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N次元牧笛悠悠秦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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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墨规池

猛地睁开双眼,却发现仍是一片漆黑,小牧大喘着气,挣扎着爬起。黑暗中,那双怪异的,可怕的眼睛似乎仍然在盯着她看,不论她转头看着哪里,那眼睛一直都没有消失。血腥的场景历历在目,那个死不瞑目的女人,那个被异兽用角刺穿后被吃掉的人...

她微微听到脚步声,原本便不平静的心跳动得更快,胡乱地伸出双手到处推着,口中喃喃地喊着“不要”。

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小牧第一次感到黑暗原来如此可怕,可怕到她忘记了自己可以唤出一朵火花来照明...

她感觉到风掠过自己的脸,却无法清楚自己是否在移动。双手在慌乱中摸索着,突然触及到十分柔软的地方。

“唔!小牧...你醒了?”

她愣了愣。在黑暗中,自己的手被抓住,一只手沿着手臂,渐渐地抚上肩膀,将她微微往后一拉,她便倒在一片的温暖之中。

额头上感到一丝清凉,她眨了下眼睛,抬头,什么都没看到,却听见熟悉的声音:“嗯...没有发烧。小牧,你有没有感觉不舒服?”

她颤抖着双手,摸索着抓住额头上的那一丝冰凉,浑身发抖:“我...醒了?这个,不是梦?”

“...噗。小牧,你睡傻了?”

确信这不是梦,小牧才松了口气,却无法阻止身体的颤抖,竟双腿一软,跪坐在地上。那双手赶紧往下摸来。地面传来一阵响动,她知道身后的人坐下了。她往四周乱摸着,不久便触碰到了人的身体一般柔软的触感,赶紧靠了过去。过了好久,才勉强止住了颤抖:“我...没事。做了个噩梦。蓉姐姐,这是哪里?我怎么看不见?”

苍老的声音响起:“这里是进入墨家机关城的路。因为是山洞中,没有一点光。”

身后的人动了动,双手渐渐地摸索着碰到了自己的嘴,往自己嘴中塞进了什么东西。她没有怀疑,在苦味弥漫之前快速吞下。身后的人解释道:“是定心丸。我看你有点心慌。”

小牧很轻地嗯了一声,像是在回答,也想是顺着呼吸不小心漏出的音节。服下药不久,小牧便平静下来。她想点一丝火来照明,头顶却突然照下一束强光:“口令!”

“呃!”身边的天明如被惊吓一般,往后倒去,被盖聂微微一扶才稳下身子。

自己仍然在朱雀上,朱雀仍然在飞着。自己正处于一处山洞,四周漆黑,唯有自己这一处有一束强光。月儿坐在班大师身边,班大师则手握着摇杆,操纵着机关朱雀。他很流利地回答那不知何处而来的声音:

“兼天下,爱众生。”

那声音快速地回答:“赴汤火,捣砺刃。下面是什么人?”

“老房,是我,蓉姑娘和月儿,还有三位是首领的客人。”

“明白!强弩闸道,放行!”

光线消失,四周却比刚才亮堂了不少,至少小牧看得见四周的石头,头顶的箭。但天明似乎没有自己看的清楚,好奇地指着上方闪光的物体:“诶,你们看上面,那是什么啊?山里面也能看到星星?真好玩。”

嘴角一抽。小牧可不觉得这个很好玩。但她刚刚稳下心情,还没什么多余的力气去吐槽。

“你要知道那是什么,就不会觉得好玩了。”班大师一脸正经地操控着机关朱雀前进,看着四周。他很清楚,这个机关城大部分的设计,他都有所参与。

“那你倒是说呀,这些是什么东西?”

高月微微一笑:“这是墨家机关城的第一层防线,强弩箭阵。如果有敌人入侵,或者答不出口令的话,强弩箭阵就会启动的。”

天明一愣,吃惊地问道:“你是说...这些,是很锋利很锋利的箭?”

班大师眯起眼,转身:“见过冰糖葫芦串儿没?”

一阵寒噤,天明住了口。若真的是这样...这个东西,确实不好玩。但他天生好奇,来到一个陌生的有趣的环境,自然免不了多话一些:“恩,月儿,你刚才说这里叫什么机关、机关城?”

“对,墨家弟子心目中的圣地,也是墨家的最机密的要塞——机关城。”

小牧这才反应过来,刚才班大师也提到了这个词语。她转头,看向端木蓉:“蓉姐姐,我们...要去机关城?”

“嗯。雪女和小高都在。她们都会好好欢迎你的呢。”

机关鸟缓缓地落在一处水池中间的一块巨石之上。众人跃下,小牧打量着四周,虽有意走动却发觉没有力气,只好乖乖地站着。倒是天明,一副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丫头的形象,四处看着,弄得班大师不得不摇着头喊着没见识的小子。而端木蓉看着这一片熟悉的风景,不自觉地漏出一抹微笑。

看着这样神奇的地方,盖聂不禁点头称赞着:“传说中墨家的避难所,的确名不虚传,真是一个奇妙的天地”

天明似乎有多不解:“避难所?”

见天明一脸疑惑,心情本就不错的月儿微微一笑:“这里可是我们墨家的圣地——墨规池。”

“墨规池?”

看了一眼迷惑中的天明,又看了看第一次来到这里的小牧,端木蓉平静地开口,就如当年教村里的孩子学习认药一般:“规,就是尺度。墨,如同心灵。没有尺度,心就会扭曲,做人做事都会失去方向,这就是墨规池的来历。”

看着小牧认真地点头,她感到一阵满意。小牧是她的师妹,天赋很不错,记性好,也懂得该认真和不该认真。

而此刻,那个有些傻傻的孩子却打断了她:“恩?真是奇怪的名字。”

冷下脸,她瞪了瞪天明:“这是我们祖师爷取的名字,你有意见?”

“呃!呃...”那孩子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弱弱地说道,“……那墨家祖师爷一定喝了好多墨水,才能起出这么……这么……听不懂的名字?”

“唉!那是你傻!”班大师叹道。

小牧掩嘴一笑,却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吸引。那是机关运转的声音。她抬头,看见一条木船从天上缓缓下降......

天明瞪圆了眼睛,丝毫不掩藏自己的好奇,看着那船下降:“嗯?这又是什么东西?”

“小子,没见过吧?这个叫做云艇,是我老人家设计的。没有它,大鬼小鬼就算到了避难所,想要进入墨规池,也比登天还难!”班大师得意地抚摸着自己的白胡子,却突然发觉船上有人。

“小跖?怎么是你?”

船上的男人看起来一脸狡猾,盯着一头黄褐色短发,身穿蓝衣,小腿上绑着铁块。这身装扮怎么看都不正常...

被唤作小跖的人一脸笑容,却抱怨着:“怎么不能是我!”

“首领不是派你去泰山的任务吗?”

“听说你老人家要回来,我立马赶回来迎接嘛。”

骗谁呢!班老头一眯眼,一脸鄙视:“我看你是听说蓉姑娘要回来,所以才跑的比兔子还快。”

不料对方却一脸吃惊本来还在船上,瞬间没了影子,声音却突然出现在小牧的背后:“是吗?哎呀,蓉姑娘居然也来了,真是稀客稀客,太意外了。好久不见,想不想我啊?”

“啊!”

小牧猛地后退一步,被端木蓉即使扶稳,拍着背:“小牧别怕。...你上次的伤还没有痊愈,我警告过你,少使用神行术,否则,旧伤必定复发。”

“没事没事!有医仙蓉姑娘在,我死不了!”

端木蓉愤怒地瞪了他一眼:“你吓到我家的小牧了。”

那人赶紧蹲下,盯着小牧打量了好久:“你就是小牧啊...看起来好像也没有那么特殊嘛,不过...容貌的确是不错呢。”

话罢,他赶紧闪开。那片他踩过的地方早已被三支银针刺入。

“咳咳!”班大师阻止了那个人的玩闹,“我来介绍一下,这个油腔滑调的家伙呢,是贼骨头盗跖。”

盗跖?小牧微微眯眼。在阴阳家的时候,她在通缉榜看到过这个名字好多次,却从未有人敢去接。传说此人会一套轻功,叫电光神行术,速度极快,不是一般人抓得到的。

那人很不屑地开口:“就算是贼骨头,也是天下第一的贼骨头。”

小牧自觉着没什么好骄傲的,看着眼前的人却突然十分想笑。

“这位,你已经认识了,小牧。然后这位,是盖聂先生。”

那人一怔:“盖聂?那可是鼎鼎大名。”

盖聂鞠躬:“不敢当。”

天明眼看着老头准备结束介绍,赶紧跑出来,大声问道:“老头,怎么不介绍我啊?”

这个突然出现的小毛孩似乎引起了那个人的注意。他转过头,看着天明,问道:“哦?你是谁?”

“这个嘛,就是盖先生带来的一个小毛孩。”

天明显然对此很不满,抱怨着,却完全被无视了。

船缓缓地上升,小牧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她确定,自己一定来到了个有趣的地方。她看到对面的巨石上刻着文字,微微一思考,张口读出:“世间乐土。”

“嗯。”端木蓉轻声应着,摸了摸小牧披散着的长发。果然披头散发太没有礼貌了呢。她随手取出布条,竖立着小牧凌乱的长发,简单地将它扎成马尾。虽然没有丸子头一般精致,看起来却更精神,也显得更成熟了。

“喂,盖聂这家伙怎么会来?”

小牧瞥眼,看见在一边说着耳语的盗跖与班大师。她装作没听见,却仍然听着。

“他是首领请来的客人。”

“最好别让小高见到他,否则会出**烦。”

“小高现在在哪里?”

“还没有回来。”

“那不就没事了?”

小牧微微一皱眉。高渐离...吗?听说,他与荆轲是故交。江湖传言说荆轲刺秦失败是因为盖聂,而照着小高的性格...确实,这两人不应该相见吧?

但晚了。那天真的女孩子早已伸长了脖子,准备加入讨论:“咦?你们两个在这里嘀嘀咕咕说什么呐?那个小高是谁啊?为什么不能让他见到聂大叔?”

两人脸色一僵,赶紧陌陌地闭了嘴。反倒是端木蓉一瞬间便紧张了:“我怎么忘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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