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恐惧的高音尖利的传得很远,摩托车车手在她的干扰下根本没法正常骑车,就赶紧停下,松了包,见她不停尖叫,自己说话她也听不到,就急得推开头盔的面罩,掰着她的手指,对她嘴巴扇了一巴掌说:“臭女人,放手啊!”
一巴掌打醒了霜降,霜降惊愕抬头看着他的脸……那是一张年轻的脸,同样充满恐惧的一张年轻的脸……赶紧放手,摩托车疾驶而去。
霜降脱力的蹲下,惊恐的大哭,连走路的力气也没有了。
远处有急切的脚步声跑到巷口,一会儿又跑回去了。
她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感觉没有大碍,走回去扶起自行车,看到车把歪得根本没法骑,就无奈的把车子支住,到前边正了一下车把。想要翻身骑上,感觉右腿疼得跨不上去,索性打算推着走。
过了一会,一辆警车呼啸着开进巷子,一个警察下来问她:“刚才是否是你在呼救?”
她说是,心下疑惑:这警察的效率也太高了吧。
警察说:“有人报案,你和我们一起回去做个笔录吧?”
霜降说:“我又没有丢东西,还是算了吧?”
警察说:“配合打击罪犯,是每个公民的义务。”
霜降指了指自行车,警察回身把警车后座折叠起来,打开后盖,把车放进去,霜降上了车,到了附近的一个警点。
警察的笔录让霜降意外的反感,因为,他问劫匪有没有试图侵犯她身体的举动,她一再的否定,不由厌恶的盯了警察一眼。
那警察一拍脑袋说:“报案人声称,有人大叫‘杀人了’,是你在叫吗?”
“是啊!”霜降说。
“你为什么这样叫呢?”警察追问。
霜降无辜的说:“我叫抢劫,根本不会有人理我;再说,抢了我的钱,给杀了我一样难以忍受。”
警察不由笑了:“钱比不上生命宝贵,今晚的情况,是你运气好。”
霜降说:“我险些遭抢,又挨了一巴掌,还说我运气好!”不过回想一下,也笑了。
警察说:“近期,案发区域附近发生过好几起抢劫案,对象都是你这样年轻的女孩,所以,我才这样问,我们也采取了措施,监视着该区域。”
这时一个警察过来说了几句话。
笔录的警察说:“你说过,你看到了劫匪的脸,那么,如果再见到他,你会认出他吗?”
霜降毫不犹豫的说:“会。”
警察把她带入一个房间,说:“这是案发时根据报案人提供的路线和时间截获的嫌疑人。”
面前共有六个人,霜降静静的逐个审视,她看到了取掉头盔的那张年轻的脸,寸头,肤色偏暗,假装的镇静,在看到霜降的目光时,眼睛充满霜降能够读懂的惊惧或者祈求。
霜降瞬间想到了自己的哥哥,一时的冲动,毁了一个家。
她抚着肿胀的脸,凝视着他的眼睛,然后,面无表情的转开了头,回身对警察说:“都不是!”
警察默默跟在她身后出了房间说:“你确定吗?”
霜降肯定的说:“确定。不过,我看电视里警察局让人辨认嫌疑人时,房间都装有一面单向可以看见的镜子,你们这里怎么没有?”
警察笑了说:“这只是离案发区最近的一个驻警点,有点简陋。”
“我开车送你回去吧?”警察说着先走了出去。
霜降下车时,警察说:“晚上尽量不要再这么晚回来,实在太危险了。”
霜降连声道了谢,接住递过来的自行车推着走进小区。
今晚的遇险,让她心有余悸,很累却了无睡意,就起来翻看了几个月来的收入,感觉应该能再应付一年的生活,思量了一会就打定了主意,明天给朱枫打电话告诉他自己不再去上班了。
第二天下午放学,霜降和玉秀一起到餐厅吃饭,打算饭后看彩排。
靠近舞台那一头的餐桌都被往后边移了点,几个人靠着梯子上上下下的摆弄着灯光,学校的大音响也放到了舞台前的两角,音乐操作大键盘也抬上了舞台。
十几个身材高挑点的二三年级的女孩子围在台前,成锐和几个男孩子坐着商讨什么,一会儿,王芮娴和崔京哲一起走进了餐厅。
成锐看到京哲打了个响指说:“哲哥,学校审定的节目时间,我们这个节目只有十六分钟,包括演员和设计成员谢幕。”
京哲皱了一下眉头说:“刚刻好伴奏音乐碟片,时间是十八分钟,待会先试一下,看看哪段不合适,我再调整。”说后走上舞台,坐到音乐操作台边。
成锐点头,然后站起来拍拍手,人群静了下来,都看向他。
成锐说:“人员准备,模特到后台准备,先走一遍,在舞台上找一下自己的位置。”
看着人员就绪,成锐举起手,京哲播放音乐。
模特们穿着平时的服装,走着猫步,踩着音乐的节拍,逐个出场。
专业的步态,走至台前亮相,回身走几步,再回头亮相,下台。
音乐节奏不够快,充满神秘感和未来感,整个节目即时尚又优雅抒情。
连带谢幕,需要二十分钟。
成锐叫王芮娴过来说:“有几个后备模特?”
王芮娴说:“两个,有个感冒了,到时恐怕参加不了。”
成锐说:“必须保证至少两个后备,这是大冬天啊,最容易感冒!演出可不能有差错。”
京哲和几个组织活动的男孩也过来了。
成锐说:“除去谢幕的两分钟,只有十四分的表演时间,而我们刚才用了二十分钟,大家看怎么调整呢?”
一个同学说:“学校也真是的,最先不是要求二十分钟吗?怎么现在又通知改呢!”
另一个说:“听说有个高校的学姐要求回来参加联欢,就又加了首歌曲,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