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上一片狼狈,死伤无数。
一向的喜怒不形于色的元首勃然大怒,风家的警卫和亲卫部队所有将领跪了一地,不少人还顶着惨烈的伤口。
风沐离面色凝重的站立在一侧旁边的风牧痕微眯着眼,冷意森然。
风牧痕:“我们之中出了奸细,有人勾搭魔族,目标是小沐离。”
大量的魔族能够混入戒备森严麒麟区风家,如果没有内应绝对是做不到的。
元首的目光刀子一样刮过在场的人,风家的人除了追击魔族的风召雷,几乎都汇集于此。
在场人或惊恐未安或震惊或愤怒,不管风家之人中有没有奸细,发生了这件事,足以让风家颜面扫地。
有奸细,勾搭魔族,目标风沐离。
风牧原突然想到了,原本还算平静的脸色一白,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
管家跪在地上,头上冷汗涔涔,勉强保持镇定道:“……魔族是以侍者身份进入晚宴,所有侍者的选定考核都没有问题,一定是在进入晚宴前掉包换人。监测魔族的仪器被人动了手脚,所以没有检测出来。”
元首冷漠的声音风雨欲来:“是谁?”
管家后背彻底湿了:“是……风希莎小姐。”
风牧原瞳孔剧烈一缩,想也不想破口而出:“不可能!”
“一开始我们也不敢相信,直到查到溯源监控,而负责侍者招募的也是风希莎小姐……”
证据确凿。
元首毫无温度的目光看过来,风牧原膝盖一软跪了下来,心口狂跳:“父亲大人,希莎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元首面无表情的走到他面前,一脚踹上他的肩膀,随着骨头碎裂的声音,风牧原咬牙一声不吭。
元首冷冷道:“你教出的好女儿。愚蠢至极。”
元首:“废除风希莎全部精神力,流放死地。”
“风牧原管教不力,暂停职位。”
风牧原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父亲!”
昏迷的风希莎在风家后花园的一个角落被警卫找到,被粗暴的弄醒之后,还没有来得及破口大骂,就被凭空而降的罪名和惩罚给震的五脏俱焚。
风希莎惊恐万分:“不!我没有!我是想让她死,但没有勾搭魔族刺杀贵族……”
负责执刑的警卫不管她的挣扎尖叫,动作直接粗暴的在她脖子双手关上禁锢精神力的刑具,强行拖着人去行刑室。
风希莎再蠢都知道自己这是被利用了,惊恐之下涕泪横流,突然想到什么,是苍立渊!他骗了她!根本不是杀风沐离,而是对贵族下手,她中计了。
风希莎张口欲言,恐惧的发现居然发不出声音。
“唔唔……”
绝望的泪水划过因恐惧震惊而扭曲的脸。
她完了……
收到晚宴信息时,一身精致华贵礼服的苍立渊眉头狠狠的皱了一下。
“为什么会提前动手?”
原计划是他在晚宴结束之后动手。
“而且差点杀了阿离?”
这是他最不能容忍的!
黑斗篷下的脸英俊阳刚,古井无波,布满了紫色的纹路,缓缓流动,魔气隐隐。
此时,他也难得多了情绪波动,语气凝重:“有人事先知道了我们的计划,还有交接的密令。更改了我们的计划。”
苍立渊瞳孔一缩:“什么?”
祭司脸上的符文暗光涌动:“……人族,有先知。”
而且,预知能力,不在他之下。
苍立渊脸色变得非常凝重:“是谁?”
祭司闭目,片刻睁开眼睛,眼底红光隐隐:“白家。”
几乎语音刚落,白瑞斯轻笑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苍亲王,还有魔族祭司,久违了。”
——
风希莎因为妒恨风沐离,不满与苍家的婚约,勾结魔族试图在晚宴上杀了风沐离。晚宴上的其他贵族只是招受到波及的倒霉鬼。
风家的那群神经病,果然不能用常理来揣摩。
死伤的贵族太多,其中不乏三大家族的人。
风家的声望降到了有史以来最低。如果不是风家在军部势力根深蒂固,元首又是帝国第一强者,估计这一次高层又要大洗牌了。
但风沐离总觉得不对劲,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风沐离:“风希莎这样做对她有什么好处?不至于啊。”风希莎虽然骄横好妒目中无人,但不至于蠢到这个地步。因妒杀人有可能,但这勾搭魔族,还那么明目张胆,这不是赤裸裸的找死吗?
从晚宴回来一直跟在她身边的风牧痕出声:“没好处,但谁让她蠢被别人利用了。”
跟魔族勾搭,刺杀风沐离和贵族。
没人相信风希莎会有这个狗胆。
但很明显,风希莎也掺和了进去,不管她是不是被人利用,知不知情。既然造成了这个后果。就要承担责任,平息贵族的怒火。
风沐离:“被人利用,会是谁……”
风牧痕突然靠近风沐离,将她揽入怀中,下巴枕在她头顶摩挲。
风沐离:“……”
少动手动脚一次会死吗?
风沐离身体先于大脑一步,手肘用力撞上他胸口,风牧痕闷哼一声,胸腔微微抖动,即使如此,也没有放开她。
空气中萦绕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风沐离一愣,才想起刚才风牧痕为了救她挡下了大部分攻击。
魔族的攻击,风牧痕变态的自愈能力也恢复得非常缓慢。
风牧痕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小沐离,我受伤了,你就让我抱一会儿好吗。”
声音暗哑,低低的,带着一丝丝的委屈,像是撒娇一样传入耳膜。
风沐离张着嘴,心口像是被什么给狠狠撞了一下,有些莫名的不舒服,想要怼他的话一下子堵在喉咙里,好一会才道:“那就给你抱一会吧……”
风牧痕语气虚弱:“我后背疼。”
风沐离:“……”习惯了这个男人贱兮兮或深井冰,这种语气真的是让人很不习惯。
吃软不吃硬的风沐离心一软,手忍不住轻轻放在他背上,触手处一片湿热,眉头一跳:“要不要帮你叫医疗师?”
风牧痕笑嘻嘻:“我的小沐离给摸摸就不疼了。”
风沐离:“……”虚弱个麻批,贱男人果然还是那个贱男人。
风沐离克制住一把掐下去的冲动,怎么说人家刚才也救了她一命,不能那么不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