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娜看着她赞叹的点头:“这才是韩霜降,我可以把你现在的状态理解为你已经做好休整了吗?”
霜降轻轻上前拥抱了她一下说:“还需要你多加提醒!”
她们到时已经很热闹了,她和琳娜一起过去向艾格列夫妇打招呼,艾格列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略显清瘦忧郁的脸一如从前让自己迷恋,他立刻收敛心神说:“听说你生病,现在怎么样了?”
“还好!你看现在我像生病吗?”霜降轻盈的转了下身,恰到好处的显示了自己的妩媚和活力。
“好好好,那我就不担心了!”艾格列微笑的说,霜降能够感觉到他眼神的回避。
“希望你和琳娜今晚尽兴,那边又来人了!对不起!我们过去一下。”艾格列夫人微笑的说,挽了艾格列的臂离开了。
正好琳娜的一个朋友过来,两人到别处聊天了,霜降应付了几个朋友热情的拥抱和交谈,好容易抽了空坐到酒桌边,一个人倒着酒慢慢的优雅的品着,她的目光不觉在追逐着艾格列的背影,他和妻子亲密的挽臂微笑、交谈,一直以来,陪他应酬的都是自己啊!
现在那个肥胖的女人骄矜轻笑,神彩似乎也不同于往日,随着酒入愁肠,她的嫉妒感像火一样燃烧着她的神志,她觉得很累,想回家,她起身离开,刚走了几步,看到艾格列的夫人微笑着迎过来:“你玩得愉快吗?”
“谢谢招待,我今晚过得很开心!”
“很开心?不会吧?今天的报纸还刊了你的照片呢?酒后驾车,看着你的气色好像很差啊!”艾格列的夫人轻声的优雅的说。
霜降冷然的注视着她微微扬起的显出讥诮意味的一个嘴角,低头笑了一下,平息心里涌出的火气,说:“可能我太瘦了,所以气色不好,如果像夫人这样的丰满红润,自然就气色好了!”说完故意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的身材,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她的手臂被艾格列夫人狠狠的抓住,她回身看向她贴近自己的横肉饱绽的脸,听到一句刺耳的话:“贫民窟里的孤儿,滚回你肮脏落后的国家!”
“你想知道那天我为什么飙车吗?因为我刚刚到医院做了流产,是艾格列的孩子,连手术费都是用他的卡刷的,要我把收据给你看吗?”霜降充满怨恨地大声的说,“肮脏?没有比你这里更肮脏的地方了!”说完不顾周围人的诧异和随后而来的窃窃私语声,昂然离开了。
艾格列夫人脸色死灰,她的眼泪涔涔而下,她无法相信这个女孩不惜贬低自身什么都不在乎的在大家面前这样羞辱自己,更无法相信同甘共苦的丈夫如此纵容他的情人,她掩面挣脱周围人的扶持,失魂落魄的回了房内。
早有人到花园告诉了艾格列整个经过,客人们都知趣的相继告辞离开,艾格列回到房间看着夫人紧闭的房门传出她压抑的啜泣声,他烦躁的在门外踱来踱去,最终他没有敲门上了楼。
整整一个晚上,他思来想去,天亮时终于拿定主意,给琳娜打了个电话。
上午,琳娜来到霜降的住所,告诉霜降必须在三天之内给艾格列的夫人道歉。霜降看着琳娜向她描述了那晚的过程,说:“我没有错,为什么要道歉!”
琳娜说:“这是艾格列的要求!现在这件事关系到艾格列的尊严,你看着办吧!”
“那我的尊严呢?”霜降伸手拿过手机,拨通艾格列的电话要理论,可是艾格列根本就不接,她想继续拨,琳娜压住她的手说:“在这件事解决之前,他不想理你!”
琳娜离开后,霜降焦躁起来,艾格列真的要这么做吗?他把我放在什么位置了?我难道没有一点自尊吗?凭什么让我承受你们夫妻两人的伤害?她在这三天的时间里,没有去道歉,只是一直在喝酒,半醉半醒让她忘记自己不想面对的这件事,让她忘记自己的悲哀和痛楚。
休说人性皆善,更不要以为肌肤相亲的男女之间总是浸润爱意和温存,不是西风压倒东风,就是东风压倒西风,只要有可能,总有人想要占据上风。
霜降和艾格列更不会例外,这件事两个人都把它当做自己的底限来看待,霜降认为自己受到的伤害可以什么都不计较,但是起码的自尊总要有;艾格列认为,只要你道歉顾及了我的面子,我可以私下给你更多的补偿;两人都认为自己做了最大的让步,因此都憋足了劲儿看对方和解的诚意。
很快到了周五,公司按期举行展示会,当霜降上午来公司时,她被琳娜告知解除代言协议,降职为普通模特,她愤怒的问琳娜为什么。
琳娜说:“你很清楚原因,从我的口里听到的只能是借口。”
如天塌地陷一般的震惊,霜降不可置信的立刻拨通艾格列的电话,艾格列没接;她再拨,被挂断。
琳娜同情的叹息说:“你可以在限度内提出赔偿!”
霜降失神地在解约书上签上名,她本身想离开,可是,不见到艾格列她实在无法甘心,或许,可以在演出时看到他。
因此,她就留在公司参加了晚上的演出,只是她不再是压轴模特而已。
当随着熟悉的T台音乐走上舞台时,霜降找到了多天来从没有过的轻松,她步履从容的迈着台步,走到了最接近观众的T台尽头,亮相,转身,再亮相,她美艳的脸孔习惯地看向艾格列经常坐的那个位置,赫然看到他漠然的脸,他的眼睛丝毫没有昔日熟悉的欣赏和温暖,根本没有在她的身上逗留,然后,她看到了从没有在T台前出现的艾格列夫人端庄的坐在他身边,正向她露出胜利的微笑。
霜降瞬间陷入混乱,她的头脑一片空白。
她听不见音乐,她忘记了台步,只是呆呆的站在,泪流满面地看着他,下面的记者飞快的涌过来拍照,霜降呆呆的站着,身边的模特来了又去,最终一个新人经过她身边时挽上了她的手,把她带下了T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