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冷静地分析了一下,眼露恨意,语气冰冷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却无比肯定。
两丫环答应一声,就转去隔壁房间通知二夫人,告诉她用石头砸死陈士两位董事的人已经找到了,就在梁府里,大夫人吩咐她作好准备,明天白衣素服去梁家讨个说法。
二夫人听后也像大夫人一样朝天拜了两拜、哭诉了一阵。
然后起身打开箱子,从箱子中拿出一绽银子交给两个丫环,吩咐她们上街去买白色的孝服,为明天去梁府讨个说法作准备。
两个丫环拿起银子正准备上街、忽想起去楼下买粟子吃的傻少年,不知回来没有,急忙去问大夫人。
大夫子为终于找到梁冀而暗暗开心、从成都到云南,万里迢迢,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害死陈董事的凶手。
大夫人舒了一口气,舒展了一下这几个月来一直紧锁的眉头。
放松下来的陈大夫人、突然觉得身边空落落的。
这才发现、那个一年四季拖着两行鼻涕的傻儿子不见了。
大夫人一激灵,想了起来,是去楼下买粟子吃了。
可是都去了这么久了,怎么还不见回来,大夫人一下子急了。
虽说平时看着傻儿子那副不知愁苦的傻相头就痛,可是他毕竟是自己十月怀胎千辛万苦生出来的儿子啊。
平时寂寞悲伤的时候有傻宝在旁边傻笑两声,多少也带来一点傻傻的欢乐。
下楼去了半刻钟、也还不见回来,大夫人心里焦急起来。
急忙吩咐两个丫环“快,去把少年找回来”
两丫环竟也惦记着此事,发现傻少年还没有回来,心里也焦急起来、急忙“嗯”了一声。
匆匆下楼去了。
那个炒板粟的老头就在离客栈不远的街边叫卖。
没有看到傻宝。
两个丫环急忙走到卖板粟的老头面前,礼貌地询问“老伯,你可见到一个这么高的”圆眼睛的丫头在身上比划了一下高度、接着说道“流着两行清涕的十来岁孩子到你这里买粟子,他现在去哪里了”
炒板粟的老头见两个小姑娘是外地人,带着浓厚的外地口音,不禁有点欺生,冷冷地说道“没看见、我不知道啊,我只管卖板粟,那里还管得了是流清涕的人还是麻脸的人,走开走开,不要妨碍我作生意”
“你”圆眼睛的小丫环不禁气结,另一个瓜子脸的赶紧拉了一下圆眼睛的衣角,压低声音道“不要跟他争论了,争不出个什么结果来的,我们赶紧去找小少年才是、这些人都是狗眼看人低,见我们两个弱女子都是从外地来的,所以欺生,人生啊,落难时连狗都敢欺负”
圆眼睛的丫环叫小丽,瓜子脸的叫小莲,小莲见小丽气结,脸色发青、大有跟卖粟子的老头大吵一架的趋势,赶紧把小丽拉开。
这人生地不熟的,还有大事没办,为这点小事跟这么一个蛮横无理的老头吵架实在是不合时宜、还是赶紧去找小少年才是。
小丽咬着牙把火气压了下去、两个赶紧分头沿着小街一个商铺一个商铺地查看,一个摊位一个摊位寻找,走了半天,也没有见到小少年的踪迹。
转了一圈,两人又在原地会合了,都没有找到、小丽和小莲一下子六神无主了,怎么办。
陈董事刚去世,两夫人还没有从悲伤中走出来,现在傻宝又弄丢了,这不是要夫人的命吗。
找不到小少年、夫人肯定不会饶过两个小丫头、只怕小丽小莲两人的命也难保了。
小丽小莲一下子魂飞魄散,不敢回客栈,两个人只好紧挨着坐在街旁一块石头上默默垂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