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账,可是……”韦嬷嬷略显担忧的说。“假若有什么意外,让人撞见。那么……”
小姐确实降得住伍次达,但让她出门已经是无奈的权益之计,还上门去找人算帐,若让人看见,实在有损红家的体面。而且还是去见伍次达那等人。
“嬷嬷放心,这个我自会小心。而且我听说伍次达的那栋房子所在地也比较偏僻,你寻人打听一下哪个时辰人少,我便趁那时去就是了。”
韦嬷嬷不作声。
红衣便又道。
“伍次达虽是一个无赖,但在京中多有走动,据说对于那些贵族门户颇有了解。若是能化为已用,对红家将来定有益处。我的意思是这次白克远的事也是由他起的头,自然解铃还须系铃人。”
韦嬷嬷想了想又说道。
“但伍次达此人甚是难缠,想要让他真心帮助红家,恐怕并非易事。”
“哦,我倒不指望他的真心。但是此人不过重财贪利之辈,只要能给出合适的价钱和利益,他自然会听命于我。”
“……”韦嬷嬷沉吟了一会说。“小姐,那么你需要多少钱?”
红衣一笑道。
“一文钱也不要。”
韦嬷嬷不由讶然的望着她。
伍次达那种人,就是金山银山给他仍嫌不够,要收买这种人,小姐怎说一文钱也不要。
“我只须如此如此。”
红衣附耳在韦嬷嬷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韦嬷嬷的脸上顿时显露出明白过来的表情。
※※※
伍次达从酒楼出来时,心情十分愉快。因喝了点小酒,两只眼睛醉意朦胧,走起路来不免有些摇摇晃晃。
会宾楼的那醉排骨和烤鸭,真的是太美味了!像这种高级的酒楼,他这个土生土长的京中人仕还真是第一次进去,还真多亏了那个小江。
伍次达舔了舔嘴唇,回味着刚才的一桌酒席。又伸手颠了颠藏在袖子里的钱袋,脸上显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
这次真的是天降横财了,看样子他前阵儿走的霉运可算是要过去了。现在否极太来,接下来要行大运了。
伍次达利用在替上官跑腿的时候,替那些没落的贵族之家要典当的东西寻找买家,伍次达在当中个做中人,收取一些费用。那些人家里颇有些字画闲书戏本一类的东西。但碍于颜面不好自己派人去典当,这就给伍次达提供了机会。
这份兼差伍次达做了这么些年,却是第一次从一个客人手里拿到50两的中人费。且这个财神爷小江还请自己吃了好几顿的酒。这真可是赚到了。
要说这个小江还真是够大方的,都说要离开京中了,还请他上这么好的酒楼吃一顿饯别宴。
按理所该是他请才是。
当然,伍次达也只是想想罢了,仅管小江让他赚了50两,但他还是不会花钱请他吃酒的。
“还听到了一个好故事……”
伍次达想到在酒楼里听到说书先生所说的故事,脸上再度显露出笑容。
凶悍、无理、粗鲁。天下第一恶妇。这说的可不就是那红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