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衣款款一笑,然后轻轻道:“殿下没有选择。”
风轻涯倏然走到他面前,直视着他,脸庞之上扬起了一抹妖魅的微笑,道:“连总管,有件事你或许弄不清楚,本王不是天圣主!”她不会为了所谓的责任而牺牲自己!
“殿下?”连衣忽然皱起眉头,似乎事情并不如他想的顺利。
风轻涯勾起嘴角,不雅地打了一个哈欠,然后说道:“如果连总管没事的话,本王先走了。”说完,起步离开。
“殿下!”连衣叫住了她,声音中有些威胁的味道,“你连贤贵君也不管吗?”
风轻涯顿住了脚步,转过身,冷冷地盯着他,“你在威胁我吗?”
“怒视不敢。”连衣微微一拂,道。
风轻涯冷笑一声,如果他是想激怒她,他确实做到了,她盯着她,森寒地道:“任何人敢碰我父君,我绝对不会放过她!包括母皇在内!”她不来见她,就是要再一次用父君威胁她吗?
风轻涯一说完,不待连衣回答,一拂衣袖转身离开。
连衣站在原地,久久不语,沉着的脸变得有些阴森。
风轻涯离开后,没有立即会宣竹宫,而是坐在御花园的假山上,现在的她满腹的火药,她不想让尹沅担心,淡淡的远月光散在青石路上,染上了一层银光,也渐渐地削去了她眼中的怒火。
忽然,一条红色的马鞭从暗处过来,带着一声蛮横的怒喝:
“风轻涯,去死吧!”
风轻涯倏然转身,只见一条红色的马鞭凌厉飞来,她双眸一沉,少女绝美的脸上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阴森恐怖,她没有躲避,而是冷哼一声,伸出手,直直地握住了那条扑面而来的马鞭,然后猛然往前一扯。
云慕祁震惊的睁大了双眼,还未反应过来,被往前一扯,重重地扑在青石路上,发出了一声哀嚎。
风轻涯夺过了他手上的鞭子,放下手里玩弄着,脸上泛着阴森森的淡笑。
云慕祁吃疼地从地上爬起,狼狈不已,他瞪着风轻涯,双眼因愤怒而发红,清秀的脸庞更是开始扭曲起来,咬牙切齿地喝道:“风轻涯!”
他是宰相的儿子,是云家的宝贝,在帝都内,从未有人像她这样给他难堪!
他不会放过她,绝对不会放过她!
他大喝了一声,快步上前,有种要跟她拼命的架势。
“啪”的一声,马鞭打在了青石地上,扬起了一阵灰尘,也挡住了要上前的少年。
云慕祁不由得浑身震了一下,清秀的脸庞露出了出了愤怒之外的情绪。
恐惧!
他看着十步之外的少女,扬着马鞭,阴森森地笑着,似乎在警告,如果他在敢上前一步,那条马鞭真的会打在他身上!
云慕祁愣愣地站着,从未受过如此委屈的大少爷,一时间竟然不知如何应对,最后竟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了起来!“啊……你欺负我……呜呜……我不会放过你……风轻涯……你怎么不去死……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我不要嫁给你……我讨厌你……呜呜……”
风轻涯愣了一下,冷冽的气息微敛,蹙起眉头看着地上眼泪鼻涕横流的小屁孩,心里一阵厌恶,她收回了视线,将手中的马鞭一扔,不屑地道:“你放心,本王就算娶一个乞丐,也不会娶你!”
如果不是这个男人,她就不会被逼婚,就不会被人当成货物一样,摆上台面衡量价格!一向疼爱她的母皇不惜威胁她!一瞬间,仿佛又回到了前世,那种勾心斗角,时时防备、如履薄冰的境地!
她生气,她愤怒,而云慕祁恰好成为了这个出气筒。
风轻涯越过他,起步离开,右手一挥,马鞭在半空中一扬,然后断成一节一节,落在了云慕祁身上。
云慕祁停止了哭声,呆呆地坐在地上,看着地上断成一截截的马鞭,目瞪口呆。
凤藻宫
空旷豪华的大殿之内,只剩下了两个人。
凤后端坐在正位上,慢条斯理地喝着茶。
楚于双膝跪在地上,垂着头。
“楚于,你可知罪?”凤后轻轻地说着,美眸中杀机乍现。
楚于磕了一个头,正视着他,脸色平静,神情肃然,道:“君上,奴侍不知。”
“嘭”的一声,凤后手中的茶杯脱手而出,落在了楚于身上,滚烫的茶水散在他身上,烙疼了肌肤,然后落在地上,摔成碎片。
“本宫当年能将你们从暴室中带出来,也能让你们再回去!”凤后脸色骤然变冷,阴狠地道,“楚于,不要忘了你的身份!”
暴室,皇宫中最低下,最黑暗的地方,进去的人,任何人都可以欺辱,必死无疑!
当年,他将楚氏兄弟从暴室中带出,就是为了在风轻涯身份安插下影子!可是没想到,到了现在,这个影子开始胆大妄为!
“楚于不敢。”楚于淡淡地说道,脸上没有任何的惊慌,或者说没有任何的情绪。
此刻的他,眼神空洞,没有任何的情绪,仿佛像一个傀儡娃娃一样。
“不敢!”凤后冷哼道,“谨王向雅王求救、雅王府中的那个男子、贤贵君怀孕!这一切你都从未禀报本宫!”凤后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本宫让你将舒辰扬的那个贱人拉到雅王的身边,可是你竟敢未做任何事!”
“君上,谨王向雅王求救,奴侍先前不知道,那个男子来历不明,奴侍想查清他的身份再一并禀报君上,贤贵君怀孕之事,奴侍先前并未知晓。谨王殿下一直呆在舒公子身边,奴侍无法和他见面单独见面,所以才无法做任何事。”楚于一件一件地说清楚,他仰头看着那个高高在上,心狠手辣的男人,空洞的眼神中开始出现了一丝惊慌。
“呵!”凤后冷笑一声,俯下身子,抬起他的下巴,往日的高贵端庄消散无踪,有的只是狠戾和阴森,“楚于,听说现在暴室的男子几乎都年老色衰了,该补充一些年轻的宫侍……你说你那个弟弟怎么样?”他松开了他的下巴,坐回了作为上,又恢复雍容华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