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钗儿,我明日就进宫。你一路劳累还是先歇了吧!”王夫人回房。
宝钗在金玉堂自己曾经的屋子里歇下,如今真真是物是人非了。
第二日,王夫人进宫。元春那日的气已消的差不多了,见母亲不计前嫌又进宫来,心里倒过意不去起来。
王夫人笑着行过礼,在元春身旁坐了。
“娘娘,大宛的王后昨儿到了,如今就歇在咱们府上。大宛大军和你三妹妹的大军很快就要进城了。大军压境之日就是王子继位之时。现在圣上不在宫中,您把栖凤宫的人解决了才是,以免留下后患啊!”
元春皱眉苦笑着摇了摇头。“宜人,本宫现在没那心思了。谁愿意争谁争吧。辅宸那个样子如何能做得稳龙椅呢,只怕是将来妄送了性命。”元春倒是看明白了,忠顺王爷若无利可图,不会大费周折联合了南北两个番国来逼宫。
“娘娘,别灰心。”王夫人又把宝钗说先皇长子继位,撑个几年便纳妃生子的话对元春说了。
“宜人,本宫已是对不起辅宸,不能再害他妄送了性命,圣上春秋正好,还有人觊觎着龙椅,我儿勉强坐上那把椅子,恐怕命不久长。本宫想明白了,能活一****便守着他活一日,真到了无路可走的地步,本宫带着他一起上路。”任王夫人再劝,元春是打定主意不愿再掺和此事。
“娘娘……”王夫人还想说什么。
“宜人,你也自求多福吧!来人,送宜人出宫。”元春又下了送客令了。
王夫人回到贾府无可奈何地把元春的话告诉了宝钗。
“王后,陛下有令。”已被宝钗改名为圆儿的莺儿把刚刚送到的信交由宝钗。
宝钗打开信一瞧,段长弘把拥忠顺王爷之子做太子,拥忠顺王爷继位的事告诉宝钗。
事到如今,只要能让自己报了仇,谁继位又有什么关系呢!王夫人一瞧信上说要保忠顺王之子继位,心里也高兴起来。
“湘云那丫头还有这样的造化。”王夫人叹道。
宝钗瞅着王夫人不知因何又扯到湘云身上,王夫人又把湘云做了忠顺王侧妃,生下世子一事告诉宝钗。
“好!就扶云儿的儿子继上王位。”宝钗道。
“钗儿你打算怎么做?你要雪恨正是时候,北静王爷也被圣上贬出京城,不知死活,现在没人护着那狐媚子。”
王夫人谄媚地说道,自己日后可就全依靠宝钗过活了。
“不急,让她死,岂不是让她解脱了吗?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我要让她眼瞧着她在意的人一个一个地死在她的面前。”宝钗想起哥哥和母亲死在自己面前的情景,对黛玉真是恨断肝肠。她害自己家破人亡,她害自己受尽凌辱,这些痛苦,岂是她一死就能偿还得了的。
“好。”王夫人阴险地笑着附和着宝钗。
“咱们只静观其变,等着大军长驱直入吧。”宝钗冷笑着,才陛下已传信说,因大乾戍守边防的将士,已久无响银,早已无心护城,大宛的军队已然轻轻松松过了边境朝京城来了,沿途城镇官兵更是早就卸了甲胄回乡耕田去了。
忠顺王府也是一片紧张的气氛。
忠顺王爷刚刚收到城外的快马书报。孙绍祖已将北静王爷水溶装入囚车随后运往京城。北疆铁骑也在耶律楚材和王后的率领下正往京城赶来。
忠顺王爷忙命人去贾府、史府和王府请人过府相商。又命人去请朝中三位异姓王爷。半个时辰之后。
“王爷,东平、西宁、南安三位王爷驾到。”忠顺王爷正在王府计算着两路番兵今日的行程,门上人来报三位异姓王爷来了。
“王爷,两路番军势如破竹向京城袭来,圣上久病快想应对之策吧!”东平王爷已是花甲之年垂垂老者,他怎么也没想到看着盛世太平的朝廷就到了这个地步了。
“王爷,派人请圣上回京吧!”西宁王爷急道。
“各位王爷知道,国库久无响银,现在各城池守军都不战而散,我大乾已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听说圣上此时已无意识,请圣上回来也无力回天了。本王愧对上官家的列祖列宗啊!”忠顺王爷故意痛心疾首地说。
“那婉贵妃就是祸国的妲己,还请王爷即刻将圣上迎回皇宫,把婉贵妃缚上城头逼那大宛王退兵,再有把荣国府贾家众人也都缚上城头,逼北疆罢兵。”东平王爷道。
“老王爷,大宛既然敢挥军而来,就已把婉贵妃生死置之度外。至于贾府吗?终归不过不北疆的外戚,也难缚其手脚。”忠顺王爷心里暗笑,这东平王爷当真是老了。
“那不知王爷有何良策?”南安王爷问道。
“依本王之见,还是议和的好,本朝自圣上继位以来日渐衰落,如今圣上只得两位皇子,太子又有那样的传闻,皇长子又是先天智障,想来是上天有所警示,是天要灭我大乾啊。”忠顺王爷唉声叹气地说。
“王爷,当日你与北疆有送亲之谊,还是请王爷总理议和一事,让我大乾暂渡难关,待圣上大安后再图大治吧!”东平王爷老泪纵横。
西宁王爷和南安王爷也附和着。
“既然三位王爷信得过本王,本王定当为大乾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忠顺王爷大义凛然地说道。
“启禀王爷,城外温泉别馆送来急报。”忠顺王爷的部下跪承婉贵妃送来书信。
“啊!圣上。”忠顺王爷看罢双泪长流跪在了地上。
“王爷,圣上怎么了?”三王异口声地惊问,心里也不安起来。
“圣上他,他,他撒手去了。”忠顺王爷把书信递给三王。
婉贵妃信上说,圣上听闻两番长驱而入,急怒攻心于今晨与世长辞了。民间百姓得此消息,京城已是一片缟素。
三王一看都变了脸,跪在地上捶地痛哭,在这个关头,朝廷群龙无首,大乾面临被刮分的危险。
“王爷。”贾赦等人哭哭涕涕进得府来。
“王爷唯今之计,快扶太子继位吧!”东平王爷拭干眼泪说道。
“老王爷,民间关于太子是妖孽的谣言堪是嚣张,此时让太子继位怕是民心更加动摇啊。”史侯爷适时提醒道。
贾赦等人也是议论纷纷。
“那,那皇长子如何?”东平王爷此时已是方寸大乱。
“老王爷真是急糊涂了,皇长子心智不全,如何驾驭这万里河山。”王子腾道。
“那,那如何是好?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大乾亡国吗?先帝爷呀,睁开眼让大乾渡过此关吧!”东平王爷一听这样不也那也不行,便绝望地痛哭起先帝来。
其他两位王爷也是一筹莫展,紧锁双眉,唉声叹气。
贾赦和王子腾、史侯爷对视一眼,急忙跪倒在地。
“王爷,为了咱们大乾的基业,臣等冒死请求,王爷您就勉为其难把大乾江山的重任担起来吧!”贾赦领头磕头如捣蒜。
“王爷,您也是上官家的子孙,还请您看在列祖列宗份上,继位登基救大乾百姓于水火吧!”王子腾也言之凿凿地说道。
“大胆,当此国难当头之际,竟敢妖言惑众,本王怎能做那不仁不意之事。”忠顺王爷看着三位愣在一边的异姓王爷说道。
“王爷,他们言之有理,还请王爷以天下苍生为念,暂时继位,待日后太子成人再禅位于太子。”东平王爷想想这倒也是个好主意。
南安王爷和西宁王爷都知此事不妥,可大军压境而来,若再起内乱,大乾王朝可真要就要成为史书上和一笔了,二人也只得跪地劝说忠顺王爷继位。
“既然众位信任本王,那本王就只好勉为其难了,待天下太平,咱们再一心一意扶太子坐下宝位。”忠顺王爷就坡下驴假装为难地应了下来。
“王子腾,你带京中城西驻军把皇宫围住,无论如何保护太子殿下安全。荣国公,北静王爷正在前方为国搏命,你带城西驻军驻守北静王府,保护太妃和北静王妃的安全。三位王爷回王府听本王的消息,待本王与两番达成和解协议,再论登基事宜。史侯爷,你带领城南驻军保护三王府邸。”忠顺王爷开始部署下来。
三王点头,忠顺王爷当即派人护送王爷回府。
“王爷,调动城中驻军需要圣上兵符,没有此物怕是调不到兵啊!”王子腾乃是带兵出身,深知这京城防务向来是圣上亲自统管,除认圣上之外,便只认圣上的兵符了。
忠顺王爷也正为此事烦恼,婉贵妃信上说宫中便没有找到圣上兵符,让王爷自想办法。
“王大人,此是非常时期,圣上已咽驾,何处去寻那兵符,你们抬着银子到各军,先把所欠银响发了,若再有人不服,给我杀一儆百。”忠顺王爷已命人抬上几十箱子雪花白银。
“王大人,进宫后无论如何先把栖凤宫解决了,以免除后患。荣国公,北静王府太妃不是好惹的主,你须小心防范才是,定要活捉她婆媳二人,万一天明国来犯,也好拿太妃当挡箭牌。三日后两番王抵京,本王出城会晤,你等只须给本王稳住京城。”忠顺王爷又叮嘱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