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世界上下五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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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远征西西里

公元前415年6月的一天黎明,停泊在雅典外港的一支庞大舰队,正在扬帆待发。

“呜——”突然响起了一阵悠扬的号角声。顿时,庄严的沉寂笼罩一切。人们见到,一位30多岁的军人,登上一艘指挥舰,用宏亮的嗓音喊道:

“雅典的公民们,勇士们!今天,我们将要去完成一个光荣的使命——征服美丽富饶的西西里。那里有最便宜的奴隶,有无数金银财宝!如果我们不去,就会落入斯巴达人之手!公民们,勇士们!现在让我们为航行的安全和远征胜利,向伟大的神明祈祷吧!”

说话的是统率这支远征军的主将之一——亚西比德。他年轻漂亮而又雄才博学,是当时最著名的哲学家苏格拉底的学生。他说完后,祭台上冒起了烟,士兵和指挥官们按照古老的风俗,用酒祭奠了神。接着,船上和岸上唱起了颂歌,舰队排成纵队,徐徐航行出港。

16年前,雅典和斯巴达为了争夺希腊霸主的宝座,爆发了战争。仗一打就是10年。因为双方谁也不能取胜,所以在公元前421年签订了《五十年同盟条约》。第二年,年轻的亚西比德当选为雅典将军,便竭力煽动进军西西里,打击斯巴达。亚西比德漂亮的演说激动了许多人,最后公民大会批准了他的远征计划。同时被任命为这次远征的另一位统帅,名叫巴西亚,尽管他反对远征,甚至指责亚西比德是为了名誉和财富才主张冒险远征的,但公民大会还是决定他同亚西比德一起统率远征军。

舰队远征前夕,雅典城内发生了一个惊人的事件:一天夜里,许多竖立在十字路口的赫尔美神像的面部被人捣毁。赫尔美神是希腊手工业和商业之神,也是航海和旅行者的保护神。迷信的雅典人认为这是远征的不样之兆。这样重大的渎神案必须追究。其实,这是亚西比德的政敌搞的鬼。亚西比德愤怒地要求立即审查这个案件。然而出征日期不容拖延,远征军还是如期出发了。

舰队驶离雅典后,沿着伯罗奔尼撤半岛海岸航行。这支舰队拥有100艘战舰。每短船舰宽6米,长40多米,商三层,装有150多支木浆。航行到与南意大利隔海相望的科西拉后,和同盟城邦的船舰汇合,就组成了一支134艘船舰和两艘大船的庞大舰队。船上有重、轻装步兵、骑兵以及石工、木工等3万余人。另外有30艘商船装运军需物资,其中包括大批粮食和建筑要塞的全套工具。舰队后面还尾随着大量做生意的商船。

远征舰队横过亚得里亚海后,沿着意大利海岸向西南航行。不久,来到了西西里岛,并在岛的东部登陆,与叙拉古的骑兵交锋。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发生了一件意外的事:雅典来了一艘国家战舰,带来了公民大会的一项命令,要亚西比德立即回雅典受审。原来亚西比德的政敌乘亚西比德不在雅典的时候,设法使公民大会通过决议,追查亚西比德犯了渎神和阴谋反对人民的罪。

亚西比德不得不把指挥权交给尼西亚,乘自己的船跟随那艘国家战舰返回雅典。但他在归途中乘隙潜逃了。消息传到雅典,公民大会对他作了缺席审判,判处他死刑,并没收他的全部财产。

“我要他们知道,我还活着!”亚西比德获悉后咬着牙说。他不惜投奔了自己城邦的敌人——斯巴达人,并且恶毒地向斯巴达人提出两项打败雅典的建议:斯巴达立即派舰队援助叙拉古,同时派出陆军去占领雅典附近的狄西里亚。斯巴达人完全实施了这两项给雅典以致命打击的建议。

自从亚西比德走后,西西里的战局变得对雅典不利。斯巴达迅速派出舰队来支援叙拉古。尼西亚本来就不主张远征西西里。他行动迟缓,犹疑不决,只是命令士兵在叙拉古城外筑起一道城墙。斯巴达援军开到后,叙拉古人士气大振,很快筑成了一道反包围的城墙。这样,尼西亚企图从陆上切断叙拉古外援的计划失败了。不久,雅典船舰上的许多划桨奴隶和雇佣水手开始逃亡,船上的柴火和饮水也发生了困难。胆怯的尼西亚慌忙要求雅典增援,或者免除他的职务。

斯巴达派军队占领了离雅典仅20多公里的狄西里亚之后,雅典的安全受到严重的威胁。雅典的处境十分危险,不过为了取得西西里的胜利,雅典还是派出了第二批远征军。

这一回,雅典78艘战舰运来了8000名步兵。但是几经交战,仍旧失利,最后不得不撤军。公元前413年8月27日夜里,正当雅典准备撤军的时候,忽然发生了月蚀。尼西亚听从了预言家的警告,下令过三个九天后再撤。这使叙拉古有时间训练和改进了它的海军。不久,叙拉古舰队把雅典舰队打得一败涂地。

雅典的军队只能指望从陆路撤退了。4万军队在途中不断遭到叙拉古的骑兵和轻装步兵的袭击,第一天行了7公里,第二天才行进了3公里。到第五天,雅典军队断绝了粮食供应,前进不到1公里。

经过几天的血战,雅典军队只剩下了7000人。尼西亚派人和叙拉古谈判,但遭到了叙拉古的拒绝。最后,尼西亚被迫投降。他被押进城后,立即处死。雅典的七千名俘虏,大部分被卖为奴隶;其他的被押到一个露天采石场里去做苦工,不到一年,全部劳累死去。

远征西西亚,使雅典丧失了最精良的陆军和几乎全部的舰队。此后,雅典和斯巴达的战争虽然还持续了将近10年,可是西西里的惨败,已经注定了雅典最后失败的命运。

果然,到了公元前404年,斯巴达的舰队封锁了雅典。经过四个月的围困,雅典城内粮尽援绝,最后终于向斯巴达投降。投降的条件非常苛刻:雅典放弃从前一切占领地,除12条警戒船外,全部船舰交给斯巴达,并且承认斯巴达为盟主。历时27年的战争宣告结束。因为胜利的一方斯巴达地处伯罗奔尼撒半岛,并以这个地名作为他们同盟的名称,所以历史上称这次战争为伯罗奔尼撒战争。不过,这次战争也削弱了斯巴达,从而使整个希腊半岛的城邦,都陷于长期衰落的危机之中。古希腊历史上的繁荣时代从此一去不复返了。不久,希腊终于被它北方的强邻马其顿所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