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团长偷刀
新闻干事石景胜改行当了指导员,在部队,这新闻干事给领导的印象就是只会编几个小故事跑跑颠颠还行,不能担大任,狗肉上不了正席。
搞新闻立二等功的人多了,可能当上指导员当主官的确实没有几个,石景胜当了,并且是在全团最牛的红旗17连。尽管政委极力推荐,团长胡明奎还是又点不放心,这高炮团是独立于师部200公里外的一个营区,驻军分散,万一要是出个什么事,这团队连续十一年的军事训练一级就得泡汤。
高炮团的营房结构沿袭老式营房规划,炊事班离连部有一小段距离。夏天天热,炊事班的门也许是年久失修关上后被风吹开了,或许是粗心的炊事员根本就忘了关。
这一细节却没能逃过团长胡明奎的眼睛,他深夜借查哨之机悄悄溜进炊事班拎了菜刀走人。
次日一早,连队炊事班炸开了锅:五把菜刀不翼而飞。石景胜接到报告,一边命炊事兵们分头到兄弟单位借刀应急,一边飞速在脑海中搜索偷刀人。
到了开饭时间,一号指挥车稳稳地停在连队东侧的路上,正坐在连队前面石凳上发呆的景胜看到团长跳下车,赶紧迎了上去。
“今天早饭吃什么?”胡团长问道,
“报告首长,花卷馒头……”
“怎么都是素食?”胡团长咄咄逼人。
“丢东西没有?”团长单刀直入。石景胜暗暗吃了一惊:不会吧,这丢刀的事儿营长还没报告呢?团长乍就知道了?
“没有,没有……”石景胜支支吾吾。
“到底有没有?”只见团长拉开车门,五把菜刀整整齐齐摆在后车坐位上。
石景胜的脸涨成了猪肝色,自此,全团所有连队岗哨警惕性高了许多。
四十七、杯酒剃“刺头”
师政委周开生好酒,无酒不饭,千杯不醉。
老兵谢三好斗,打架斗殴,无事生非,鸡犬不宁,营连排干部或苦口婆心,或恩威并举,均以失败收场。
师党委会上,谢三提前中退的事摆上议程,周政委摆手:没有带不好的兵,只有带不好兵的干部。
次日晨,周政委下连蹲点至谢三连,饭罢,约谢三散步聊天查其言观其形。
周政委从军数十载,上过战场,下过雷场,性暴烈,不怒自威,人见怯其三分。
独谢三见周政委,敬礼、答话,不卑不亢。
周问,谢答,周不言,谢不语。
“会不会喝酒?”
“会!”
“能喝多少?”
“一斤多吧。”
夜幕降临,二人谈兴渐浓,周政委酒兴随起:去我家,喝两杯。
周政委随带谢三至家中,打开酒柜,翻出窑藏茅台数瓶。
二人双双落座,周政委摆手支走公务员,战场大开。
不知不觉间,已是满桌狼籍,酒满胸胆话自多,谢三家中委屈,心中之不快如江水决堤,一泄千里。
不觉间已是醉眼朦胧,周政委举杯:再不快,战友身体不能成为你发泄不快的沙包。
“我懂,可我控制不住自己。”谢三心扉洞开。
周提起十瓶新酒往桌上猛地一杵:“看你也是痛快人,今天我也不是政委,你也不是兵,我们以酒为誓,这十瓶,今晚我先喝倒,从明天起我听你的,你爱乍地乍地。如果你先喝倒,你听我的,我叫你乍地你就乍地。如何?”
“好!”谢三借着酒劲儿,竟然也不显弱,满口答应。
不料,细看那周政委数十杯下肚,汗流如注,满面红光,越喝越勇。
谢三则飘飘然、昏昏然,不知所以然,时针已指向深夜三时,谢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政委,我服了,从这一刻起,我听你的。
次日下午,党委会再议处理谢三事,周政委把手一挥:“拿下!”
自此,谢三如脱胎换骨,中规中矩,以“五好战士”光荣离队。周政委杯酒剃刺头故事不胫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