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政治20世纪的中国对外关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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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中国支持印度支那人民的抗美救国斗争

一、中国政府坚决支持越南人民抗美救国斗争

美国政府侵越由来已久。1961年5月11日,美国总统肯尼迪派出特种部队到南越,1962年2月在西贡设立军事司令部,实际上进入对南越人民的战争状态。1964年4月,美国通过东南亚条约组织动员泰国、澳大利亚、新西兰、南朝鲜傀儡军进入越南作战。8月4日,美国制造所谓“东京湾事件”,连续轰炸北越领土。1965年3月8日和9日,约翰逊政府悍然派遣3500名海军陆战队进驻越南南方岘港,美国第一次派出地面部队进入南越,标志着越南战争进入了一个新阶段。

中国从越南人民抗美战争开始就给予政治上、军事物资上的大力支持。1962年初,越南领导人胡志明、阮志清等人访问中国,中国领导人同意向越南南方人民武装提供军事援助。1963年8月29日,毛泽东发表《反对美国——吴庭艳集团侵略和屠杀越南南方人民的声明》。在北部湾事件后,周恩来通过巴基斯坦《黎明报》记者和叶海亚·汗总统向美国转达四句话:“中国不会主动挑起对美国的战争”,“中国人说话是算数的”,“中国是作了准备的”,“一旦战争打起来就没有国界”。在美国地面部队进入越南南方后,1965年3月12日,中国政府声明:中国政府和人民坚决地无保留地支持越南人民保卫自己伟大的祖国的正义立场。4月20日,在中国第三届全国人大六次常务委员会上,通过了《关于支持越南民主共和国国会呼吁书的决议》,其中指出:“美帝国主义侵犯越南民主共和国就是侵犯中国,中国人民绝不能置之不理。中国人民尽一切力量支援越南人民,彻底打败美国侵略者。”

但是,美国政府一意孤行,完全错误地估计了中越人民的实力,企图用大规模的军事侵略压服越南。1965年4月14日,美机开始了对越南北方日夜不停的轰炸。24日,美国总统约翰逊发布总统令,规定越南及其附近100海里以内地方为美国“战斗地区”,甚至把中国西沙群岛一部分领海也列入。28日,美宣布派第七舰队参加战争,封锁南越沿海。6月29日开始轰炸越南首都河内和第二大城市海防外围地区。1967年2月12日,用远程大炮轰击越南非军事区以北地区,3月12日悍然轰炸河内市区,5月18日美国海军陆战队侵入越南非军事区南部。

与此同时,对中国也采取军事威胁行动。1965年2月,美国国防部长在众议院作证时说:“中国是今天美国的主要敌人。”美官方不断暗示,美国飞机在战斗中要追击至中国打击中国空军。1965年4月9日,美机侵犯中国海南岛上空,偷袭中国训练飞机,并发射导弹击落中国飞机一架。8月29日,美机将中国在北部湾正常航线上行驶的小型货船炸沉、炸伤各一艘,打死中国船员9人,打伤7人。12月14日,美机轰炸中国驻越南大使馆。1967年5月2日,美机F—105战斗机4架侵入中国广西宁明县投弹伤人。

但是,美国的这些战争行动并没有削弱越南人民的斗志和切断中国人民对越南人民的支持。从1965年起,中国不但从物质上给予大量的重要援助,而且从武装人员上也给予支援。1967年4月24日至5月1日8天中,在广西击落入侵广西的美军用飞机5架。根据1965年4月初越南向中国政府提出的请求,两国政府签订了有关协定。从1965年10月到1968年3月,中国向越南派出的防空、工程、铁道、后勤保障等支援部队先后总计32万余人,最高年份达17万人。1970年7月才全部撤回中国。

在越南人民的坚决抗击下,尽管约翰逊政府在战争中投入了50多万军队(占美国陆军的二分之一)、近五分之一的空军和四分之一以上的海军,在战场上使用了除原子弹以外的一切现代化武器,花费了1000多亿美元经费,却没有取得任何胜利,相反给美国人民带来了灾难。从1965年起,美国国际收支就连年出现逆差,民怨沸腾,反战运动高涨,社会危机深化,统治阶级内互相指责,约翰逊只得灰溜溜下台。

1969年1月,尼克松当选美国总统上任。7月25日,他在关岛讲话提出美国政府从印度支那收缩兵力的方针。从1968年5月起开始的美越接触,到1969年1月25日越南民主共和国、越南南方民族解放阵线以及美国和西贡傀儡集团的四方代表在巴黎举行正式会谈。8月,进入美国和越南的秘密会谈。

但是,尼克松既想结束越南战争,又想保全面子,不想承认失败。1970年3月18日,乘西哈努克亲王在国外的时机,策动柬埔寨右派集团政变。4月30日,派遣7万多美军和南越雇佣军入侵柬埔寨,想以此改变整个越南战场形势。但是到6月就受到柬埔寨人民沉重打击,原计划扫除越共庇护所的目的也没有达到,只得在6月30日宣布从柬埔寨撤出美军。此后又想从老挝战场找出路,1971年2月出动数万美军、南越伪军进攻老挝南部下寮地区,但一点目的也未达到。美国想从地面战场上解决战争胜负问题,是越来越无指望了。

中国坚决支持印度支那抗美救国的立场是鲜明坚定的。中国热烈欢迎西哈努克亲王到中国来领导抗美救国斗争。对1970年4月22日至24日在中国边境地区召开的印度支那三国四方会议,周总理从北京赴会祝贺,并宣布中国人民给会议一个礼物,这就是中国成功地发射了第一颗人造地球卫星。1970年5月20日,毛泽东发表声明,号召“全世界人民团结起来,打败美国侵略者及其一切走狗”。指出: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弱国能够打败强国,小国能够打败大国,小国人民只要敢于起来斗争,敢于拿起武器,掌握自己国家的命运,就一定能够打败大国的侵略,这是一条历史规律。毛泽东声明发表以后,一周之内中国有4亿人次举行示威游行。中国给印支三国反美力量提供了几乎能提供的一切战略物资和装备。从1968年起到1972年,中国政府共签订并执行了三十多个向越南提供无偿经济、军事援助的协定。1950年至1973年前援助额为280亿元(越币,折当时汇率算为15.6亿美元)。

中国不但在军事战线上、在外交战线上,甚至在宣传战线上也时刻帮助印支人民的反美正义事业。

二、中国支持越南击破美国无条件和谈阴谋及巴黎会谈

美国无条件和谈阴谋是1965年上半年提出的。4月17日,美国总统约翰逊在巴尔的摩发表一篇关于越南问题的演说,表示愿就越南问题进行“无条件谈判”,以求得“和平解决”。同时,联合国秘书长吴丹一再表示,希望中国、越南能去试探在越南实现谈判解决战争问题的可能性。

在美国加紧侵入越南南方、疯狂轰炸北方的情况下,约翰逊提出“无条件讨论”,就是要迫使越南人民和全世界人民承认美国有任意撕毁日内瓦协议的权利,承认美国有任意侵犯越南民主共和国的权利。历史上战争双方谈判,往往是一方遭到挫败,继续战争有困难的情况下才有可能。约翰逊疯狂扩大战争之势正在上升,在这种时候提出无条件谈判,不过是想用谈判尽量争取在战争中尚未得到的东西而已。

在美国抛出无条件和谈阴谋后,除了联合国积极配合外,印度政府也很配合,在1965年4月24日提出过一个解决越南问题的新建议,在1968年,印度总理甘地夫人又提出实现越南和平的七点建议,都没有什么新东西,都是想劝说越南人民停止战斗。而英国政府则完全背离了日内瓦协议两主席的立场,又是组织英联邦促进越南和平代表团,又是照会中国,又是到莫斯科访问,多次提出要配合美国“无条件讨论”,实际上充当了美国侵略帮凶的角色。

为了揭露这一时期美国“和谈”阴谋,中国领导人曾不断发表讲话。周总理在1965年9月2日,越南驻华大使在国庆招待会上说:“美国搞和谈阴谋的目的,就是要骗出一个谈判局面,以巩固它在南越的地位。”9月29日,陈毅副总理指出,约翰逊的所谓无条件讨论是一个骗局,它的目的是分割越南,永远保持美国对越南南方的占领,使南越永远成为美国的一个傀儡国家……如果不分是非,不分侵略者与被侵略者,进行调解活动,那么,不管他主观上怎么想,客观上都是有利于美帝国主义的。这一时期中国的斗争,对于国际上认清和击破美国和谈阴谋,作出了很大贡献。从1965年至1967年,美国的各种和谈阴谋都未得逞。

1968年,越南南方军民获得春季大捷。3月31日,约翰逊在电视讲话中又提出对北方部分停战,进行和谈。在此之前,黎笋等人早就想请苏联当中间人同美国谈判解决,只是由于胡志明主席反对才未实现。这时,黎笋等人竟瞒着在北京养病的胡志明主席,也未向中国通报情况,径直于4月3日宣布准备派代表团同美国谈判。5月13日,越美巴黎谈判正式开始。1969年1月25日,四方正式会谈。8日起美国同北越进行秘密会谈,越南首席代表是黎德寿,美国是基辛格。对于在一定条件下边打边谈,中国是支持的,但是在开头一段时间由于越南未向中国通报,在不了解情况前,中国没有公开表态,但在了解了巴黎谈判情况以后,对越、美巴黎谈判中国公开给予支持。

但是美国在同越南谈判后,从未停止对印支三国的军事侵略,甚至开辟了柬、老新战场,说明美国实际采取的也是边打边谈的方针。印度支那三国不能有丝毫的麻痹,只能以军事、外交两手来对付侵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