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耽美弯与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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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恋草不沾花

车水让马龙坐在外边等,自己去找值班医生开药。医生开完药,车水问了很多问题,直到医生厌烦。

三天换药,二周拆外皮线,一个月去石膏做锻炼,不用输液,二周的消炎药。

车水从医生手中接过病历,肌腱缝合手术,双指一共缝了十三针,左手食指十五针。车水怎么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厉害,自己把这货搞成了一月的半残。

车水领到药买瓶水,先让马龙吃了止痛药,然后回家。看看时间已经折腾到十点多了,两人出向外走去。

马龙的手被挂在脖子上的绷带挂着,左手手指至手腕处,被石膏包裹住一半。

冷!疼!!

麻药劲已经过去,喝的止痛药劲还没上来,车水一直问他疼不,马龙强笑咬牙摇头,这尼玛疼的一句也不想说。

秋雨又起,车水能明显感觉到马龙的身子在哆嗦,不知道是冷还是疼。他脱去外套给马龙披上,马龙摇头跑向细雨中,车水快速跟上。

车水拉住马龙,边用外套斜披在他身上盖住左手,边吼:“你消停点,不要再增加我的愧疚感,小……”

马龙不在坚持两人上路拦车。刚才他说小什么?“小水你刚才说小什么?”

“嗯……我说让你小心点。”

两人坐上出租,车窗外秋雨寒沥,一场秋雨一场寒,短袖的季节可能会随着这场秋雨远去。

马龙咬牙紧闭双目一言不发,还是冷,还是疼,此时的车水坐在自己身边,像是一抹暖阳,又像是一堆不可靠近燃烧的火焰。

车水也不知道要不要说话,他为什么不叫一声,不说一个疼字?为什么要在我面前坚强?怕我内疚?

中间车爷爷又打了一次电话,车水只能敷衍了事。

两人到家已是十一点多,正房三间屋的全亮着,车爷爷坐在屋檐下等着自己的孙子,等着自己的徒弟。老人想的总是那么简单,无论是他们过的穷与富,只要平安就好!

两人进屋,桌子上是刚做好的海鲜,车爷爷询问伤情,原本清蒸石斑,改成了煲汤。

“你们快吃饭,我去睡觉,吃完放那就行,明天再收拾。”车爷爷说完进屋关门睡觉。

马龙起筷,看车水没有要吃的意思,又放下了筷子,“你怎么不吃?”

车水给马龙打了一碗鱼汤,“先喝点汤暖下身子,我……我不饿。”车水嘴上说不饿,肚子却不争气的咕噜叫起来!

“这敢情好,我也不饿,车水!至于不?伤是他玛的老子自己弄的,你一副猪肝脸给谁看?”

马龙说完起身,拿起酒瓶倒了大半杯酒,车水一把夺过去,一口抽了,“我吃!医生不让你喝酒。”

马龙咯咯笑,端起鱼汤吹了几下喝了几口,递给车水,“来,你也喝点暖暖。”

“我真不喝,我饿!赶紧吃完睡觉!”

车水低头猛吃,自己最爱吃的海鲜,在这时显得如吃糠咽土。

一小盆鱼汤,马龙尽数喝完,车水给他剥贝类,他摇头。他不是不想吃,马龙吃贝类海鲜拉肚子,这件事没人知道,平时也就算了,但是今天特殊。

车水剥虾爬子,剥一个马龙吃一个,马龙吃了第三个后说:“你为什么不直接放我嘴里,放碗里我还待夹,麻烦。”

车水剥一个放到马龙嘴里,皮皮虾本身肉就少,吃的是味,是功夫,是情调!

“小水你真好!”短暂的甜蜜让马龙忘记了疼痛,这顿饭是马龙至今吃的最香美的一顿。车水对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温顺,马龙所希望的不过如此的简单,不过如此的简单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实现?

马龙在蜜糖里泡了一会,疼痛又将他拉回炼狱,尼玛止疼药怎么不管用?

吃完饭吃药,吃完药睡觉,马龙回屋,车水简单的收拾一下东西。

马龙脱衣服上床,上衣没有脱,脱了太麻烦,人疼必懒。

车水收拾完简单洗漱,端了一盆热水进屋。

“睡了吗?刚才淋雨了,我……我给你擦下……”

马龙那能睡着,心里一直在暗骂这止疼药是不是假药,他要给我擦……

马龙起身,上身短袖,下/身四角一个小鼓包,“擦吧!”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yy着。

车水小心的帮马龙脱去上衣,擦脸,擦上身,洗脚。马龙的身体确实比车水的结实,凶也有够大,是个肌肉男类型的身板。

车水的手/碰马龙身/体部位,那个部位就会肌肉紧绷,这纤指如同带电一样,刺激着马龙全身每一个细胞。

车水蹙眉,“干嘛那么紧张,放松点,我手上现在又没有刀。”

马龙傻笑不语,是没有刀,尼玛有电!过几天洗澡,他要给老子搓背怎么办?那天你快点来到吧!

马龙夹紧双月退,这种挑/逗,他受/不了,实实的是架在火上烤,冒烟流油,撒了独家秘制香料,还吃不到。受罪呀!可怜怜的小马驹……呜呜呜~

“睡吧!”车水说完起身去倒水。

“完了?护士!”

车水疑惑的端起水盆,“完了!”

尼玛这么快,老子刚有感觉就完了,坑!

被窝中,车水感觉马龙身子有点发烫,“喂!你发烧吗?”

马龙这次是真的特么的疼,真想把他玛的这根手指砍了,“不热,我冷……你挨着我……行吗?”

马龙侧躺过去,抱住了车水,如抱着一团火。车水感受着马龙比自己热的身体,听着马龙说冷,他没有反抗。

“喂~是不是很疼?”

马龙脑中异想连篇,低语轻声:“疼!真他玛的疼!但我感觉很充实,这事真不怪你,你不要内疚,增加我的‘痛’!”

“我不内疚了,不再和你打闹了,我会好好……”肉麻的话车水说不出口,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马龙又一次掉进蜜窝里,疼痛再一次被转移。窗外密雨沙沙,低吟着风卷残秋,叶哗浅唱,唱着三年的苦思,车水对不起……

“小水,我们是‘朋友’是兄弟,永远的,快睡吧!”马龙两行热泪落下,他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因为愧疚。自己离车水越近,那种自责就更深,这种情感越深,爱的越真,却是痛责与内疚与幸福并存。自己毁了因为自己,如果车水也爱上自己,那就如安小瑞说一样,自己是在毁他!

车水不敢睡,医生说过马龙可能会起热,他怕的不敢睡,也不敢动不敢说话打扰马龙。

马龙也不敢动,他怕打扰到车水,不知过了多久,车水叫了几声马龙,马龙佯睡没有回应。

“小武,我有什么资格让你为我这样?你想这样我奉陪!”

车水轻吟这句话如雷霆劈头盖脸的砸向马龙,车水知道他是小武!什么时候知道的?不揭穿!不揭穿!!什么意思啊?

纠结像蚕丝一样绕来绕去,绑住马龙的思绪,打了无数个结,烧了千回百转,理不清,结不开。

夜雨扰眠,疼痛钻心,纠葛着自己如蚕蛹的大脑。

枕边非尹人,错爱困蚕眠。情至焰狱深,恋草不沾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