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州,因甘泉清洌而名。南枕祁连山,北依合黎、龙首二山,因地理位置重要,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
元嵬等人到了甘州后,休息一天,第二天就去勘查地形。每每遇到重要的地方、险要的地形和有漏洞的明哨暗岗,元嵬便会吩咐张先生用纸笔记下。
勘查完地形,元嵬带着一众将领、军师慰劳守军;有时候也会便装出行,体察民情。
无论是勘查地形还是体察民情,白君瑞都会被叫去。
白君瑞表面上只是闲人一个,但是他心里知道,元嵬已经将自己当成他的贴身侍卫,甚至是一个可以托付性命的人。自从来到甘州之后,元嵬每次遇到烦心之事都会对白君瑞说。
白君瑞不知道为何元嵬会信任他,就像是元嵬不知道自己为何会信任白君瑞一样。很多时候,一个人相信另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往往只是一种感觉,一种对味的感觉。
来到甘州一个月,换防的工作已经做好。元嵬等人带领着五千多士兵,共同镇守甘州。
元嵬没事的时候就会和白君瑞饮酒谈刀,白君瑞不应酬元嵬的时候,就继续练刀法。
白君瑞感觉到“龙啸”所蕴含的潜力越来越大,要完完全全地运用好它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每次挥舞“龙啸”练完“护龙刀法”,白君瑞都会觉得自己的身体快要虚脱一样。要想将“龙啸”的威力发挥出来,内力的消耗会特别的大。
正在为怎样更好地“驾驭”好“龙啸”而烦恼的白君瑞又被元嵬叫去一起查看城墙工事。
白君瑞跟着元嵬心不在焉地来到一个城墙的缺口处,几个工人正在敲石砌墙。
“嘣嘣嘣……”
锤石之声传入白君瑞的耳朵,他循声看去,见到两个工人正在锤击一块大石。看到他们手上抓住的铁锤柄是几片竹片合成的,白君瑞感觉到奇怪。他上前问一个四十多岁的工人:“你好,打扰一下。”
工人停下来,一脸疑问地看着白君瑞。
“请问你手上的的铁锤柄为何是竹片?竹片不是容易折断吗?用木做的锤柄不是更坚固耐用吗?”
“回大人,是这样的,用竹片合在一起而构成的锤柄,当大锤猛打石块之时,会更加有力,而且手掌不会感受强烈震动。锤子敲打石头之时,打击力量越大,反弹力也越强。由于竹片做成的锤柄具有良好的弹性,它可以大幅度减小反弹力对手掌的震动作用。若是用木做锤柄,锤打石头之时会震得双掌发麻,无法握住。”工人回答。
“原来如此啊?”白君瑞的脸上还有疑惑。
“大人,您试下便知。”工人拿起身边的一个短木柄小锤递给白君瑞。
白君瑞接过锤子,蹲在地上,用力敲击石块,感觉到木柄的震动强烈。
“大人,您换此锤试试。”工人将他的竹柄锤子递给白君瑞。
白君瑞接过来,弯着腰,敲击石块,原先那种木柄的震动感果然没有。
“果真如此!”白君瑞微笑道。“为何会出现如此情况?”
“竹片具有刚柔相济的特点。其看似柔弱,却韧性好。”工人像个哲人一样给白君瑞解析。
听到“刚柔相济”这四个字,白君瑞脑中一闪,似乎想起了什么,他高兴说:“刚柔相济,以柔克刚。哈哈,我明白了!”
白君瑞向工人抱拳答谢后,继续跟着元嵬查看城墙工事,但脑中想着其他的事情。
查看完城墙工事,白君瑞立刻回到住处。摆好姿势,练起他久已不练的太极拳。
练完一套太极拳后,白君瑞更有感悟。
“护龙刀法”配上“龙啸”变得异常的刚烈威猛,不但杀伤力过猛,还容易损伤内力。白君瑞希望可以将太极拳和护龙刀法融合在一起,取长补短,刚柔相济。他吩咐寇四,不准任何人打扰。自己关起门来,研究怎样将这两种武功组合。
自从寇四服侍白君瑞开始,他基本没有遇到过白君瑞对自己大声吆喝或者责骂的情况。白君瑞还经常将元嵬送给他的山珍海味、衣服赏给寇四。寇四因能够跟着一个好主人而感到高兴,对白君瑞的忠诚度也越来越高。慢慢的,在他的心中,白君瑞的话比元嵬的话还要有分量。
就在白君瑞闭门研究武功的同时,一股以散兵游勇组成的回鹘军团正向甘州方向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