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蜀中到京城,山高水远的,一想着我和孟桓卿一路游山玩水有空打打小怪、路见不平拔刀助一下,偶尔不小心受个小伤让孟桓卿将我又背又抱,我心中那个激动啊,难以言表。
孟桓卿问:“我们去京城做什么?”
我对他眨眨眼,笑:“还能做什么,自然是与桓卿你儿女情长啊。”
孟桓卿抽搐了一下嘴角。他的反应令我着实满意,想来已经是习惯了我对他的言语调戏,不像以前动不动就红着耳根子闷声道“师父莫要再说这些!”之类的话。
我与艳莺四目相对,艳莺很勇敢。
我道:“你这小家伙委实可爱,给我带来了这么一个好消息。但是你知不知道,宋连慕就这样贸贸然派你来给我送信,其实是打算抛弃你了。”
艳莺歪着脑袋好奇地打量我,明显没听懂我在说什么。遂我再提点它一句:“宋连慕让你来给我送信就没打算你能活着回去,你知道为什么吗?”
艳莺脑袋再歪了歪,仍旧是打量我,尖尖的喙动了动咕噜了两声。我咽了咽口水,终于满意地看见艳莺它察觉到气氛突然阴森了下来不对劲,当即扑腾着翅膀就要逃,被我一把逮住,“不会太痛的。”
艳莺在我手里拼命挣扎,不断发出悲怆却悦耳的鸣叫。我嘿嘿笑道:“还从来不知道宋连慕的鸟肉是什么口味的,今天正好尝尝。”
“师父。”正当我要拔鸟毛艳莺又叫得惨烈的时候,孟桓卿忽然开口说话,眼神认真地看着我,“师父这样,掌门师叔不会放过师父的。”
艳莺很配合地慌乱啄头。
……诚然,孟桓卿说得很有道理,但在孟桓卿面前,我输什么都不能输气势啊。遂我道:“你是觉得,为师打不过你掌门师叔?”
“弟子不是这个意思。”孟桓卿眼梢微挑,唇角一张一翕,眸光说不出的风流滟潋。看他这模样和语气,分明就是这个意思。
我心中一堵,旋即毫不犹豫地就拔鸟毛,特么的今晚我非烤了这只鸟儿不可。
怎知,这艳莺狡猾得很,见自己在劫难逃便对我使出了杀手锏——森森的爪子和喙——在我手背上又抓又咬。
我一个吃痛手指送了稍许就被这艳莺钻了空子,一个用力扑腾逃出了我的魔爪,直冲云霄。婉转悠扬的莺叫给安静的夜晚带来几分祥和。
我追了出去没追上,看着自己一手的抓痕不由气道:“死鸟,有种别跑啊!”
“师父你有没有事?”重新坐回火堆前,孟桓卿一看见我的抓痕便关心地问。说着还往自己袖中掏了掏,“弟子带了治伤的药……”
“不用了桓卿!”我立马就打断他道,“不过是被一只鸟挠了而已,又没什么大碍就跟挠痒痒一样!桓卿不用小题大做了,等明后日自然就好了。”
神明保佑……别让我看见他的小药瓶……
但他终于还是拿出来了……与我无比认真、让我无法拒绝道:“师父还是涂些药好得比较快一些,这是新近弟子得空时像丹药房的师兄弟学习研制的外伤药,应当是有些效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