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要是哪天你变成了叱咤佛界的琉璃界药师祖,善逝呢?是否依然记得我?只是口上说着不记得我?
我笑笑,走在前面,心里说不出的苦涩,“桓卿你说得这样笃定,万一到时候又不是你所说的那样呢?”
“我相信自己的心意。”孟桓卿浅浅笑着,带着丝柔浸骨的宠意。
我闷闷道:“为什么一定要修道,人要知足你懂不懂?”
回首看他的时候,他正好淡淡一挑眉,旋即长臂一捞,我猝不及防便被他带进怀。他辗转坐在树下,细碎的光点斑驳落在他的脸上眉宇间。修长的手指扣住我的下巴便俯下头来……
无人的山境,只有料峭春风薄凉。一双人便在山前树下紧紧拥吻。看不见时间万物,眼里只有彼此。待到绵长的呼吸紧蹙细喘,至死方休。
我攀着孟桓卿的脖子,看着他眸色渐渐染上一层绯然。我蹭着头,轻轻咬了咬他的下巴,舔了舔他的唇角。换得他身体一紧,莫可奈何地笑着,唯有手臂将我狠狠箍紧,恨不得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一旦起了个开头,脑子里就会忍不住一直想一直想,若是善逝……这般抱着我吻我,莫可奈何地笑……可善逝不是孟桓卿……
温润的指端来顺我的眉,孟桓卿道:“男女****,不正是如此么。自私,偏执,永远也不会知足。想将你占有了,一辈子几十年怎会知足,便会想着要千千万万年都将你占有着,你站在我身边,我将你保护着呵护着。”
我眨眨眼,眼眶倏地就酸涩了,抬手摩挲着他的唇,道:“要是那时你真记得我,多好。”
可事实上,不是啊。
我想,既然劝说这条渠道行不通,趁现在还没有回玉泱,我还有机会将孟桓卿掳下山去,寻个世外桃源把他困在桃园里。初初他不服帖,久而久之也一定就能想得开了。
可是后来还是没有如愿。正当我翻来覆去地想越想越觉得可行准备动手实施的时候,宋连慕居然凭空出现,从山上下来,将师徒二人逮了个正着。
他娘的这回我已经带着孟桓卿走另一条极为僻静的小路了,这宋连慕不是应该去上回梦境里我和孟桓卿走的那条山路去拦截么,怎么跑这里来拦了?
宋连慕没有给我好脸色,还真莫说,这回发现他当真和玚珏没有二样,连脾气都这么如出一辙。宋连慕将我师徒二人赶上了山回了玉泱。
听说我和孟桓卿已经成亲了,宋连慕很黯然,那种黯然让我有点心疼。随后他将一切不愉快的怨气都发泄在了孟桓卿身上,不可阻拦地鞭了孟桓卿一顿。
殷倪长大了,但举手投足依旧冒冒失失,直到大黄年迈去了的时候他的性情才有所收敛。这日黄昏,殷倪独自一人在后山给大黄挖坟。不用铲锹,只用手指在地里刨,执着的劲儿谁见了谁心疼。
我便与他一起,给大黄刨坟,顺带埋了几只小油鸡,让大黄在底下也好饱一饱口福。怎么说,曾经三儿在一起有过一段并肩作战的峥嵘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