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每天读点菜根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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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除去一身铜臭,心升一轮明月

[原文]看破有尽身躯,万境之尘缘自息;悟入无怀境界,一轮之心月独明。

[译文]如果能看透有限的身躯,世上各种能使人产生欲念的缘由便会自然消失;如果能感悟而进入无怀氏之淳朴的境界,心中犹如有一轮明月,明亮澄澈。无怀氏:上古帝名。

无论是哪个民族的传统,都把出生和死亡视为生活中重要的事件,因此有一系列的仪式迎接生命的到来,礼送生命的结束。即使在21世纪的今天也是如此。可是中国历史上就有一个人不同,在自己妻子死的时候,竟然“鼓盆而歌”。

庄子妻子离开人世的时候,惠子前去吊唁。见庄子叉腿坐在地上,一边敲打着瓦缶一边唱歌。惠子实在气愤,就说:“你老伴和你生活了一辈子,为你生儿育女,都七十多岁了。现在她死了,你不哭也就罢了,还要敲着盆唱歌,这也太过分了吧!”

庄子见惠子来了,毕竟是一番好意,就委婉地给他讲道理:“不对哩。她刚死的时候,我咋能不动感情呢?但想了想,原来人间并没有她这个生命存在呀!不仅没有生命,而且也没有形体,不但没有形体,而且也看不到形体的物质元素‘气’,气原来是混杂在冥冥之中的,变化后成为气,然后才成形,然后才转化为生命。现在她又由生转化到死,这不是和春夏秋冬的四季交替一样吗?她的尸体现在还躺在天地之间,而我却呜呜地围着她啼哭,自以为这是没有真正理解生命现象,所以也就停止了哭泣。”

身躯是有限的,世界上长寿的人,寿命也不过百余年。人死了,身躯没有活力了,与世间的缘分也就结束了。所以,庄子在自己的妻子死后,还要“鼓盆而歌”,他不是不爱妻子,而是在高高兴兴地送妻子最后一程。

看透这一点,也就是“看破有尽身躯”,看破了,则“万境之尘缘自息”。弘一法师舍去尘缘,摒弃亲情,出家为僧,其妻子领着孩子长跪三天而不得见。正是人世间的大聪明。

这里绝不是号召大家放弃爱情、亲情之类的,很多高人亦是做不到。花花世界花花心,花花绿绿花花人,走进了人世间,就得“除去一身铜臭,心升一轮明月”,然后干干净净、坦坦然然地过属于自己的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