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童工
现在富有
入党心愿
能否实现
这个丽绢虽已六十开外,但看上去还像是个中年妇女,真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在。现在她好像又回到了过去年轻时那样,还是那样活泼可爱,在轻松地对着心爱的家兴哥哥说话。这下三个人都笑了,笑了一阵才打住。
“别尽说开心话了,快都坐下。说正经的,两位是喝茶叶还是咖啡?还是先来一杯白兰地,或者葡萄美酒?”丽绢边说、边准备去弄饮料。
“今天高兴,大家先来杯葡萄美酒!”锦绣摇晃着想入睡的小孙女说。
“睡着了?放到房间里的床上去。”丽绢说。
锦绣抱起两岁多的小静,到房间里一看,丽绢的床像是皇后睡的象牙床,那么漂亮、华贵,这孩子睡上去,要是撒上一泡尿,那怎么好,于是就抱着孩子退了出来。
“怎么?让孩子睡上去呀!我知道了,你是怕小静撒尿弄脏我的床。我说我是假的吧。”丽绢说着把孩子从锦绣手里接了过去,然后轻轻地往床上放下,还给盖上一条毛巾毯子,孩子安稳地渐渐地熟睡了。她又去开了一瓶葡萄酒,往每人的杯子里倒了小半杯,各人就端起高脚杯,慢慢地喝、慢慢地品。
锦绣夸奖起这屋子的高挡和华丽,丽绢听后自然挺高兴。小洁走过来对锦绣说:“奶奶,爸爸叫你过去。”
“好,我马上过来。”锦绣说着放下手里的酒杯,就站了起来,跟孙女到儿子的屋里去了。锦绣到爱国屋里后,这屋里就家兴、丽绢,说话就更加随便。
“家兴,假设当初我们两个人结婚,现在会是个什么样子?”她将隐藏在心底里多少年的话说了出来。
“这个我没有想过。”家兴怎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现在怎么说呢。
“不对,你肯定想过,而且是经常在想。我是想过的,可能有三种结果,第一种,解放后我们两个人都当了干部,而且都加入了共产党。但是政治运动里,可能很难过关,结果怎样就很难说;第二种,我们两个人可能都只是一般的工人,可生了一大堆讨债鬼,过着清贫的生活,但也就尽享天伦之乐;第三种,解放后我们两个人一同去了法国,投靠我妈妈,我俩现在也可能都是大老板,而且也有儿有女,也很幸福。”丽绢说着经常缭绕在她心头的梦一般的奇思妙想。
家兴听完,笑笑,没有回答是或非。其实,她想的、说的,他何尝没有想过,而且想得还要多、还要深。但是现在再说又有什么意义,说了只会给丽绢加深痛苦和烦恼。
“丽绢,一切都已经成为过去,不要多说了。不过我真的非常感谢你对我的真心、真情和真爱,我会把她藏在心底里,永不泯灭!”家兴在丽绢面前,第一次吐露了肺腑之言。
丽绢听后确实也心满意足了,连眼圈都红了起来。但她的话头并没有停下,想了想又说:“家兴哥哥,你永远是我最敬、最爱的一个男人!无论我走到天涯海角,你始终是我的最爱。”丽绢说到此地停了一下,想了想,又往下说:“家兴,说真的,我一生有两个心愿,第一个心愿是把你追到手,但是没有成功。现在中国实行一夫一妻制,我不能破坏国家的规矩,更不能把自己的幸福,寄托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就让他永远地埋在我的心底里算了。第二个心愿是,我想成为一名中国共产党党员,你说我能实现吗?”
“这个,叫我怎么说呢。”家兴认为这个问题挺难说的。
“因为我现在是有产阶级,如果谁能决定吸收我参加中国共产党,我可以把我的财产全部捐献出去,成为一名无产阶级。”她很认真地说着。
丽绢这话,家兴相信,因为她曾经是中国工人阶级中的一员,中国产业工人的优秀品质,在她身上已经打上了深深的烙印,这也是永远也无法磨灭掉的!
“丽绢,我支持你的心愿,我相信你的这个心愿,迟早能够实现。”
“家兴,我还有一个想法和建议。”
“你说。”
“这几十年我到过世界上很多国家,也听到、见到过各式各样的政党,都说自己是民主的、为民的政党。但我比较来、比较去,真正民主、为民的是中国共产党。虽然历史上中国共产党也犯过不少错误,有过大的失误,但是都能自我批评,很快纠正错误和失误,继续领导着中国人民向前挺进。”
家兴听了丽绢对中国共产党的深刻认识,很受感动!
“但是,我有一点不理解,为什么在我们这种外资、合资企业里没有共产党的组织、共产党员的活动?人家资本主义国家里的各种政党,到处都可以公开地活动,而我们的共产党,为什么在自己国家的企业里,不好组织共产党的公开活动,反而是转入地下,像我们解放前上海的共产党一样,只好搞地下活动。”
“丽绢,你真不简单,问题看得很深刻,提得也很尖锐!你再说下去。”
“我们东方公司里有没有共产党员,有多少?”
“有三百多名共产党员,共青团员就更多了。”
“企业的现代科学管理制度当然重要,但是制度是死的,是要靠去贯彻执行的。我们为什么不把企业里的共产党员,组织起来,发动起来,一起来加强企业管理,向管理要效益?!我们的雷锋精神,据说在美国的西点军校开花结果;日本的企业就非常重视思想工作,组织职工发扬团队精神。我们的外资企业里为什么不能这么做?我们东方总公司里只有海燕原来管理的服装公司里,有共产党的组织,但基本还是处在‘地下活动’的状态,其它单位就没有这方面的组织和活动。”
“是这样。”家兴答道。
其实,丽绢所说,也正是家兴所想的,两人又想到了一起。
“丽绢,现在你是这东方公司的真正老板,今天有你这个想法,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是做企业思想政治工作的老法师,办法有的是,下一步我会大胆、放手地去做。把共产党、共青团、工会、妇女等组织,在我们东方公司全面地建立起来,开展活动,万众一心,把我们企业的管理、质量、速度、经济效益,全面搞上去,争取上一个新的台阶!”家兴兴奋地说。
“可以,完全可以,共产党组织开展活动时,也算我一个,我要求作为一名共产党的积极分子参加活动。”丽绢是真想实现她的第二个心愿。
说到这里,对面屋里的饭菜都烧好了,爱国、建芳把它们都端了过来。锦绣和两个孩子也回到丽绢屋里,小静也醒了,锦绣去抱了起来,到卫生间里去把了泡尿。爱国又去自己屋子里,搬了两把椅子过来,大家就坐下来吃中饭。
吃饭时,建芳说了件新鲜事,是从王好友那里传过来的信息。说是他父亲王有德的意思,想李、王两家真正握手言和。还要求东方公司在经济能上拉他一把,想调3000万元头寸,可是没有东西抵押。他们的第一个项目销售到现在,还有百分之四十没有卖出去。他的叔叔和韩国老板不肯再追加投资,现在银行也不再给贷款,因为前面向银行贷款时,把现在的楼盘已经抵押掉了。
还有一个信息,说东方公司第二个动迁基地上的那家钉子户,是王家的一个远房亲戚,他们父子可以帮助做做工作,尽快把他动迁走。
“王家想言和,不是不可以。中、美两国都言和建交了,我和日本人山口一郎也‘一笑泯恩仇’。但是同姓王的言和,要看他的动机和诚信度了,你可以非常明确地转告他们父子。”家兴的回答非常干脆。
“朋友有难,应该出手帮助一把,但是经济借款,没有东西抵押,东方公司是一分钱也不可能借给他的。至于想帮助我们做动迁钉子户的工作,这很感谢他。”丽绢也作了明确表态。
“爱国,这家钉子户强迁的准备工作做好了?”最后家兴问。
“完全做好了,限期十天不签协议,立即采取强迁行动!”爱国果断地说。
那这基地上的钉子户,究竟怎样解决,姓王的想要调“头寸”,也就是说要借款,到底是怎样解决的?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