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厨后灵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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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面圣

“信都叫孔氏那个贱人派下人给拦走了。”欧阳跃说话有气无力,道:“据外头那些下人交待,除了夕青的信,还有我的两个好友的四封信。”

于夕青补充道:“孔氏还从大哥的书房偷过信。”

欧阳锦玉面色倏变,问道:“大伯,那些信里可有朝廷忌讳的内容?”

欧阳跃摇头道:“我已从孔氏房里的暗格把那些信都找到了,倒是没有忌讳的内容,有四封写的是提醒我莫跟秦立昌走的太近。”

他自幼跟着皇室的人长大,因身份不正统,处处低人一等,做事如果不小心谨慎,早就被人抓住把柄整死了。

他从来不在信里议论朝政。有什么紧要的政事,宁可派亲信拿着信物去传话。他若是亲笔写信,那就是用来联络感情。

这次孔伊汶能拦走、偷走他的信,也是因为买通了府里八个家生子奴仆。

于夕青见欧阳腾父子表情并未感到惊诧,问道:“秦家费尽心思瞒住了秦晃的事,知道的人少而又少,你们从何而知?”

欧阳腾没好气道:“锦玉昨晚听东方国公府的世子说的。我是一个时辰前听锦玉说的。”心里恨道:这世子倒是赶上好时机,早说了一天,就赚了我家两万两黄金。

欧阳跃疑惑问道:“锦玉,东方世子跟咱们家没有什么交情,怎么会跟你说这件事?”

欧阳锦玉干咳一声,道:“他从我这里得了一大笔银钱。”

欧阳跃问道:“多少银钱?”

“二万两黄金。”欧阳锦玉见欧阳跃打了个激灵,生怕他受刺激太大,连忙道:“他乔装成江湖人,我认出他的身份,这才给了这么多,若是别人拿秦家的事来要钱,顶多一千两就打发了。”

于夕青不由得激动气愤,高声道:“那也用不了这么多。这笔银钱本不该花的。”朝廷每年给陇地拨的银钱十万两,能救活十几万百姓。天杀的欧阳世子竟是用这样一个他知道的消息卖了二十万两。早知道他就写信直接给欧阳锦玉了。

欧阳跃哑声道:“这都是我治家无方,后院出了这么大的事,连累了你们家。”

欧阳跃一年的俸禄才几百两银钱,所有的身家不过几万两银钱,前些天给皇后送礼,欠了欧阳锦华两万五千两银钱,这回欧阳锦玉又因为他家损失了二十万两银钱。

这来来回回的大花银钱都是因为孔伊汶。

整个欧阳家都因着孔伊汶受了很大的损失。

早知如此,当年先帝驾崩之后,他就该把孔伊汶给杀了。

现在欧阳锦业秋季就要科考,孔伊汶若是死了,就得守孝三年。

欧阳锦玉劝道:“大伯,银钱没了可以再赚。”

欧阳腾从未见过欧阳跃如此的失魂落魄,慌道:“大哥,你可千万要想开些,咱们家现在都靠着你,你可不能倒下。”

“我没本事,我连累了你们。”欧阳跃难过的眼角湛出眼泪,闭上眼睛觉得一片黑暗。

“其实是侄儿连累了您。”欧阳锦玉看在眼里,心里也不好受,道:“我都听我姐姐说了。这次孔家发难,太子怪您未将制冰的方子交给他,对您非常不满,没有想法子在陛下跟前为您求情。”

欧阳跃睁开眼睛,缓缓道:“锦玉,你这个傻孩子,不要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无论如何,都怪他看错了人,不该投到太子门下。

丁夕青道:“人有失足,马有失蹄。大哥当了多年吏部侍郎,一生阅人无数,只是错看太子、秦立昌而已。”丁夕青缓缓道:“好在锦华没有嫁进秦家,孔氏不能够再回府。”

“大伯凡事要往好里想。”欧阳锦玉从贴身的香包里取了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白色药丸,放于水杯里冲散,送到欧阳跃嘴边,关切的道:“姐姐送我的清热宁神丸,药效极佳。你喝下静一下。”

“这是锦华制的药。”欧阳跃一听侄女的名字,愧疚的抬不起手来端杯子。

欧阳腾把杯子放在欧阳跃的手上,道:“大哥,我们都希望你好,锦华也是。”

欧阳跃饮了药水,稍坐一会儿,竟是觉得头脑清醒多了,胸口不闷了,这就问起欧阳锦玉去南方的详细经过。

“大伯,此次我去南方,你给我说的十七位官员当中有十三位给予关照,还有四位冷眼相看,倒也没收我银钱。”欧阳锦玉走这一趟,官场上有欧阳跃、王婕妤罩着,民间有医圣峰护着,又有大把的银子开路,这才赚的个盆满钵满。

欧阳跃问道:“哪四位?”他在吏部多年,暗地里提携过许多官员,南方的十七位只是其中一部分。

于夕青一听说秘事,很有眼色的说乏了,起身要离开。他在长安城繁华地段也有一座宅子,是欧阳英的嫁妆,虽不如长安欧阳府大,也是三进的院子。

欧阳跃抬手,道:“妹夫,都是一家人,你不用避开。”

“那我就不见外了。”于夕青嘴角上扬坐了下来。

四人说了一个时辰的话,欧阳跃实在是尽力憔悴便去睡了。

丁夕青也不回府,就在这里找了个客房歇下。

欧阳腾明日还要去灞河监工,准备一大早就出长安城。

“爹爹,刚才当着姑父的面,我没有提将制冰方子、五十万两银票呈给陛下的事。”欧阳锦玉问道:“您看?”

欧阳腾目光定定瞧着二儿子,语气里带着恳求,道:“你大伯现在得罪了太子,孔家步步紧逼,又被多年的盟友秦立昌背后捅一刀,人生上遇到前所未有的困难。外头多少人在看你大伯的笑话。我们家里一直以来都靠着你大伯,我想让他做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