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摸过了半盏茶的工夫,黑衣人走出了醉仙居。
他转头回望了一眼酒楼,眼里闪出了邪恶的亮光,便转过身匆匆而去了。
※※※
“听说了吗?那件事情。”
“那件?是哪件啊?”
“就是京里现在传的街头巷尾都知道的那一件事啊,关于一个大家小姐的初次香会。”
“哦,前几天我出城去了我那婆娘家里几天,今儿个刚回来,还没听说啊,快给我说说,哪家大家小姐。”
“那传闻虽然没指名道姓的说是谁,但却提了那是一个没落贵族家的初次香会,你想想这这京中近来举办过初次香会了的除了那一家,还有哪家啊。”
“哦,那说的是红家了。”
“可不是,现在大家都说这红家小姐啊简直是京中第一恶妇啊,初次香会就把男人给打趴下了。”
“哎,你瞎说吧,再怎么恶,一个女人怎么能把男人打趴下。”
“你是不知道啊,听说有人在隔天真的看到有个男人偷偷摸摸的从那家出来哦,脸肿的跟猪头似的,走路还打晃呢。”
“真的啊,那这么说是真有这么一回事了,我的天,天下间竟然有如此凶恶的小姐。”
“哼,要我说啊,就是那男人没用,让个女人打得下不来床,什么怜香惜玉啊,就是个软脚虾。”
“那可不能这么说,我听说啊那位贵族公子是个真正的君子,因为怜惜女子才没有动手,结果就被红家小姐打得鼻青脸肿的,几天都下不来床。就这样,他还为了维护红家小姐的声誉,过了这么些天,都没把这事给捅出来。”
“怜香惜玉也得分人啊,对那种恶女还那么客气干吗?真的是自己找罪受。”
“你懂什么,人家那是世家公子,那叫做风范。”
※※※
“话说那“京中第一恶妇”甫一见那公子,看的两眼都直了。心说好一位面如冠玉、目若朗星的翩翩佳公子啊……”
酒楼当中的台子上,说书先生手拿折扇,不住微微摇头晃脑,说得正是兴起之时,台下的听客们也听得津津有味。
当然,也有例外,靠近讲台附近的一桌,有两个客人小声说着话,似乎对说书先生所说的段子并不怎么感兴趣。
“少爷,还要再等下去吗?”
小厮看了一眼对面坐着不动不山的华绍,不禁问道。
“再等等。”
“那要不要我去那边探探消息?”
“……”
华绍喝了一口茶,不作声。
小厮张口欲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顿了顿,眼神一转,换了话题。
“这酒楼的说书人都被人收买了吧,连着几天了,说来说去都是这“京中第一恶妇”的故事。”
“……”
小厮见华绍并无反应,眼中不由闪过了一丝疑惑,继而道。
“要我说啊,要真有这样的小姐那才叫奇怪呢。这个红家小姐不是才刚恢复神智不久吗?怎么从前倒不怎的,现在一清醒反倒得罪人了。让人这样抵毁她?”
华绍勾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