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哲看她的笔记之后,常常对具体知识点有意外的收获和清晰的认识,可是,数学的各大知识板块老师都按计划过了一遍,做完整的套题时京哲并不能得心应手,又不知问题出在哪里。
当他苦恼的快失去信心时,王芮娴说出了问题的根本:“第一,你缺乏足够的训练经验;第二,你从大框架角度把握了知识,实际上,数学的有些知识灵活多变,你不能恰切变通,透过变式看出最终考察的知识点。”
“那该怎么办呢?”京哲说。
王芮娴笑笑说:“实际不难,只是需要调整战略,眼睛不要只盯着后边分值高的大题,先做前边的几道选择题和填空题,把它们详细按步骤做出,归纳出对应的考察知识点,如果能够自己归纳到老师教我们的知识板块,就拿到了高分的通行证啦。”
京哲说:“你是说从小处和简单的题入手,把握基本的试题模式,积累经验和应变技巧,培养信心,量变到一定程度达到质变,才可以逐渐灵活运用已经掌握的专题知识吗?”
王芮娴说:“不笨嘛!你是有点急功近利了,这可不像你的性子!”
京哲自嘲一笑说:“对学习生疏了,尤其是数学,我都曾经几乎放弃了,现在如果能够拾起来,关系我高考的信心呢!”
“只是我做出来需要麻烦你检查一下,遇到错的讲讲,高考题中前边的题都只有最终答案,没过程啊!”
“好啊!”王芮娴爽快的答应。
在王芮娴的耐心帮助下,京哲提高的很快,也是在这个共同学习的过程中,京哲感受到王芮娴的认真劲儿,反而领略到她真正的性格魅力。
霜降的通知书也下来了,不上班后和伯母去了一趟精神病院,伯父看来情绪稳定多了,只是迟钝得很,好像不认识她们似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这次探视后霜降认识到一个逃避不及的问题:伯父再也不会恢复到从前的样子了,她至少必须养活自己。
几天后的早饭时,伯母和霜降说:“我弟弟在省城开了一个家具店,让我过去帮忙,我想至少能挣点生活费,再加上你哥哥在那里的监狱服役,我就打算明天过去;你怎么打算?”
“我两天后去学校报名。”霜降说。
“学费多少?”伯母问。
“带住宿费七百二十元,我借下了,你不要替我担心。”霜降说。
“你可以住家里看家,这样住宿费省了,早晚餐也可以在家做。”伯母看着霜降欲言又止。
“到学校看看再说吧!”霜降对伯母安慰的笑笑。
“我一两个月回来一次,半个月探视一次你伯父就靠你了。”伯母交待着。
“我会的!”霜降也感觉到伯母声音里的凄凉,心下恻然。
霜降没有告诉京哲自己不上班了,伯母也离开了家,她用全部心思思考着以后该怎样生活。现在总共有三千元现金,一千元购物券。一年两次学费加上生活费,顶多支撑一年。
明年怎么办?
我该怎样在不影响学业的情况下生存呢?
霜降苦苦的想着。
吃过晚饭,随意翻翻书,到七点半就开始出门,慢慢走向书亭,默默读着新发行的杂志,等待着京哲。
书亭的女孩总是淡淡的笑着,开始几次霜降还偶尔买本书意思一下,后来她发现杂志买回,并不想再翻开看,就感觉纯粹是浪费。
一次她不好意思的问女孩:“我天天来,只看不买,你会讨厌我吗?”
女孩说:“怎么会!喜欢静静看书的人无论如何都有吸引人的气质,不会让人讨厌。”
霜降说:“等我将来有了钱,我会多来买几本,呵呵!”
女孩淡然一笑:“买书和有钱没钱没多大关系,有钱了,不一定有空看呢!”
霜降哑然,两人都笑了。
京哲照例八点左右来接霜降,把霜降送回家,然后自己回家再做作业;霜降在暗处看着京哲转身离开,就会出门向附近的夜市走去,她在寻找自己也模糊不清的机会。
京哲感觉能牵着霜降的手一起静静的走半个小时的路程,高速旋转的大脑才好像会更清晰;霜降感觉和京哲一起散步就和劳累后得到休息一样头脑很快清醒而且充满斗志了。
夜市摊位很多,卖什么的都有。
霜降这里看看,那里问问,了解着行情,可是,卖什么东西都需要成本,她的那点银子根本就铺不开摊子。
眼看开学了,霜降还是没有打定好生计。
这天她实在没有什么办法了,就给朱枫打了个电话,朱枫刚好是白班走不开,就约她晚上八点在广场的秋千那里见面。
霜降傍晚到冷饮店,京哲意外她下班得早了,她说上够一个月领了工资就不用上了。和京哲聊了一会儿,问及后天报名时学校常规的安排情况。
京哲说:“上午八点报名,报到后收费条交班主任处,最好按时到,因为发书是按报到顺序发的,每年都有很多走后门的插班生,书常常不够;班主任开条子,领了被罩枕巾脸盆水壶之类的日常用品,给你分寝室,你的新生活就开始了。”
“如果我无法住校呢?”霜降问。
“你不住校?”京哲问。
“学校是全封闭管理,没听说住外边的啊!”京哲寻思着。
“伯母去了郑州,交待我看家。”霜降说。
“哦!班主任会有办法的,不如你找找试试,因为出大门有班主任的批条才放行呢!”京哲想了想说,“我应该也见过有附近的学生经常回家啊!”
两人随意聊了一会,霜降说回去准备一下,京哲送她回家,到了街道边,她说:“你回吧!你还有作业,就不要来回跑了,又不远,担心什么呢!”
京哲看着她说:“霜降,你看起来精神很不好,有什么烦心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