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一下，一下子倒栽在了灵泉的底部，撞了满头包，想起之前掉下去灵泉时的感受，封寒林大喊大叫了起来。
通灵猴一屁股坐在他脸上，“人类，你能不能不要表现出一脸蠢样，吃了阴果的人下了灵泉是不会被灵力所伤的。”
龙渊在一旁继续无言以对……
“这一男一女怎么相差这么大。”
封寒林闻言在灵泉中站定，泉水刚到他膝盖的距离。
似乎比之前还要浅了不少。
缓了一口气过来，封寒林第一时间却是整理起自己的衣服。
此时的他的样子实在太过狼狈，因为一路被通灵猴拖着过来而蹭了满脸灰，身上精致长袍也被磨得看不出原来的模样，通灵猴在他头上折腾着，好好的温雅发冠被它摧残的不成模样，那模样比云中城的乞丐还落魄。
感觉到没有危险，封寒林一把抓下在他头上作乱的通灵猴，却被它机灵地一下子跳开，且被溅了一脸水。
“这是哪？”
“灵泉中的水对你的作用现在不大，不过还是有点好处的，如果你想，可以多呆一会。”通灵猴不知道从哪里摘来的水果，边啃吃边看向封寒林。
但这道透着几分沧桑的声音并不是它的声音，封寒林疑惑地看向另一处，见了白发白须的老人，也同样见到了双眼紧闭的秦素！
似看出了他的激动，龙渊再次说道，“她现在没有危险，不过你要是去碰她，那就不一定了。”
封寒林脚步一滞，收回了迈步在半空中的脚。
脸色古怪地看向龙渊，“你是谁？”三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见龙渊先开口说，“别问我是谁，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
高深莫测的话语透着几分世外高人的模样。
封寒林心中一跳，不敢相信对方竟然看穿了他的想法，惊讶地看着龙渊，看似虚心问道，“老人家难道会读心术吗？”
龙渊脸色一僵。
通灵猴见到他的神情乐的滚了一地，“爷爷，你这点小把戏竟然也能骗到人，哈哈哈！喂，人类，你能不能收起你的脸上呆愣傻表情，他才不会什么读心术，看你脸色就不难猜出你要问什么了好吗？”
封寒林嘴角忍不住一抽，摸了摸自己的脸，有那么明显吗？目光落在水面上，在看到自己此时的模样骤然僵硬住。
他的幻术……
清澈见底的水面上隐约可见一名年轻男子的样貌，一双邪魅的桃花眼，眼角上翘，妩媚中透着无限的风情，挺直的鼻梁，微微扬起的嫣红薄唇，带着潇洒不羁的风流，很美的一名男子，或者说是一名比女子还要风情无限的男人，特别是那双桃花眼中流转的眼波，透着邪魅不羁，又似带着深情流动的温和，但如果往深了看，会发现这一切不过是错觉。
深情与他无关，他只会风流浪荡。
封寒林瞪了自己一眼，
“谁把我的幻术解了？”
“谁把我的幻术给解了？”封寒林看着水面上的自己，不禁蹙眉问道，通灵猴嗖地一下又爬到他肩膀上，在看到水面上的倒影又再看看封寒林的脸，奇怪道，“你怎么两张脸长的不一样。”
封寒林一怔。
龙渊白了封寒林一眼高深莫测地说，“虚则实，实则虚。”
通灵猴嘟囔道，“幻觉就是幻觉，装什么高深。”
龙渊瞪了一眼通灵猴。
封寒林抬眼看向龙渊，拧眉想了想，目光扫向另一头的秦素他们，只见在蛋壳的下面，水面上的倒影是一条在游走的金色小龙。
封寒林心中一跳，强压下心头的震惊看向秦素，在发现秦素依旧是秦素，而不是出现什么奇怪的景象时，竟然松了口气。
再看向小恶的另一边，目光徒然一凛，通灵猴也看了一眼，并没有显得惊讶，它早就发现了，“这才是它本来的样子，有什么好奇怪的。”
封寒林目光怪异地看着小恶所在的银色茧子，黑色小龙跟人形之间不断变幻转化的小恶，“它不会一直这个样子吧？”
封寒林蹙着眉头，对小恶的转换觉得难以消化，特别是当转化的快时，出现了半人半龙的异象，太诡异了。
“不会，不过这要它自己选择，是想要化为人体还是龙体，两者选其一。”
闻言封寒林松了口气，无论是龙形跟人形他都能接受，但半人半龙……嗯，还是算了。不过这跟你有关吗？秦素很想问。
“有区别？”封寒林从通灵猴的话语里听出了异样。
“当然有，黑龙的实力可是很强大，龙形状态的它修炼属性也会改变，继承它父亲的强大实力跟灵力。”
“人形呢？”
“不知道，龙跟神结合的例子它是第一个。”通灵猴摊手说，见封寒林陷入沉思，通灵猴看向他，露出一口干净的牙齿，问道，“问题问完了？”
封寒林从沉思中回过神，对上通灵猴不怀好意的笑，不禁后背一寒。
只见通灵猴逼近他，掰着手指说，“你能破了幻术，看来实力不错，来来，我们来比试几场，看你强还是我强。”
话落不顾封寒林的反对，将他从灵泉中带起，往森林的另一头窜去，而它在边走动时，强大的幻之力也随着它走动而施展开。
而封寒林第一次捕捉到了弥漫天地间的幻之力，那脱离五行之外的虚幻之力，似乎化为了一种实体，可以让他清晰捕捉到。
这种感觉是以往从未有过的，因为他通常是靠神识来感知幻之力的存在，而现在，他的眼睛似乎拥有了看穿幻境的能力。
这就是阴果的好处，食用过阴果的人会激发人体感官中的其中一项潜能，封寒林开启的是视觉，一双可破虚幻之术的眼睛。
龙渊目送封寒林走远，眼底掠过沉思，“幻术师？幻术一派竟然还有传人……这是命运吗？”
“啪”蛋壳清脆的破裂声响起，其中一块从空中掉落了下来，龙渊见状眼神一凛，使用灵力凭空接住，抚摸着手心里光滑的蛋壳，龙渊眼底神色复杂，有欣喜，有伤感，有怀念。
“几万年了……一头真正的五爪金龙就要出生了。”
上古神战后，被逼到陨落之地存活的五爪金龙，已经算不上是真正的神龙，陨落之地的诅咒，让他们这一支神脉失去了强大的实力。
时间的流逝，所带来的只会是毁灭。
龙渊目光眺望向远方，在陨落之地的另一边，存在着与灵泉充满生机截然相反的一处死亡之地。
那里，也是神的寂灭之地。
它的存在，只是一片白骨苍茫。
其中的死寂气息可以腐蚀人的灵魂，摧毁所有的一切。五爪金龙一脉曾经就是从那里逃出来的，活到现在的，也只剩下它跟还未出生的小龙。
“必须让他们离开……”龙渊低声念道，“千年一轮回的陨落之地就要开启了，这一次，一定要让他们离开这里。”
否则没有它庇护的小龙跟通灵猴，都会死。
寂灭之地曾有一个别称，第十九层地狱，神的葬身之地。
秦素与小恶一人一宠还不知道危险正在逼近着他们，而封寒林在通灵猴的折腾下，这段日子过的十分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