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以莫冠尘的为人是不可能过去的,反而搬着凳子挪了个离他远一点的地儿,不悦地问:“你到底是把我当老婆,还是把我当小猫小狗?”
他笑,眼里闪起浓浓的戏谑,“两者都有。”
有你妹!她狠狠瞪他一眼,偏头打了个哈欠,转移了话题:“那女人你打算怎么处置,真的让她爸来接她就完事了?她可是相当危险的人物,居然带着枪来找情敌,如果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有几条命都不够她算计!”
“她是一个疯狂的女人,谁也料不准她下一刻会做什么事,你以后离她远一点就是。”
她斜眼看他,“只是离她远一点?只有千日作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万一她哪天找了杀手要把我干掉,我可就防不胜防了。”
他不答,只是淡淡说:“我跟布里萨先生有桩重要的生意。”
“多重要的生意,是涉及的钱很多?还是关系重大?”
“你也是做生意的,这种事还需要问我?”
“别提了,我就是个挂名的总裁,压根就不是做生意的料,所以我才选择服装设计为主业,就现在这样,也有我哥的功劳,要不他的包装打造,没准我就死在所谓的职场潜规则下了。”说白了,莫冠尘就是适合当技术人员,而非营销人员。
“没事,我会做生意就行了。”他坐正了身,长臂越过桌面,握住她搁在桌上的手。
莫冠尘抽回手,再问:“那布里萨先生来了之后,你到底打算怎么办?我可不认为你是那种会善罢干休的人,会容忍别人擅闯你的禁地,即使对方的老爸跟你有重要的生意来往也一样。”
尤其是在明白卡迪洛克城堡在他心里的重要性后,她更加认为不可能。如果说罗莉是一个疯狂的女人,安东尼奥何尝不是一个疯狂的男人,否则怎么会被他所吸引?
“还不是时候。”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他看向莫冠尘,“放心,该说的我会跟他说的,他是个生意人,再怎么样也不会放任罗莉对卡迪洛克夫人做出什么事来。”
“你以为我会怕了?”她挑眉,傲然直视他,“我只不过是好奇你会对他说些什么?”坦白说,她就是好奇他这个人,好奇他的言、行、举、止,好奇他的一切。
“你亲我一下,到时候一定让你现场观摩。”他戏谑地把脸凑近她。
“嗤!不亲!”她才不吃他那一套,反正她想观摩还怕没机会?她摸了摸肚子,“肚子有点饿了,什么时候开饭?”
短短几日,她已经爱上了古堡的伙食。
她不肯亲,安东尼奥自己凑上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她唇上啄了一口,才说:“还早,要不要先吃些点心?”
“嗯哼!”对她来说有吃的当然比没有好,何况古堡的点心也是很精致的,不吃白不吃。
“你等等。”他站起来,往起居室门口走。
莫冠尘单手托腮,偏头望着他离开的俊挺背影,表情若有所思。
很快,点心送进起居室来了,但安东尼奥却没有回来。她问送点心的女佣:“安东尼奥去哪了?”
女佣说:“先生去城门口了,听说有位中国客人来找先生,结果在门口被警卫拦了下来。”
“中国客人?林维渊吗?”
“不清楚。”
“行了,你去忙吧!”把女佣支走,莫冠尘拿了一块烘培小点心塞进嘴里,用餐巾擦了擦嘴,就小跑着出了起居室,往城堡外走。
从主城堡到城堡门口有一段不短的距离,莫冠尘出了主屋后,沿大路往城堡门口走去。刚接近城门口,就看见一个脑袋微秃的中年男子站在内城墙下和安东尼奥说话,而城堡大门已经被关了起来。
“……这是林省长让我转达给你的话,请你无论如何,一定要在下个月20号之前回中国,医院已经发了病危通知,林老先生最多只有两到三个月的生命,林省长和林老先生都盼你回去,因为你将是林氏真正的继承人,如果你不回去,林氏就要落到外人手里了!”
“继承人?”安东尼奥对此嗤之以鼻,用口音很重的汉语说,“我算哪门子的继承人?你回去告诉他,在我需要父亲的时候他不能胜任父亲的角色,那么在我不需要父亲的现在,也别来扮演慈父的角色,林氏那点财产,安东尼奥。卡迪洛克不看在眼里。”
“小林先生,林省长当年,也是有苦衷的……”微秃的中年男子长长叹了一口气,想起早上林正浩的交待,又急忙说,“还有,林维渊先生的未婚妻莫冠尘小姐是不是正在城堡里做客?林省长希望你能说服莫小姐回国与林维渊先生完婚,这是两家人早就订好的婚事,而且他是你的亲哥哥……”
安东尼奥冷冷打断他的话,“他是我亲哥哥所以我不能跟他抢老婆?那么请你转告他和林维渊,莫冠尘已经是我的人了,林维渊抢走我的父亲和我应该享有的一切,我抢他的未婚妻有什么不对?”
莫冠尘皱了皱眉,心口突然像堵了什么东西似的难受。最后这句话,她很不喜欢听!
安东尼奥让警卫把中年男人撵出城堡大门,转身走向站在一棵行道树后的莫冠尘。“怎么了?”
“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莫冠尘直直瞪着他质问,“林维渊抢走了你的父亲,所以你要抢走他的未婚妻以示报复吗?你答应我的求婚,就是因为这个理由?”
他顿了一下,握住她垂在身侧的手说:“不是。因为想跟你结婚,所以才答应,不是因为任何其它理由。”
“不是?那你为什么要对汪秘书那样说?”
“为了打击那个家的人。”
“那下次再遇到他们呢?你还会用我当借口打击他们吗?”她咄咄逼人,试图甩开他的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会。”毫不犹豫的笃定的回答。
他毫不犹豫的回答,让莫冠尘一口恶气涌到了喉咙头,声音也高了几个分贝:“那我成什么了,你打击别人的工具吗?这跟你是为了报复才跟我结婚有什么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