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闻言,脸色铁青,咬牙切齿自语道:“烂豆苗?竟敢说我种的是烂豆苗?”
曹操这时候也过来了,见夏侯惇正在和张飞打架,刘备也是一脸不高兴的样子,急忙下马向刘备道歉:“玄德公,我家元让不知哪里得罪了你们,还请原谅则个。”
刘备怒道:“侮辱我不要紧,侮辱我的人格也不要紧,侮辱我种的菜——给我死啊!”
说罢,抡起锄头朝夏侯惇扔过去。立时将其砸得头破血流,扑街当场。
曹操急忙问:“元让,没事吧?”
夏侯惇捂着脑袋求救:“WCNMB!老子受伤啦!我血流满地啊!”
曹操急忙跑过去,一把将夏侯惇抱上马,对刘备、张飞二人恶狠狠道:“刘备!为几根豆苗竟损我一员大将!我今次可算是记住你了!给我等着!我定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罢,带着夏侯惇骑马扬长而去。
等曹操走后,刘备突然慌了,抓着张飞问:“这可如何是好?那曹操是朝廷大员,我是一地方小县令,得罪了她今后可如何是好?”
关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在一旁围观了,看到刘备焦急的模样,对她说:“姐姐不必着急。得罪个曹操有什么可怕的?大不了我们三姐妹先下手为强将那曹操做了!”
张飞道:“哦!没想到关羽你还有点脑子嘛。我们这就去把曹操做了。”
关羽不高兴地敲打张飞的脑袋:“你不叫我姐姐至少也要叫我云长吧?整天关羽、关羽地叫,成什么体统?”
刘备劝阻二人道:“不可以!千万不可以!曹操是朝廷命官,我们杀了她,和反贼有什么区别?”
张飞问:“那姐姐大人觉得应该怎么做?”
刘备道:“去给我找一根荆条来!我要脱掉上衣,效法古人负荆请罪。”
袁绍先前听到打斗声,便上来看是什么情况,听说刘备要去曹操那里请罪,便上来问她:“玄德公何罪之有啊?”
刘备道:“刘备私自在军营中种菜,此罪一;打伤了曹操爱将,此罪二。”
袁绍道:“绍性不喜合斗,但喜解斗耳。你二人皆为我军大将,如今大敌当前,不可消耗在内斗上。在军营里种菜,我看不是罪嘛。说起来,这不就是屯田吗?你这韭菜长得真不错。”
刘备肃颜道:“这不是韭菜,是豆苗。在贫瘠的土地上,一般农作物长不好,豆子却能长得很好。而且种过豆子之后,土地也会慢慢变得肥沃起来。所以刚开荒的田地,一般都先种豆子。”
袁绍道:“哦哦。是在下失礼了。你打伤夏侯惇这事情,确实说不过去,你该向曹操赔罪。我听说曹操最喜欢穿破鞋,你以前又是编草鞋的,可以找几双破草鞋给她送过去。曹操收到破草鞋,肯定会原谅你的。”
刘备向袁绍一鞠躬:“多谢本初公。编草鞋和种菜一样,正是刘备擅长的东西。我这就去编三十双草鞋,弄破了给孟德公送过去。希望能够求得孟德公原谅。”
袁绍道:“那曹操肯定必须一定会原谅你的。”
刘备听了袁绍的话,连夜赶工了三十双草鞋,弄破了派人给曹操送过去。
曹操那边,请了医师给夏侯惇看伤。医师看了之后说,左眼破碎严重,已经保不住了,只能摘除。
曹操求医师说:“元让还要带兵打仗,摘了一只眼睛以后如何射箭?”
医师无奈道:“此事我也无能为力。是要保左眼还是保命,自己决定吧。”
夏侯惇咬牙道:“请把我的左眼摘了吧。”
医师遂摘除夏侯惇破碎的左眼,包扎伤口,将摘除的眼球放在铜盘中。
夏侯惇包扎完伤口,将铜盘拿过来,大呼曰:“父精母血,不可弃也!”言毕,拾起盘中眼球吞下。
曹操见此,潸然泪下,道:“元让,我定要为你报此仇!”
第二天一早,就听见门外士兵报告:“刘备送来了礼物。”
曹操心想,刘备昨日打伤了夏侯惇,今日想必是送礼物赔罪来了。便对外面说,“送进来看看。”
曹操的两个士兵压着刘备的士兵走进去。刘备的士兵手里捧着一个布包裹。
曹操问:“那包裹里什么?揭开来看看。”
刘备的士兵将布包裹打开,原来是三十双破草鞋。
曹操怒道:“刘备为何送我这个?当我是乞丐吗?”
那士兵回说:“我家主公听说孟德公喜欢破鞋,连夜赶制了三十双草鞋,弄破了命我送来。”
曹操咬牙道:“刘备!我忍屎忍尿也忍不了你,你惹龙惹虎也不该惹到我!昨日伤我元让,今日又送破草鞋嘲讽于我,天上地下再也没有人能够救得了你了!”
说罢,拔出床头宝剑,一剑将送破草鞋的士兵砍死。走出营帐,喊道:“诸将听令!随我前去诛杀刘备恶贼!”
曹仁闻言,劝阻道:“请主公三思。那刘备三姐妹,勇力过人,我等即便将其斩杀,也要付出相当代价!”
曹洪附和道:“子孝所言极是,请主公三思。”
曹操看向夏侯惇:“元让,你怎么看?”
夏侯惇咬牙切齿道:“我此刻恨不得将刘备三姐妹立时碾为齑粉!纵将她们千刀万剐,也不足以排解我心头之恨啊!”
曹操点头道:“那便去取刘备的狗头!”
夏侯惇又道:“大哥,请等我伤愈之后再去。我要亲自剁下刘备的狗头!”
袁绍听说刘备给曹操送了三十双破草鞋非但没能平息对方的愤怒,反而激化了矛盾,便设宴宴请二人。
刘备应袁绍之邀,前往饮宴。到袁绍营帐中,刘备道:“本初公!坏了菜了!曹操收了我的破草鞋,非但没有息怒,反倒杀了我派出的使者!”
袁绍道:“我今日邀你过来,也正是为了此事。玄德公,快请坐。我亲自来说服曹操。”
刘备向袁绍道了谢,入席而坐。关羽、张飞二人侍立左右。
不多时,曹操进来,见刘备坐于席上,质问袁绍:“本初!这是什么意思?!刘备为何在你这里?莫非是要密谋杀我曹操?!”
袁绍道:“孟德稍安勿躁。绍平生不好斗,惟好解斗。吾今日为两家解之。”
曹操问:“如何个解法?”
袁绍道:“我有一法,从天所决。”
遂请曹操入座饮酒。酒过数巡,袁绍问:“孟德为何如此憎恨玄德?”
曹操回答道:“这狗贼!无故伤我上将夏侯惇,又以三十双破草鞋羞辱我。此仇不报,我曹操誓不为人!”
袁绍道:“孟德,那破草鞋是我的主意,勿怪刘备。”
曹操捉剑而起:“袁绍!我与你素无怨无仇,为何教刘备以破草鞋羞辱我!”
袁绍道:“坊间有传闻孟德你喜欢破鞋,我就让玄德编草鞋送你。万万没想到,孟德你喜欢的破鞋不是草鞋,是布鞋啊!”
曹操气鼓鼓道:“也不是布鞋!”
袁绍恍然大悟:“那莫非是皮鞋?是了,以孟德的身份,也只有皮鞋配得上。不知你喜欢牛皮的、鹿皮的还是麂子皮的?”
曹操恼怒道:“破皮鞋我也不喜欢!不要再给我送什么破鞋啦!什么鞋都不要送!”
袁绍道:“那……”
曹操道:“送我破草鞋这件事便罢了。那刘备为何无故伤我爱将?”
刘备道:“那豆苗便是我的命根子。夏侯惇骂我豆苗,便是骂我。这口气如何咽得下?”
曹操身后夏侯渊咬牙切齿道:“敢伤我元让姐姐大人,今日我便是要将你斩杀当场!”
张飞也怒目圆瞪道:“我家玄德姐姐大人西楚霸王尚且不惧,何惧你一匹夫!敢伤姐姐大人一根毫毛,我今日便是要将你轰杀成渣!”
袁绍见夏侯渊、张飞二人剑拔弩张随时都要打起来,止之曰:“我请你两家解斗,须不教你厮杀。”
袁绍言毕,叫左右取来方天画戟,插在辕门外。又命左右取来弓矢,手持弓矢曰:“我若一箭射中戟小枝,你两家罢兵;如射不中,你俩各自回营厮杀。有不从者,即为我袁绍生死之敌。”
曹操做了个请的姿势表示许诺。刘备也道:“但听本初公吩咐。”
只见袁绍挽起袍袖,搭上箭,扯满弓,叫一声:“着!”
正是:
弓开如秋月行天,箭去似流星落地。
一箭射出,帐上帐下将校齐声喝采。
有诗为证:
本初箭术世间稀,一箭射出不喘息。
袁绍为何胜后羿?只因常喝脑白金。
好诗,好诗。
不多时,士兵来报:“回报主公。您的箭射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