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厨后灵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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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着道

东方定大口吃着狗肉,瞟到钱管家使眼色,想到钱管家说的要在东方轩奕面前示弱,嘴里含糊不清的道:“我的身子还行,不过也比不得从前,偶尔腰会疼。”

东方轩奕喝了一大口酒,语不惊人死不休,“腰疼多是肾虚,减少房事就好了。”

东方定身子一怔,表情古怪,而后低头继续吃狗肉。

东方轩奕笑道:“钱伯,你跟我们吃獒肉喝好酒。”

钱管家有张小板凳坐着就觉得很优待了,哪里敢吃狗肉喝好酒,连忙摇手。

“这么一大只獒犬,我们可吃不完。”东方轩奕取出藏于靴子里的一把雪亮锋利的匕首,丢给正在烤狗肉的一个随从,高声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把屁股那块好肉割下,给公主送去,让她尝尝竹烤獒犬肉。”

这个随从二话不说,拿了匕首割下屁股那里大约三斤重的部分,用瓷盘盛好,就往出走。心里暗笑:谁都知道狗腿是狗身上最好吃的部位。

东方定竟是没有拦着。钱管家硬着头皮跟去了。

“我舅娘还没吃过我烤的獒犬肉。”东方轩奕喃喃一句,想到就去做,高声道:“小四,你把两个后腿割下来,找来油纸包好,这就骑马给我舅娘送去。”

四个师侄兼随从都是出生世家的子弟,有名有姓,也都曾经考取过功名。

东方轩奕为了不让外人注意到他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就叫他们小一、小二、小三、小四。

东方定一听到冷家,眉头轻蹙,带着商量的口气,缓缓道:“冷家已经与欧阳家联姻,冷太傅的女儿即将与欧阳跃大婚。冷家跟你姥爷家没什么关系。你能否别再叫人家舅娘?”

东方轩奕定定瞧着东方定,反问道:“你跟皇室联姻,尚了公主。你现在不还是跟我姥爷家有关系?”

“那不一样。”东方定摇头,“我与你娘有了你。冷太傅的女儿不曾给你姥爷家诞下一男半女。”

“你的意思是没有生下一男半女就没有关系。”东方轩奕听到娘这个字,便冷笑一声,等东方定说完,口气咄咄逼人反问道:“公主的一儿一女可是你的子嗣?你跟公主什么关系?”

东方定正要反驳,看到儿子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眼睛里射放出冷漠不屑的目光,不由得心里一紧。

“你替别人家养着儿女,一养就是十几年,养得无怨无悔不说还想在百年之后,让我帮着你来养他们,让你落个好名声。”东方轩奕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而后砰的砸在地上碎裂,站起来俯视着东方定,冷声问道:“你敢说你没有这个想法?”

东方定脸色青了又白,站了起来,沉声问道:“你为何将我想成这样?”

“你给我听好了。”东方轩奕指着东方定的鼻子,毫不客气的高声道:“我的亲事论不到你做主,更论不得公主做主,若是宫里那位心血来潮想要赐婚,我就不再姓东方,我跟我姥爷姓!”

东方定目光狐疑,有些跟不上儿子的思维,怎么从冷宁霜的亲事说到了自己的亲事上面。

“你以为先帝给你赐婚是好事?”东方轩奕满眼的讥讽,“不过是看在你手掌兵权而已。”

东方定吃了不到一斤的獒肉,却是受了一肚子的气。两个随从把头低到不能再低。

东方轩奕听到院外传来脚步声,心知钱管家回来了,便坐下来继续吃狗肉喝酒,如同什么都没发生。

东方定语气温和,道:“你的亲事,我跟你姥爷家早就说好了,由你姥爷跟你舅舅来定。我没有插手的意思。”

东方轩奕不再搭理东方定,跟进了院子的钱管家笑道:“辛苦钱伯了,你出去这会子,我都吃饱了。老头子一个人吃肉喝酒,不如你跟着一起,也能有个伴。”话毕,三下五除二,把手里的一大砣肉吃完,喝了一碗酒,便双手背负抛下东方定去了第二进的院子沐浴歇息。

钱管家没瞧到东方定刚才被东方轩奕骂得跟龟孙子似的,以为父子相处的很和睦,特意高声道:“公主得了獒犬肉,倒是没有害怕,说这獒竟是敢咬世子爷,就该把它给杀了烤着吃,还叫来二少爷、三小姐一起吃。”

东方轩奕听在耳里,心道:公主贵为皇室中人又如何,在刀子与血腥面前,照样得低头。我在长安的日子不多,她不惹我最好,若是惹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国公爷日夜盼望世子爷回府。国公爷见到世子爷,笑容都比以前多了许多。”钱管家觉得得从东方轩奕的师侄兼随从这里下手,套关系拉近乎,而后让他们帮着劝通东方轩奕在国公府住下不再回南方。

东方定不擅言语,坐着吃肉喝酒默不作声,浑身散发出令人仰视的威严及淡淡的寂寞。

三个随从早就对东方定的名声如雷贯耳,现在能够与之共享河肉,心里禁不住莫明的自豪。

钱管家问了两个随从这些年东方轩奕在南方的生活情况,有没有遇到困难,银钱上够不够用,将东方定该说的话都说了。

“世子爷在南方做了些生意,赚来的银钱都贴补给厉王封地的百姓。”

“厉王对世子爷很是器重欣赏,有时在厉王面前,世子爷的话比小王爷的话都管用。”

“若说困难那是肯定有的,只是世子爷都想法子解决了。”

三个随从知道这是东方定想要听的,东方轩奕又没有嘱咐不让说,便知无不言。

东方定双手端着空酒碗,望着东方轩奕就寝院子的方向,似在回忆什么,喃喃道:“他今年十六岁,我像他这么大时还在师父跟前学兵法武术,比不了他在南地尽自己所能造福百姓。他比我强,他娘在天上定会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