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茴手指挑挑孟桓卿的下巴,很不老实地揩了孟桓卿的油,要不是她投给我一个“帮帮忙,我会好好感激你”的眼神,我忍不住就会冲出去把她手指给剁了。
孟桓卿如一淡定,不言不语。就眉梢上挑,眼尾一抹少见的狭促。
霍茴很入戏地对那男子道:“姑娘我选来选去还是最喜欢中原人,现在已经有了男人,你便知难而退罢。”
男子又叽叽咕咕说了一阵大抵是在对霍茴表真意,结果还是没能打动霍茴。他穷追不舍地来,只有灰败不堪地回。
甫一打听,霍茴溜出琼华派已经大半年,这大半年里都四处晃荡没少沾花惹草。拜倒在她石榴裙底下的男人,数都数不过来,但基本上都没有个好结果。此次来西蛮也是想混一混西蛮的这个捉鬼节,结果才几天就将那个西蛮人迷得神魂颠倒。他在西蛮应当是个有身份的人物,一头栽到了霍茴的手上,还不是那般凄惨。
霍茴“借”了孟桓卿挡桃花,作为答谢,她在西蛮给我们找了一个暂住的地方。那是一个老妇人的家,霍茴便已在妇人家里叨扰数日。老妇独自一人居,见了我们来,十分的热情,钻进灶房弄了本土气息浓厚的青稞饼和白米粥来招待我们。
老妇人叫缇玛,她的家简古朴素,只有两间房。眼下多了我和孟桓卿,霍茴主动将自己的房间让了出来,和缇玛住一起,而我和孟桓卿住一起。
在陌生人面前,和孟桓卿同房我不觉得害臊。可眼下面对的是一肚子坏水的霍茴霍姑娘,一看见她不怀好意的眼神,我就分外发毛。
私底下霍茴将我拉到角落,看了看孟桓卿进房安顿,暧昧地问:“怎样,妹妹和小孟进行到哪一步了?”
我清咳了两声,道:“这种私人问题,姐姐就不用问了罢。”
霍茴一脸荡漾:“看来妹妹是搞定小孟了。他这个人确实不错,长得俊不说,关键时候还很仗义,虽说表面冷冷淡淡,可姐姐看得出来,”她手指戳了戳我的心口,娇笑两声,“这里可火热着,看妹妹的眼神和看别人愣是不一样。”
我被她三言两语引入了话题,问:“哪里不一样?”平时我自己倒没注意到这个问题,霍茴一说出来,我就跟被猫爪挠心一样痒痒的。
霍茴眼珠一转,我顿感不妙。不等我主动撤离,她眼疾手快一把将我推进了屋,勾勾嘴角用唇形告诉我:“你自个问他去。”
进屋的时候险些被门槛绊倒,我踉跄了两下如若无事地端起风度。孟桓卿正在铺床,闻声扭过头来,看见了我,颇有些玩味道:“师父小心些。”
我正了正声,道:“桓卿在忙啊,为师,为师有事要问你。”
孟桓卿顿下手里的动作,直起了身,身量修长而挺拔,倒了一杯水向我走过来,道:“别紧张,有什么事,师父慢慢说。”
我点点头,接过杯盏喝了一口,支吾道:“为师听说,唔,你看别人的眼神和看为师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