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二次元乌之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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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NO.8 动向

夜幕降临。

就这样,从早晨开始,持续了一整天的「琥珀之塔」作战落下了帷幕。

在艾丝蒂尔和杰克一行人在各地的「四轮之塔」作战取得胜利的时候,五大都市也在入夜后纷纷传来了捷报。

利贝尔北部地区,在哈肯大门作为指挥中心的部署下,成功击退了侵略的强化猎兵部队和战斗机器部队。

南部,在雷斯顿要塞为中心的部署下,成功的将侵略部队阻挡在亚宁堡长城之外,长城内的守备队艰苦奋战击溃了妄图入侵王都的结社部队,长城之外的作战部队的行动同样也是以捷报而宣告结束。

向南延伸至迪斯特海上的领空,结社空中部队也被王国军空军击退,目前没有任何敌机出现在利贝尔的领空。

不仅如此,各地参与作战的游击士也纷纷传来了好消息。

在绀碧之塔的战斗打得正响之时,从国外及时赶回来的克鲁茨小队在梅威海道上,救下了被结社装甲魔兽包围的特蕾莎院长和孩子们,以及护送他们到玛诺利亚村的士兵们,没有人员伤亡。

捷报频传,哈肯大门司令室,雷斯顿要塞司令室,「埃尔赛尤」舰桥,此起彼伏的传来了胜利的喝彩声。

“太好了,我就知道协会的大家是不可战胜的嘛!”艾丝蒂尔欢呼道,从琥珀之塔回来时,虽然还对琥珀之塔上发生的事感到很失落,但听到好消息时,却又像忘了这些事一样的欢呼了起来。

“…………不愧是那个老爷子,看来那一次之后,还是有好好的反省嘛。”瓦雷利亚湖北部的战事的捷报,让上次与摩尔根将军倾心交谈了一番的阿加特,破例的夸奖了一番一直以来被他贬得麻木的军队一番。

雷斯顿要塞司令室里,副官将各部队的战报呈到从指挥室出来的卡西乌斯面前,恭恭敬敬的敬了一个军礼,脸上挂着难以掩饰的喜悦和略带不屑的笑容。

“准将,看来「噬身之蛇」也不过是一个犯罪组织罢了,根本不足与我王国军所抗衡,各部战报已到,请您悦目。”

“……………………”

原来听说这是自「百日战争」以来,王国军所面临的最严重的事态。这名军衔只有上尉(某断更了半年的上尉)的副官,在见到如此多的强化猎兵与战争机器,铺天盖地的从天而降时,还担心利贝尔是否又陷入了战争状态。

但是,却只经过了一天,甚至一天不到就已经将大举入侵的敌军击退,现在大举入侵的敌人,正在负隅顽抗或者抱头鼠窜的躲避着军队的追捕……

前线的同僚们正在清扫战场的消息传来,捷报,让司令室内的所有人拍手称快,无不夸耀着王国军的强大与守护国民的必然性。

上尉将各部捷报呈递给这名他所景仰的英雄时,除了出于和那些拍手称快的人想的一样外,更重要的是,他觉得什么宵禁,一级战备的警戒体系根本就是小题做,没有这些制度,就算那些红衣服的非正规士兵打过来,他们新时代的军人一样有能力抵御敌人的入侵。

所以,他才会露出那种夹杂着不屑的微笑。对敌人的不屑,对小题大做的高层不屑。

但卡西乌斯从头到尾,像丝毫没看见那些欢呼的人似的,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漫不经心的翻阅着战报,然后信手丢在办公桌上。

同样表情凝重的杰克,忧虑的看着在舰桥内欢呼的人们,然后在欢呼声的淹没下,悄悄的转身,一个人默默的离开了舰桥。

“杰克?”

同样没有和人们一起欢呼的,还有科洛丝,与凯文。

很想与这些患难与共的人们共同欢呼一番,但心里始终伴随着「还没到该笑的时候」之类的想法,临时的剥夺了科洛丝欢呼的能力。

凯文也有同样的想法。

静静的凝视着拍手称快,欢呼雀跃的人们,不知道为什么,凯文忘了对这一切的完美结束,是女神意志的导向表示感谢。

“现在高兴,可能为之过早了。”支着手放在桌子上,闭目养神的同时,卡西乌斯也在思考着,下一步棋,应该如何慎之又慎的走出。

“毕竟……那不是一个等同于一般犯罪组织的组织。警戒体制暂时还不能解除,通知各个参战部队抓紧时间休整,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

“是,是……”副官很是不解的走出了办公室,礼貌的带上了门。

“你怎么看?”

正当几乎所有人都在感到高兴的时候,甲板上,却已经聚集了三个对未来感到不怎么乐观的人,在月明星稀的夜晚中,无视着凉爽的夜风和柔和的月光,机械的彼此交换意见。

“总觉得事情还没结束。”背靠在护栏上,仰视着天空放松着跟莱德战斗后酸楚的脖子,杰克缓缓开口:“因为今天实在是太安静了,让我觉得有点不舒服。”

“太安静了,是指结社的……”科洛丝立刻心领神会,说出了杰克不太愿意说出的晦涩之言。

“对。”杰克点点头,“没有道理的袭击五大都市,而且出动了那种规模的入侵部队,面对仓促应战的王国军,以这种结果收手,我觉得有点难懂。”

“你的意思,是他们的目的不在五大都市?”

“没错。”一五一十的讲起自己的想法,换来的却是科洛丝难以置信的表情。

“竟然有这种事……”科洛丝吃惊的看着杰克的侧脸,皎洁的月光在淡紫色的瞳孔里映出了明亮的颜色,“确实,「四轮之塔」的异变和结社入侵是同时发生的事,这种巧合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怎么看,都不可能不可疑啊。”

“唉,多事之秋啊。”凯文抱着手臂,靠在杰克旁边的地方,表情严肃的望着明朗的夜空,“杰克,殿下,其实我今天忘了每日感恩女神的功课了。因为发生了好多匪夷所思的事,一下脑子太乱,竟然想不起来了。”

“这也是难免的吧,不过你竟然还想的起来,说明你记忆力不差嘛。”杰克头也不看凯文的如此调侃道。

“算了算了,总之今天好烦躁,已经没心思了。还是留到明天,和明天的份一起补偿给女神大人就好啦。”凯文幽默的回答道。

但杰克与科洛丝都没有笑起来,凯文也知趣的收起了自己的冷笑话,避免尴尬。同不再说话的二人,一起从近及远的眺望着远方黑色的大地上,环绕着瓦雷利亚湖的湖岸,灯火通明、绚丽如画的景色。

静静的,甲板上,只有耳畔呼呼的风声,以及乖乖的停在科洛丝身边,偶尔会叫上一两声的基库。

“是啊,你说的对,杰克。”

望向远处大地上绚烂的灯火通明,凯文心事重重的开口。

“今天夜晚,实在是太安静了。”

其实,让杰克真正感到担忧的,是临回到「埃尔赛尤」前,在卢格兰老爷子那里的通讯。

“搞什么啊你,听说利贝尔那边突然被来历不明的入侵部队袭击了?”

话筒那头是克洛,似乎对杰克几个月不见的处境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感到吃惊。

“是这样没错。不过情况还好,基本在掌控范围内……不过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这种事的?”

“这还用问,那边动静这么大,帝国这边早就有消息灵通的人比报社更早的搞到消息啦。”克洛莫名其妙的说道,因为这是一个基本常识,杰克应该知道才对。

“算了,说正事吧。”克洛也觉得不好玩,于是就转回正题上,“帝国军动向的话,领邦军这边是没什么动静,不过宰相阁下手中的正规军似乎就不那么安分了。”

克洛像是故意强调了「宰相阁下」一词,而着重加强了福音,杰克觉得听起来很别扭。

“帝国政府的正规军?”

“是啊,海姆达尔通往南部的公路先被铁路宪兵队的灰帽子们清了一遍,现在帝都车站的状态……总之民沸怨腾,现在估计闹得不可开交是有的了。”克洛在夹着话筒耸了耸肩,翻着成人杂志,耸了耸肩。

“…………不会吧,到底……”

原本只是想打听下帝国方面的动态,结果一下子听到了不得了的事,杰克顿时觉得事态已经正在往不好的方向发展。

卡尔瓦德共和国那边没有任何动静。帝国如此之大的动作,潜伏在帝都的共和国间谍除非全是瞎子,不然共和国那边根本不可能没有任何反应。

或许只是小股部队的换防,只是自己多疑?杰克觉得自己对情报的敏感度不可能有这么不靠谱。

“所以……正规军到底有多少人?”杰克问了个模棱两可的问题,意义不明。

然后克洛说了一个天文数字。

“10个机甲师团,其中…………”

“喂,你别告诉我里面有「红发克雷格」和「黄金罗刹」的部队。”杰克强行让自己的语调不那么严肃,以便交谈的可持续性。

“都说了领邦军没动静了。”

再一次对杰克偶尔忘事的毛病无奈的叹了口气,克洛正色道:

“不过范德尔的人……似乎没法逃过这一战呢。”

克洛所说的范德尔,是帝国「武门双雄」之一的范德尔家族。不说是谁,目前与杰克有过接触的帝国军人,穆拉就是范德尔家族的人。

但如果是范德尔家族的人参战的话,那么克洛所说的那位范德尔家族的人,一定会是现任帝国军第三机甲师团的师团长赛克斯·范德尔。

现在正在开拔的机甲师团里,会有什么样的战斗部队,更详细的克洛也不清楚。毕竟大动作只是在表面进行,内部究竟有什么样的动作,克洛也不知道,所能告诉杰克的也只有表面上的东西罢了。

但就这位赛克斯·范德尔而言,就让杰克开始摇头叹气。

不是担心,自己本来就是和奥利维尔一样,是一个局外人。有什么情况,大不了违背道义不辞而别,一走了之就好。

摇头叹气,只是杰克觉得,帝国宰相如此大的动作,恐怕十年前很多相似的场景,又会再一次上演了。

到时候,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心碎,对破灭的美好未来而失声痛哭,又会有多少人因为美好的未来破灭而看清了世界欺瞒的本质,而走上黑暗的道路?

但愿世上再无哈梅尔。

杰克默默的在心里祈祷着,靠着环绕甲板的护栏,在冷冽的晚风吹拂下,半眯着眼睛,呆呆望着月明星稀的夜空。

风有点冷。不知道是高空,还是心理的作用。

埃尔赛尤的发动机静悄悄的运转着。马达与发动机的低吟,令人烦恼的回荡在耳畔,有些难受。

皎洁的明月,洒下如水的月光,在浩瀚无垠的夜空中缓缓的流动着。

洒在从眼前缓缓淌过的流云之上,宛如一条在天空中若有若无流动的银色长河。缓缓前行的「埃尔赛尤」,只不过是这漫漫天河中,一叶小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