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也是,这起码也要忙活个大半年。”白襄点头道。
“白襄”,我忽然侧头看着他,他被我看得一惊,往后躲躲闪闪。“我被人阴了,你信不信?”
白襄一怔:“哪个阴你?素苒?”
我点头,将事情的经过大致跟他说了一遍。他气得一拍大腿,道:“素苒这个人不简单,只是没想到这次居然下这么大血本来阴你,怪只怪你在药师身边呆过一段时间惹得她不痛快视你为肉中钉眼中刺。在你之前,也没少有人在药宫里犯了错,但都没有你这般严重的。”
有关素苒,我从白襄那里摸清了她的底细。她是一只袖蝶,因在山间飞行不慎被花药上的一株刺给扎伤了翅膀,曾在雨前被善逝亲手救下。素苒化人以后便跟随在善逝的身边,手巧心细。
她应当是对自己的救命恩人倾心相许的,不满足于只是跟在善逝身边的现状,善逝唯独留下她一人在身边侍奉,她便以为善逝对她和对别人始终是不一样的。有了这样的心思做怂恿,一夜雷鸣电闪雨下倾盆,素苒借着害怕打雷的借口跌跌撞撞地跑进了善逝的寝殿,意欲以姿色蛊惑善逝。结果被心根稳固的善逝一手捞起并气定神闲地扔出了屋外。
素苒跪在雨中淋了一夜大雨,第二天却迎来晴天霹雳。善逝将她遣走,让她去了外三宫。
素苒伤心欲绝,却也不敢抗命,规规矩矩去了外三宫。她勤奋能干,一直兢兢业业,就是想有朝一日能够重回善逝身边。
后知后觉,我才意识到,原来我没将人当情敌,人已恨不得让我阴沟翻船。
“青离,你放心,我会去跟药师求情,让你快些下山来的。”白襄顿了顿,白皙的面庞被烤得粉红,鬓角被汗水打湿,“我不能多待,一会儿药师发现我来找你会不开心。”
说着他起身跟我告别就要下山。我望着他的背影,忽然道:“白襄,我觉得你瘦了。”
他回身看着我,下巴是显尖了一现,露出一口白牙纯净地笑:“前几日闭门思过的时候闹了肚子,可能,可能就瘦了点罢。”他抿了抿嘴,问,“那个,青离啊,你觉得我是胖点好还是瘦点好?”
我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吹了声口哨:“你胖瘦都很适宜。”
白襄听后似乎有些开心,走起路来相当精神。
一个接一个的山头,特么的我感觉我简直就是来做苦工的。所有的山头都繁花遍开,唯有一处地方青青蔓蔓枝桠结网,连个花苞儿都没有。
大抵,这就是将将才被采摘的月麟罢。虽一次没见过这种花木,但佛经上的形容与眼下所见之景倒是无几差别。
我蹲在地上,手指拨弄了一下花叶,花叶忒害羞,立即别开一处不让我碰。我忿忿道:“有啥可害羞的,都是因为你们,我才被罚到这里来的。你说你一个月麟,干啥开个花儿要三百来年呢,你不嫌憋得慌吗?真是太奇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