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里到处都是张家军的士兵、军官,他们在明,虽然从一开始就用手枪、步枪、冲锋枪还击,但狙击手躲在暗处,子弹打出去就如石沉大海一般,而对方射来的子弹却是弹无虚发。短短一分钟之内就有一百多人丧命,绝大部分是警卫营的兵。在进行了无效的还击之后,很多人便转而躲藏、逃命。军官是最先做缩头乌龟的,可他们却吆喝着士兵不准逃。乱糟糟,闹哄哄,那场面真是糟糕透了。
张大帅从最初的排长做起,对于军队的素质自认为还是比较了解的。可怎么也没想到,会差到这种程度,简直就像学校里的娃娃们被枪炮声吓得尿裤子一样。只有警卫营还在奋勇还击,可越来越少了。他想,林飞的那帮人本事再大,也不过是土匪,不可能有那么多狙击手。他不愿眼睁睁看着最精锐的手下白白送命,于是对徐倾城喊道:“徐大小姐!徐……”
剑花在他背后戳了一刀,喝道:“什么大小姐!她现在是我们龙之队的队长!”
谢奇听到张大帅那声喊话也是一惊,忙向菜园子看去——还好,这家伙虽然受了伤,却忙着收集死了的士兵身上的手榴弹,应该没留意那句话。
张大帅不明白,一句称呼至于动刀子吗?但他现在已经没了往日的神气,只想尽早实现停火。于是很快就改口了,对徐倾城道:“徐队长!徐队长!”
徐倾城转过身,面对张大帅,指着地上的死尸说道:“你的兵实在不怎么样!”
“可你的人就只会在暗处放冷枪吗?”张大帅一阵恼怒,心里早就骂娘了,嘴上却不敢说。他已经怕了,尤其是身后那个漂亮、暴力的姑娘。
徐倾城冷冷一笑,说:“叫你的人放下武器,我的人自然会停火。”
张大帅于是大呼:“都把枪放下!放下!”他忽然记得手上其实还握着枪,便向天打了四发子弹。又道:“都他娘的把枪放下!”这最后一句话的声音拉得特别长。这下,所有人都听到了。可是身边警卫营的将士有些犹豫,张大帅便对他们喝道:“本帅的命令,你们都不听了是吗?”
徐倾城道:“枪都必须放在地上!还有那些躲起来的,都滚出来!你们也配做个军人吗?回家做娘儿们算了!”
说实在的,很多听到这话都狠得牙痒痒,真想给徐倾城送颗子弹。其实在此前,就有人用枪瞄准了她,她捡起地上一把汉阳造就朝那个方向开了一枪,子弹穿过那兵的圆筒小帽,打中了眉心。这一枪也真是太神了。她好像连瞄都不用,居然就知道对方的位置,还能精确打击!原本想动枪的人心里头都是一颤,再不敢打什么歪主意了,纷纷从帐篷后边、树后边出来,稀稀拉拉地聚集在空地上。
徐倾城对自己的这一枪很满意,暗暗下了决心,以后对付敌人,就打眉心。她看了看菜园子身上挂着的、手上抱着的手榴弹,冷冷地问:“你拿这么多干什么?都放下!”
“可是……”菜园子不情愿。
谢奇劝道:“人家都放下枪了,你想炸谁?”
菜园子向他哼了一声,才把捡来的16颗手榴弹统统放在了地上。他似乎这时才发现地上躺了很多死尸,而站着的活靶子更多,不由得嘻嘻一笑,想在人群中找到那个打他耳光的军官,却没看见。只听徐倾城对那几个狙击手道:“出来吧!”
黑暗中走出两个浑身野草伪装的人,都背着步枪。一个是程万全,另一个是郑彬。他俩并排站在徐倾城面前,毕恭毕敬地行了军礼,大声说道:“龙之队程万全!”“龙之队郑彬!”“向你报到!”徐倾城也向他们还礼,说:“你们来得很是时候,不愧是我的好兄弟!”
而张大帅却在寻思:怎么可能只有两个人呢?他向黑暗中搜寻,却没看到人。程万全和郑彬也没报番号,所谓“龙之队”隶属于哪支****,他更是摸不着头脑。见徐倾城走来,那剑一样的目光令人不寒而栗。他有了不详的预感,却故做镇定,说道:“我的人都放下枪了,你们可以走了!”
徐倾城道:“你的人我不杀,但你除外!”身边那些警卫一听这话就急了,都想赶紧去拾枪。其中有一个动作最快,已经抓到了枪管,但一颗子弹飞来,登时就要了他的命。徐倾城喝道:“这儿没你们的事,都滚一边去!”
张大帅索性横下心来,表现出了少有的军人气魄,对众人道:“你们都退下,这是我和徐队长的私人恩怨。”
那些警卫于是都散开了。徐倾城冷冷地说道:“我和你没有恩,只有仇!”
“话不嫩这么说吧?”张大帅抢着道。“你从石门一路来到省城,我没有派人追杀你吧?还有你家的钱庄,我也没动过。”
徐倾城冷笑着问:“这么看来,我还得感谢你了,是吗?要是你的小老婆遭人抢劫,却没被歹徒杀害,你是否还得感谢他?”、
“这不一样!”张大帅一本正经地说。与那次在医院他的替身相比,除了相貌酷似之外,两个人在神态几乎没有共同之处。那个替身就是个色鬼,而现在这个一军之长,却威风凛凛,说话斩钉截铁,好像所说之话都是真理一样。
徐倾城道:“你派兵强占我家的面粉厂,又杀害我父亲、还有我全家几十口人,这笔血债,当然也不一样!”
张大帅辩驳搭:“我占面粉厂,是那里有军火,是你父亲提供给**的。但我没有派人杀你父亲和全家。冤有头债有主,你应该去找别人!”
“多说无益!”徐倾城指着长大帅道:“我敬你是个军人,咱们就来决斗吧!如果你赢了,我这条命交给你;若是你输了,你就得死!”
谁都看得出,张大帅一个肥胖的身躯,怎么可能是徐倾城的对手?程万全走过来劝道:“队长,这人不能杀!这是上峰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