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历代赋评注·南北朝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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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哀江南赋并序(2)

[66]阶庭空谷:门庭阶前幽静无人有如空山。蒲轮:用蒲草包裹车轮,使车行走不颠簸。古代朝廷多以”蒲轮“征聘年高德硕之人。据《南史·刘虬传》载,庾信祖父庾易曾被南齐庐陵王萧子卿表荐,请加蒲车,诏征为通直郎。

[67]移谈讲树:移时谈讲于树下,指有高士清谈之风。就简书筠:用竹简写字,指庾易的著作。筠,竹皮。

[68]载诞贞臣:载,语助词。诞,诞生。贞臣,忠贞之臣,这两句谓,承继祖先世代相传的盛德,生下自己的父亲庾肩吾来作国家的忠臣(按:庾肩吾在梁朝有清望,侯景之乱中又能保持气节)。

[69]甲观:据《汉书》说,汉元帝为太子时生成帝于甲观。故以”甲观“代指太子宫。庾肩吾曾任东宫通事舍人及太子率更令、中庶子等职。漳滨:漳水之滨。漳水发源于湖北南漳县,流于江陵汇入长江。以上两句颂扬庾肩吾的道德文章在当时皆有盛名。

[70]有道:指”有道之君“,即梁简文帝。无凤:没有凤凰之类预兆天下太平的祥鸟出现。非时:不是合适的时节。指侯景之乱时代。有麟:麟为古人心目中的祥兽,象征王者、圣贤之人的出现,据说乱世不应出现。喻庾肩吾。以上两句谓庾肩吾虽然逢上了好君主,却不幸遇了乱世。故仍是生不逢时、出非其时。

[71]奸回:奸邪,指侯景、宋子仙等。奰(bì)逆:指跋扈不法。奰,愤怒貌。逆,叛逆。仁人:指庾肩吾。本句指庾肩吾为侯景等所逼,逃到江陵事。侯景曾矫诏遣庾肩吾到江州诱劝江阳公大心降归侯景;侯景部下宋子仙曾俘获庾肩吾,命其作诗并授建昌令,肩吾被迫逃奔江陵。

[72]王子:指周灵王的太子晋。刘向《列仙传上》《逸周书·太子晋》等书说,王子晋敏慧多才,十五岁时游于伊川、洛水之滨,使臣没有谁能比得上他的才辩滔滔。兰成:庾信的小名。他十五岁应试策问,获高等甲科,侍梁东宫讲读。二句互文见义,追叙自己的早慧多才。

[73]含香:汉桓帝因尚书郎刁存年老口臭,赐给他鸡舌香,让他奏事时含在口中,使气息芬芳。后以”含香“指尚书郎。建礼:即汉宫中建礼门,为郎官值班的地方。庾信曾仕梁尚书度支郎中。矫翼:展翅,指擢升官职。崇贤:太子所居东宫有”承贤门“。庾信曾作东宫抄撰学士。

[74]洊(jiàn)雷:指《易经》震卦,象征长子,此喻太子。讲肆:讲书之所。齿:以年龄长幼而论定次序。明离:指《易经》离卦,象征光明,此喻太子的英明。胄(zhòu)筵:指太子的讲席。胄,长子。

[75]蠡(lí):舀水的瓢。酌海:量海水。管:小孔。这两句自谦自己学浅识薄,与任职不相称。

[76]”方塘“两句:化用刘桢《杂诗》”方塘含白水,中有凫(fú)与雁“,和鲍照《芜城赋》”璇渊碧树,弋林钓渚之馆“。钓渚:钓鱼的池。

[77]戎韬:军事韬略。武帐:军中议事及发号施令之处。这句谓自己也曾参与军国大政。雅曲:郊庙朝会所奏的乐曲,梁代雅乐歌有俊雅、胤雅、介雅、儒雅等曲。文弦:周文王之七弦琴。《广雅·释乐》:”神农氏琴长三尺六寸六分,上有五弦,曰:宫、商、角、徵、羽。文王增二弦,曰:少宫、少商。“

[78]”乃解悬“句:谓记名于籍,悬挂宫门,以备出入宫廷时核对。庾信曾为东宫学士,又领直春宫兵马。”遂崇文“句:言兼任文武要职。

[79]笠毂(gǔ):有专人依毂持笠、为主将作遮护的兵车。兰池:汉宫殿名,在渭城(今陕西咸阳市东北),是接受诏命之处。典午:司马的隐语。典即”司“,马在十二生肖中为”午“。

[80]论兵:指庾信曾与湘东王萧绎谈论中流水战事吓退贼盗一事。湘东王镇守江陵,在江水、汉水交汇之地,故称江、汉之君。拭玉:指庾信出使东魏,文章辞令,颇为邺下所称事。拭玉,《仪礼·聘礼》:”宾人北面坐,拭圭。“即古代使臣就坐时,擦拭手中玉圭的外交礼节。西河为战国时代魏地,故称东魏君主为”西河之王“。

[81]”于时“两句:指梁武帝时代梁朝全盛气象。当时朝廷上下歌舞升平,池台林立,钟鼓相闻。

[82]里为冠盖:街坊邻里,多是官宦之家。门成邹鲁:鲁为孔子故乡,邹为孟子故乡,邹、鲁以文化昌盛著称。本句极言梁朝国家上下文化风气的浓厚。

[83]”连茂苑“两句:《梁书·武帝纪中》记载,梁天监四年造建兴苑于秣陵(今江苏江宁)之建兴里,天监九年重筑自江口沿秦淮河一带的堤岸。江浦,江水之滨。

[84]鞭石成桥:传说秦始皇东游至海,作石桥于海,有神人鞭石下海,石头都因之流血。铸铜为柱:东汉马援南征,曾到达交州象林(今越南红河三角洲地),立铜柱以作汉南疆标志。以上两句谓梁疆域广大,东至于海而南至于交州。

[85]”橘则“两句:《史记·货殖列传》说:”蜀、汉、江陵千树桔;……渭川千亩竹;……此其人皆与千户侯等。“

[86]浮玉:入水不沉的宝石。琛(chēn):珍宝。赆(jìn):贡品。没羽:入水即沉的羽毛。

[87]吴歈(yú):吴越(今江苏、浙江一带)的歌曲。艳:乐曲的引子。这两句谓音乐歌舞的繁多兴盛。

[88]”草木“两句:意味当时天下太平,人民如草木遇阳春,鱼龙逢风雨一样快乐逸然。

五十年中,江表无事[1]。王歙为和亲之侯,班超为定远之使[2]。马武无预于甲兵,冯唐不论于将帅[3]。岂知山岳暗然,江湖潜沸[4]。渔阳有闾左戍卒,离石有将兵都尉[5]。

天子方删诗书,定礼乐[6],设重云之讲,开士林之学[7]。谈劫烬之灰飞,辨常星之夜落[8]。地平鱼齿,城危兽角[9]。卧刁斗于荥阳,绊龙媒于平乐[10]。宰衡以干戈为儿戏,缙绅以清谈为庙略[11]。乘渍水以胶船,驭奔驹以朽索[12]。小人则将及水火,君子则方成猿鹤[13]。敝箄不能救盐池之咸,阿胶不能止黄河之浊[14]。既而鲂鱼赪尾,四郊多垒[15]。殿狎江鸥,宫鸣野雉[16]。湛卢去国,艅艎失水[17]。见被发于伊川,知百年而为戎矣[18]!

彼奸逆之炽盛,久游魂而放命[19]。大则有鲸有鲵,小则为枭为獍[20]。负其牛羊之力,凶其水草之性[21]。非玉烛之能调,岂璇玑之可正[22]。值天下之无为,尚有欲于羁縻[23]。饮其琉璃之酒,赏其虎豹之皮[24]。见胡柯于大夏,识鸟卵于条枝[25]。豺牙密厉,虺毒潜吹[26]。轻九鼎而欲问,闻三川而遂窥[27]。

始则王子召戎,奸臣介胄[28]。既官政而离逷,遂师言而泄漏[29]。望廷尉之逋囚,反淮南之穷寇[30]。出狄泉之苍鸟,起横江之困兽[31]。地则石鼓鸣山,天则金精动宿[32]。北阙龙吟,东陵麟斗[33]。尔乃桀黠横扇,冯陵畿甸[34]。拥狼望于黄图,填庐山于赤县[35]。青袍如草,白马如练[36]。天子履端废朝,单于长围高宴[37]。两观当戟,千门受箭[38]。白虹贯日,苍鹰击殿[39]。竟遭夏台之祸,终视尧城之变[40]。官守无奔问之人,干戚非平戎之战[41]。陶侃空争米船,顾荣虚摇羽扇[42]。

将军死绥,路绝长围[43]。烽随星落,书逐鸢飞[44]。遂乃韩分赵裂,鼓卧旗折[45]。失群班马,迷轮乱辙[46]。猛士婴城,谋臣卷舌[47]。昆阳之战象走林,常山之阵蛇奔穴[48]。五郡则兄弟相悲,三州则父子离别[49]。

护军慷慨,忠能死节。三世为将,终于此灭[50]。济阳忠壮,身参末将;兄弟三人,义声俱唱[51]。主辱臣死[52],名存身丧。狄人归元,三军凄怆[53]。尚书多算,守备是长。云梯可拒,地道能防[54]。有齐将之闭壁,无燕师之卧墙[55]。大事去矣,人之云亡[56]!

申子奋发,勇气咆勃,实总元戎,身先士卒[57]。胄落鱼门,兵填马窟,屡犯通中,频遭刮骨[58]。功业夭枉,身名埋没[59]。或以隼翼NFEAF披,虎威狐假[60]。沾渍锋镝,脂膏原野[61]。兵弱虏强,城孤气寡[62]。闻鹤唳而心惊,听胡笳而泪下[63]。拒神亭而亡戟,临横江而弃马[64]。崩于巨鹿之沙,碎于长平之瓦[65]。

于是桂林颠覆,长洲麋鹿[66]。溃溃沸腾,茫茫黩[67]。天地离阻,神人惨酷[68]。晋、郑靡依,鲁、卫不睦[69]。竞动天关,争回地轴[70]。探雀而未饱,待熊蹯而讵熟[71]?乃有车侧郭门,筋悬庙屋[72]。鬼同曹社之谋,人有秦庭之哭[73]。

尔乃假刻玺于关塞,称使者之酬对[74]。逢鄂坂之讥嫌,值耏门之征税[75]。乘白马而不前,策青骡而转碍[76]。吹落叶之扁舟,飘长风于上游[77]。彼锯牙而钩爪,又循江而习流[78]。排青龙之战舰,斗飞燕之船楼[79]。张辽临于赤壁,王濬下于巴丘[80]。乍风惊而射火,或箭重而回舟[81]。未辨声于黄盖,已先沉于杜侯[82]。落帆黄鹤之浦,藏船鹦鹉之洲[83]。路已分于湘、汉,星犹看于斗、牛[84]。

[1]”五十“两句:梁从立国(天监元年,502年)至”侯景之乱“,(太清二年,548年)有四十七年安宁岁月。庾信故约称”五十“。江表:江南。

[2]王歙(xī):王昭君之侄,曾被封为和亲侯,远赴匈奴。班超:班固之弟,东汉名将,因出使西域之功,封定远侯。两句谓梁朝的外交活动十分频繁。

[3]”马武“句:东汉光武帝时代,扬虚侯马武曾上书请求攻打匈奴。光武帝不许。冯唐:汉文帝时人,文帝曾与他讨论将帅人才问题。这两句谓天下太平无事,梁朝不修军备以至于有用之才无用武之地。

[4]山岳暗然:喻国家衰败之貌。暗然:暗淡无光貌。潜沸:暗暗沸腾起来。这两句以山岳黯然无色,江湖渐起风波,喻危亡之祸正在酝酿之中。

[5]”渔阳“句:陈胜、吴广本来是被遣往渔阳的闾左贫民,他们在大泽乡起义,揭开秦末农民战争的序幕。”离石“句:指西晋末年的刘渊,他于离石(今山西离石)起兵反晋。

[6]天子:指梁武帝。他在位期间不但勤于著述,著有《毛诗问答》《尚书大义》等书,还亲自审定礼乐。为《五礼》断疑,阐述《乐社义》。

[7]”设重云“两句:梁武帝曾于重云殿开讲佛经,又开士林馆招揽学者讲学。

[8]劫烬之灰:传说汉武帝掘昆明池,发现池底黑灰。东方朔让他请教西域人士。后来经西域僧徒指认,原来是天地大劫后烧剩之灰。常星:恒星。以上两句指梁武帝溺情佛教情形。

[9]”地平“两句:谓鱼齿之地平,兽角之城危,本该警戒森严之处如今却全无防备。谓梁朝武备松弛。

[10]刁斗:古代行军用具,白天用来做饭,夜晚用来巡逻警戒。荥(xíng)阳:今河南荥阳,自古为兵家用武之地。本句谓荥阳本为兵家必争之地,却连刁斗之类的器械都被封存于库。绊:羁绊。龙媒:骏马名,典出《汉书·礼乐志》:”天马徕,龙之媒。“平乐:汉代宫观。这句谓,骏马也被空自拴在宫观。

[11]宰衡:首相。干戈:指军国大事。缙绅:古代为官者插笏于带,故指士大夫。清谈:梁朝与西晋一样,士大夫崇尚以”三玄“、佛教为内容的清淡,过分脱离现实与实际生活。庙略:朝廷的谋略。这两句谓梁朝从宰相到士大夫,朝野上下都轻视武备,浮夸清淡。

[12]渍(zì)水:一作”溃水“,近是。胶船:用胶粘合的船。皇甫谧《帝王世纪》说,周昭王南征渡汉水时,楚人以胶粘的船相渡,结果导致覆水。驭:驾驭。奔驹:疾速之马。朽索:烂缰绳。以上两句谓梁朝君臣使局势变得岌岌可危。

[13]”小人“两句:《列子》说周穆王南征,一军尽化,君子化为猿鹤,小人化为虫沙。两句谓黎民百姓将要遭受灾难,大小官员也要死于非命。

[14]敝箄(bēi):破簸箕。咸:咸味。这句谓用簸箕虽可吸取盐分,但怎能吸尽盐池咸味?阿胶:阿指山东东阿。其地以出产驴皮胶著称。这句谓驴皮胶可以减少河水之浊,却不能使整个黄河的浑浊面貌改观。以上两句均言大局已坏,局部的补救已无济于事了。

[15]鲂(fāng)鱼赪(chēng)尾:《诗经·周南·汝坟》:”鲂鱼赪尾,王室如毁。“鲂鱼尾部变红是疲劳至极的象征,喻王室艰危。四郊多垒:典出《礼记·曲礼》,在近郊四处筑起堡垒,说明敌人已打到家门口了。

[16]”殿狎“两句:像江鸥这样的水鸟和野鸡都不是栖息在宫殿之上的禽鸟。现在居然在殿堂嬉戏鸣叫,预兆大祸将至。

[17]湛(zhàn)卢:古宝剑名。据说此剑遇无道之君,即离开其所在之国。艅艎:即馀皇,春秋吴国船名,后被楚国俘获。

[18]被发:披头散发,指边荒之民。伊川,今河南洛河流域。《左传》说,周平王东迁,辛有在伊川见有人披发野祭,认为不是中原的礼俗,由此预言,不要一百年这地方将要变成戎狄之地了。后果如料。此喻梁武帝接纳侯景,种下梁亡祸根。

[19]奸(jiān)逆:奸邪悖逆之人,指侯景。炽盛:气焰嚣张。游魂:《周易·系辞》:”游魂为变“,指反复无常,变化多端。放命:即方命。《尚书·尧典》”方命圯族“,放弃教命,逆命。

[20]有鲸有鲵(ní):喻侯景党徒凶残成性。为枭为獍(jìng):枭獍是传说中吃自己父母的恶禽凶兽,故喻侯景残党徒的忘恩负义、无恶不作。

[21]”负其“两句:指侯景出身于匈奴,匈奴为游牧民族,放牧牛羊,逐水草而迁徙,食物也以牛羊肉为主食。

[22]玉烛:《尔雅·释天》:”四气和谓之玉烛。“指四季风调雨顺。璇(xuán)玑:浑天仪,观测天文的仪器。《尚书·舜典》:”在璇玑玉衡,以齐七政“(日、月及金、木、水、火、土五星谓”七政“)。句意谓,璇玑只用来测视正常的星辰,侯景犹如彗星不祥,他的出没难以掌握调节。

[23]无为:指梁武帝溺情佛教,无心于国事。羁縻:羁为马络,縻为牛缰,侯景于梁太清元年(547)以豫、颍等十三州相投梁,梁武帝以景为大将军,封河南王,意在笼络利用。

[24]琉璃之酒:用角质羹匙搅拌过的血酒,古代盟誓时所饮。虎豹之皮:古代用以和解的礼物。这两句谓梁武帝与侯景结盟。

[25]胡柯:一本作”胡桐“,胡桐即海棠果。大夏:汉西域国名,在今阿富汗北部。鸟卵:鸵鸟蛋。条枝:西域国名。

[26]豺牙密厉:指侯景密谋准备叛乱。虺(huǐ)毒:蝮蛇毒液。

[27]九鼎:传国之宝鼎,为夏禹所铸。《左传·宣公三年》记载,楚曾派人赴周探问鼎之轻重,有想取代周室的欲望。三川:指伊水、洛水、黄河。《史记·秦本纪》说,秦武王曾经感叹:”寡人欲容车(小车)通三川,窥周室,死不恨矣。“以上两句谓侯景欲取梁以代之。

[28]王子召戎:指梁临贺王萧正德招引敌人一事。萧正德曾因梁武帝无子而被收为养子,后来有了昭明太子,正德被去除养子名分,他因此怀怨,勾引侯景谋乱。介胄:介,甲。胄,兜鍪。谓掌兵权。指萧正德当侯景乱起来时,还被梁朝委以平北将军,屯守朱雀航的重任。这就为他引贼入室提供了便利。

[29]官政:指萧正德初被侯景封为天子一事。离逷(tì):疏远。指侯景后又废黜他,正德终于没能做成皇帝。”遂师言“句:萧正德因侯景废黜自己,暗中向鄱阳王萧契送信,密谋攻景,事情泄露,被杀。

[30]廷尉之逋囚:指侯景。廷尉:古代掌刑狱之官。逋囚,指逃犯。侯景以东魏大将而投奔梁朝,故称。反淮南之穷寇:侯景投梁后,为东魏高欢追击于涡阳(今安徽涡阳),于是渡淮而南,至寿春(今安徽寿县)。本句谓侯景本为东魏追击,无路可走才投了梁朝,现在竟然反叛梁朝。

[31]狄泉之苍鸟:狄泉,今河南洛阳东北。《晋书》记载,永嘉年间,洛阳城东北角步广里发生地震,有苍、白两鹅出现,而苍鹅飞去。董养认为苍鹅是胡人的象征,预兆胡人入洛。后匈奴人刘渊果然反晋。此喻侯景反梁。”起横江“句:横江在今安徽和县东南。侯景由此渡江。侯景本为东魏追击,只是投梁才势力大振,故称他之反梁犹困兽之起。

[32]”地则“两句:地上有山鼓鸣于鼓山,天上有金星进入昴(mǎo)宿。古人以为皆为兵灾之象。

[33]北阙(què):北宫门。龙吟、麟斗:均为传说中的灾祸之兆。

[34]桀黠(xiá):凶残狡诈。横扇:煽动祸乱。扇:同”煽“。冯(píng)陵:侵凌,蹂躏。畿(jī)甸(diàn):京城附近地带。

[35]拥:拥有。狼望、庐山都是匈奴所据之地。黄图:王朝建都所在地。赤县:中原。邹衍称中原为赤县神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