福啊。”

杰克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艾丝蒂尔也习惯了,也不是不能接受。

“算了,你在这里一个人想什么呢,这么专心。”

“一点点事情,事情啦。”杰克说道,“对了,艾丝蒂尔,有件事我想跟你说。”

“是什么?”艾丝蒂尔一脸期待。

“哇,那副期待我跟你表白的样子是怎样啊?是工作的事,工作的事啦。”

“………………所以说是什么啊?”艾丝蒂尔对杰克超级没水准的谈吐一脸无语。

“关于柏斯的事情,我觉得那个洛伦斯少尉也许不久后,就会在我们面前露脸了呢。”

“洛伦斯少尉……你怎么这么确定?”

“因为他们至少有个幕后领头的,如果不是「教授」,那就是莱维,所以在我们面前,他肯定会露面的啦。”

原来讲了半天讲了一大堆的废话,根本没有建设性的价值,艾丝蒂尔又是一脸无语。

“你这样说了也等于没说啊。”艾丝蒂尔无奈的叹了口气。

不过,在没有任何证据能够佐证的情况下,杰克觉得,莱恩哈特一定会出现在柏斯的某个地方。

不需要什么证据。

就凭着已经觉醒的剑之意识,以及腰间与指尖若隐若现的空虚感。当然,好斗也算。

柏斯,琥珀之塔。

今天好天气,应该是。

莱恩哈特站在塔缘,俯视着下方的大地,青山碧水,森林茂密,茂盛的树林在风中荡起一道又一道的绿色波浪。

道路一直向远方延伸着,笔直,或者弯弯曲曲,连接着王国的这里与那里。

苍蓝邈远的天空,几只白隼排成漂亮的队形,在没有云的天空中自由的鸣叫与翱翔。碧蓝碧蓝的瓦雷利亚湖,如明镜一般的倒映着冷色调的太阳。

“………………”

俯视着景色优美,宁静祥和的大地……莱恩哈特的心中,却在残酷的想象着这片美丽的大地变成地狱一角时的怖景。

“已经觉醒了,却带来了负担的意识吗。呵呵,究竟能够挣扎到什么程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