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N次元牧笛悠悠秦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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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山林 虎

大约是逗笑了端木蓉的缘故,她对小牧也不再十分冷淡,偶尔还会微微扬起嘴角。小牧则做着标准的小孩子,到处顾盼着,表现得兴高采烈。这态度,着实让跟在她身后的白鹿吓了一大跳,一整个白昼都用看奇葩的目光看着这个平日很少言语的小女孩。

大概是到了新的地方,自然性质便不一样。白鹿想,自己毕竟是鹿,它听得懂人话,但人听不懂它的话啊,交流是双方面的,总不能让小牧整天对着它说啊说,即使它做出反应,偶尔点个头或者叫几声,谁看见了都会以为是一个疯女孩在对牛弹琴。哦,不对,是对鹿弹琴。

不过,如此开心的小牧它是头次看到。

它与小牧第一次见面时,小牧还没有名字。她呆呆地坐在一条溪边,比溪水暗淡些的灰蓝色头发十分美丽,碧蓝色的双瞳望向天空,里面满满地装着无助和空虚。

没有华丽的衣服,只是白衣白裙。没有厚重的浓妆,只是素颜朝天。没有贵重的首饰,也没有像样的发型,及腰长发就这么散在空中,随风而飘,有些凌乱。不知为何,这个七八岁的小孩子,竟给白鹿一种沧桑之感,而她白皙如同刚出炉的包子般的小脸又提示着它,这只是个小孩子。

白鹿第一眼便看中了她。它总觉得,这孩子与它有一段不得不续的缘。

于是,它踱步到女孩身边,用头蹭了蹭她。她回过神来,眼中满是惊讶,愣了一阵才憋出一句话:“白鹿,你这么张扬地顶着一块绿石头,不怕被抓起来吗?”

当时,白鹿很有一脚踢飞她的欲望。

小女孩刚与它一同旅行,不论如何都要把自己的犄角绑上难看的灰色布条。自己很是反感,却无奈自己无法与人一般有灵活的手,只好任她去了。

小牧蹦跳着前进,原本散乱的及腰长发被端木蓉包成两个发球,用浅蓝色的布条扎起来,十分有活力的样子。先前纯白色的衣裙已被换掉,换成了端木蓉小时候穿过的服饰。虽是穿过的,看起来却和新的一样,看得出端木蓉从小就有勤俭持家的天分。

小牧与端木蓉看起来就如两姐妹,妹妹不停地问着,姐姐不紧不慢地回答,不时露出一丝笑意。

刚说要带小牧出去玩,小牧便一下子跑出门去,笑着跳着走着,端木蓉丝毫不敢有所放松。虽说在医庄是安全的,但后山还是有些野生动物。前几天,村里有个男人被熊咬了,勉强逃回来,还少了条腿。她可不希望这孩子出什么事。

但这孩子看似无意地到处乱蹦,实际上却从未远离过自己十步,且十分听话。她发现其实根本不需要担心走丢的问题,便也渐渐放松了,一路上边走边看着已看过上万遍的景物,一边介绍着各种建筑的用途,顺便将医庄的规矩交给她。

小孩子虽然精力旺盛,却也累得快。出门之时蹦蹦跳跳的小牧在回来时却已睡死在白鹿的背上。端木蓉有些无奈,但又不能说什么。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不知道节约体能,累了也不能马上感觉到,直至发现自己没有力气时,眼皮已开始打架,哈欠连连,只要有可以睡的地方,头一放下便睡熟了。

本来念端师傅还打算给小牧在晚上补课,看来今天是没办法的了。端木蓉微微扬起了嘴角,摸了摸趴在羊背上的孩子的脑袋。那孩子似梦到了什么好吃的,砸吧着小嘴,不时地咿咿呀呀几声。

镜湖的夕阳很美,顺着天边的晚霞,太阳把一日中最后的光与热全部倒下,流入泛着微波的镜湖中。镜湖如着火了一般,反射着血红的夕阳,倒映着空中并不那么耀眼却十分大的太阳。念端早已等在门口,看见端木蓉与白鹿回来,而她所等的孩子却已趴在鹿背上睡着,也没说什么,只是叫端木蓉在小牧醒后带她来找自己。

端木蓉便抱了小牧进屋,让她睡到了床上。小牧的呼吸很平静,如镜湖上的微风。她撩开遮住了小牧的脸的几丝随风舞动的发,顺到耳后,细细地打量起这张脸来。

小脸还有些婴儿肥,而五官却已经十分标准,藏在眼帘下的,是一双碧蓝澄澈的眸子,如天如海。

感到气温的下降,端木蓉放下了室内的纱窗。这房间没有装窗帘,晚上的光线大概会有些强,改天有空叫村里人来帮忙装一下。北边窗户下的书桌上放着一卷还未看完的竹简,她凑近一看:《素问五运行大论》。

这孩子看的好快,这么快便是《五运行大论》的话,大约再三天便能全部看完?医书本来就不多。被她这么看下去,不用一个月,医庄就没有她可看的新书了吧?她看懂了吗?端木蓉记得,自己最初接触医书时,几乎是念端手把手地教会的,这些文字的意思虽不难,却很难领悟。

想着想着,她突然听到了背后床上的闷哼声。小牧要醒了。天色已经全黑,不过医庄的路她熟悉,就算看不见,她也不会迷路。她带上小牧,往深山中走去。

医庄的山路崎岖,念端喜欢安静,不喜欢经常被打扰。平日村人受伤一般是端木蓉出面医治,除非接生,很少出山。这山里有不少极品药草,念端不喜欢自己采集,一般有人来求药了,便让端木蓉去弄些。但每年春天,念端必会进山播下药草的种子。

现代的老师安慰后进生总是说,最好的学生也难免做错题。所以,最好的导游也可能带错路。列入这次。

小牧知道走的是山路,知道要小心才好,便没有像早上一样到处乱跳,安安静静地跟在端木蓉身后,一手拉扯着她的衣角。端木蓉为了防止她用力过头扯破衣服,主动拉住了她的手。

端木蓉带着小牧在山里绕了很久,从明月初升到西斜,端木蓉竟始终找不着念端的居所。小牧没睡多久,加上昨晚熬夜,早上又这么疯玩,脸上竟完全是疲劳之色,甚至连昨日的黑眼圈都显现了。

端木蓉很后悔没有带白鹿一起来。白鹿认识路,带着它便不用担心会迷路的事情。

夜晚是各种野物活动的时间,她们本不该在夜里外出,更不该在夜里迷路。若发生了,那只好祈祷不遇到野兽袭击了。

显然,今天的好运气已经用尽。当端木蓉听到背后的一声虎啸之时,她才明白她遇到了最麻烦的夜行情况。

遇上狼,虽然数量会比较多,但狼皮却不厚,以她的针法可以安全逃脱;若遇到夜行的熊,她可以刺瞎它的双眼和鼻子,然后慢慢脱离。

在山中,唯一她所难以对抗的,便是虎。

虎被人类尊为山林之王,因为山林是虎喜欢的地形,它可以很好地躲藏,借助风与草进攻,动作迅猛,势不可挡。至少,对端木蓉来说势不可挡。

眼前的,是一头吊睛黄虎,白天的金色眼睛在月光的反射下呈现可怖的绿色,满脸凶相,嘶牙咧嘴地吼叫着。

她以为,今世的行程大概到此结束了。但就算是死,也是必须垂死挣扎几下的。这是一个仪式,是一个生物表现它对于自己生命的珍惜而显示出的天性。

小牧随地拾了根长树枝防身,摆出十分可笑的姿势,全身上下都是破绽。但虎不是人,它只管要害----人的脖颈。

虎以破竹之势扑来,跃起时高度高于端木蓉的身高,看似是要居高临下地进攻,眼看便要压下来......

一只虎上百斤,压下来,不受重伤也必定很难再快速行动。

如意料之中,虎确实掉下来了。但它掉下来时已经死了。一根针穿过它的皮毛,刺中了它的呼吸道。它还没来得及发出最后的哀鸣便死去了。

“蓉儿,怎么不好好点个火?”念端从一棵树后走出,说道,“火能驱白虫,野兽天性怕火。且入夜后,山路崎岖,本身不好走。下次记得带着火把,否则都没人救你们。”

端木蓉只是鞠躬,说了声:弟子记住了。

“夜色也不早了,你们今夜就住在这儿吧。下山再遇到老虎,可没人救你们。”

说罢,念端带起了路,带着二人通往她的医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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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总觉得进度好慢...不过,这个节奏还可以吧?那个啥,马上就是会考,然后期末考,可能进度会变慢我努力在周末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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