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祯紧皱着眉头,来回踱步。站在两旁的卫三虎和雷震竖起耳朵,警惕地听着周围。
关回的门慢慢推开,白君瑞和呼延湛押着郭内侍进来。
赵祯看到他们进来,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卫三虎、雷震和白君瑞三人互相见到后都略微惊讶。
白君瑞惊讶之色稍纵即逝,换来的是一脸微笑的走向卫三虎。
卫三虎看到白君瑞微笑着走近,也露出了笑容。
“卫兄,久已不见,过得可好?”白君瑞先开口打招呼。
卫三虎“好”字刚出口,白君瑞的手指快如闪电般点向他。卫三虎的身上几处穴道被封住,他惊愕地看着白君瑞,随即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卫三虎的武功也不是差到连白君瑞的一招都挡不住,只是因为白君瑞前一秒还是笑着和他打招呼,后一秒却突袭,他根本没有任何的防备。
赵祯等人,看到白君瑞突袭卫三虎,都感到吃惊和疑问。
赵祯问:“君瑞,你这是怎么了?”
白君瑞解析:“卫三虎是郭内侍的人。”
赵祯又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于是,白君瑞将当年离开京城前最后一次见到卫三虎的事情说了。
赵祯听完,皱着的眉头松开,说:“你误会卫三虎了。”
“误会?”白君瑞疑问道。
赵祯点点头:“你解开他的穴道,让他告诉你详情。”
白君瑞满腹狐疑地解开卫三虎的穴道。
卫三虎穴道被解开,呼了一口气,立即运气调息一番,等身体经脉气血运行自如后,对赵祯作揖,说:“圣上,微臣真的能将真相说出?”
赵祯坐下,看了眼郭内侍:“说吧,现今无需再隐瞒。”
卫三虎说了声“遵命”,然后对白君瑞等人说:“当年君瑞擢升为虞侯之时,圣上秘密将微臣调至皇城司任职,以便微臣接近郭内侍,暗中监视。经过几番努力,才取得郭内侍的信任……”
“原来如此!哎……”哑穴没有被封住的郭内侍脸色变了变,似乎明白了什么,打断卫三虎的话,说,“自从看到白君瑞没有死,我就开始怀疑你,原来真的是你放走了白君瑞。”
卫三虎嘴巴动了动,刚想开口,郭内侍又说:“圣上当初为何会无缘无故派人监视我?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内侍,无权无势。”
卫三虎正想着该怎样应答,赵祯冷淡地说:“你身为太后身边的内侍,表面看起来无权无势,实质有权有势。你名为小小的内侍,借着太后撑腰,实质掌控着内侍省和皇城司。朝廷内外众多达官贵人更是巴结着你,任你差遣。你身为一个小小的内侍,却要大权在握,其动机令人怀疑,其目的令朕甚为担心。”
郭内侍听完,没有过多的话,语气柔和的说了句:“圣上真的长大了!”
赵祯确实越来越成熟了,这种成熟还包括了政治上的成熟。
这两三年,赵祯不断的培植自己的亲信,对刘娥身边的一些人实行了暗中监视。刘娥病中的那段时间,赵祯进一步巩固自己的权力,将禁军机关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刘娥病逝,赵祯就开始集军政权于一身。
赵祯外表软弱怕事,实质坚毅果敢。
赵祯叹了口气,没有出声。
白君瑞弄明白了怎么一回事,心想:靠,原来又是在玩“无间道”!
他拱手对卫三虎说:“三虎兄,君瑞我误会你了,刚才多有得罪,还望包涵。”
卫三虎摆摆手,笑道:“哈哈,不知者不罪。”
两人说完,觉得心头一热。
这种化解误会,朋友久别重逢的滋味令到白君瑞和卫三虎的鼻子不自觉的一酸,激动之情难以言表。
“君瑞老弟,你的武功为何会变得如此高强?且学会了点穴手法?”卫三虎问。
白君瑞说出了真静先生收他为徒弟,并教他武功的事。
众人听到白君瑞已是真静先生的徒弟,既惊讶,又羡慕。心里面对于白君瑞为什么会武功变得如此高强的疑团也解开。
呼延湛走过来,说:“君瑞啊,你能拜真静先生为师,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啊!以后更要以自己的武学为社稷、为百姓做事,不要辜负了真静先生对你的栽培。”
“徒儿知道。”白君瑞说。
呼延湛微微一笑,说:“你以后就不要再叫我师父了。以你目前的武学修为已超过我,我已经不够能力作为你师父了。”
“俗话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白君瑞真诚地说,“师父,无论武功变得怎样,你永远是我的师父。”
呼延湛听到白君瑞的话,为之动容,欣慰地点点头,觉得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白君瑞、卫三虎和呼延湛三人真情的对望一眼,口中无言,却胜于千言万语。
这时候,赵祯显得不悦的咳嗽几声。
三人意会,立刻站好。
赵祯看了眼卫三虎和雷震,说:“你二人先退下去。”
卫三虎和雷震拱手说声“遵命”,退了出去。
待二人退出去后,赵祯对着郭内侍冷冷说:“你口口声声说要为太后守孝百日,说出个因由来,若你的理由够充分,朕可以考虑让你守孝百日后再作处置。”
“感谢圣上!”
郭内侍深深叹了口气,说:“圣上,微臣之所以暗中掌控内侍省和皇城司,目的是为了不落入奸人之手,让其为太后娘娘和圣上服务。”
“哈哈……”赵祯冷笑一声,“这种话你竟然说得出口?你自己不就是个大奸人吗?!”
“圣上,微臣所说之话句句属实。”郭内侍说。
和赵祯一样,白君瑞和呼延湛听了郭内侍的话,都觉得此人为什么会如此厚颜无耻。
郭内侍知道他们不相信自己,又叹了一声,黯然地说:“既然你们不相信,那我唯有将我与太后娘娘的真正关系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