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元清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身边,说:“看到了吧,高处的风景与别处就是不一样!”
京哲笑了说:“爸,当年你站在这里,是什么感觉?”
崔元清说:“豪情冲天,要响应毛主席的号召,以天下为己任,搞好四化建设。”
京哲感觉不可理解的说:“哦?就没有一点个人的感受吗?”
崔元清说:“那时候我们哪里像你们这代人整天唧唧歪歪的,都是革命的砖,迫切渴望被搬到任何一个岗位上,为国出力。”
京哲目光悠远,说:“真羡慕你们那时候的纯真信仰!”
崔元清稍显意外的说:“有什么可羡慕的,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不过,那时候,穷是穷点,可心里畅快;现在倒是有些感受,人在人窝里活,争名夺利的,不得消停,往这长城上一站,很快就明白自己活得什么也不是。”
崔京哲拿出烟,抽出一支,递给老爸,崔元清笑了一声,伸手接了,京哲用手捂着火机,帮他点上,自己也点上烟,抽了一口,说:“爸,你为什么希望我学法律?”
崔元清沉吟了一会儿,说:“咱的公司现在光景好,可是刚起步时,因为不懂法律,虽然钻了空子,也吃过大亏,我就你一个儿子,如果将来你接手了,生意上的事情很容易学到,可是,系统的法律知识很难学到啊!”
崔京哲说:“公司不是早就股份制了吗?”
崔元清笑笑说:“是啊,不过,还是我说了算;就是你不喜欢z做生意,做一个律师,有经济做后盾,更容易立业啊!”
崔京哲没说话,崔元清看看京哲的脸说:“你不会不喜欢这一行吧?”
崔京哲想了想说:“说不上喜不喜欢,试试吧!”
崔元清用难以置信的表情说:“试试?这是你安身立命的本钱,用全部的努力才行的,小子!你咋什么事都好像无所谓一样!”
崔京哲笑道:“终于又忍不住训我了,呵呵!咱们俩好像很难平等相处啊!”
崔元清气笑了说:“爸爸和儿子怎么会平等呢!辈分在那里放着呢!不要给点颜色你就开染坊!”
京哲哈哈大笑:“是啊,你批评得对,比起这两年你的不闻不问,现在我真的高兴呢!”
崔元清回头象征性的揍了京哲一拳,说:“咱爷俩今天讲和了,哈哈!”
两人随意的四处站站,眺望远景,合影留念,然后,从北八楼坐滑车回去了。
暑假终于来了,霜降下午考完最后一科,兴奋的大叫,心里只想着一件事……立刻去找崔京哲。
她出了教室,直奔车棚,金玉秀在后边叫着,她根本就充耳不闻。骑上车子随人流涌出校园,很快就到了崔京哲家的冷饮店。
门口的淑霞看到霜降高兴的打招呼,递给她一张餐票说:“这几个月咋不见你?”
霜降没接,摇摇手,环顾店内,说:“忙期末考试呢!今天考完啦!生意还不错啊!”寒暄着没看到京哲,正犹豫着该怎么问,淑霞笑笑指了指后边说:“拐角第二个门,京哲在玩游戏吧!要不我叫他?”说完就站起来要去叫。
霜降赶紧说:“阿姨,不麻烦你了,你看,进来客人了,我自己去叫他。”
霜降过去敲敲门,京哲伸了个懒腰站起:“谁呀!”一边开了门,看到是霜降,窘迫的摸摸脸一笑,说:“丫头,先坐外边,我去洗把脸啊!”他从北京回来后,一直逃避着,因为他还没有想好该怎样安排霜降,让她忍受思念煎熬,一个人在孤独中度过最艰难的高中的两年生活吗?他怎么忍心?
房间很小,霜降挡着门,随手关上,站在他面前,一步一步逼近:“洗把脸?好啊,嘿嘿!不如现在我帮你洗吧!”
京哲愕然后退,后边就是床了。
定神看霜降的样子,京哲咧嘴一笑:“丫头……”话还没有说完,霜降伸臂紧紧挽住他的颈项,红唇已经欺上,京哲一怔,双臂枝杈着,推又舍不得,僵硬片刻,迎上同样饥渴的唇吻。
一个长长的让人窒息的激吻后,霜降慢慢放开双臂,睁眼,长长吸了口气,看到京哲戏谑的双眼含笑,不由瞪了他一眼。
京哲凑近她耳边说:“丫头,味道怎么样?早饭后我没有刷牙哦!”
霜降气恼得咬咬嘴唇,转而妩媚一笑望着他的眼睛说:“很有营养,羊肉汤的味道很不错!”
京哲被她眼神瞟得心神激荡,轻轻一扯,把她压到床上,邪邪的一笑说:“那就再吃一个‘营养餐’吧!”右手轻轻抚上霜降讶然瞪着的双眼,吻了上去。
霜降被京哲吻得出不来气,就挣扎着撇开头说:“你压得我难受,快过去。”
京哲火热的脸紧贴霜降同样火热的脸,温热的气息缭绕,房间的温度好像忽然升高,知道这样下去会发生什么事情,霜降骤然清醒,却浑身无力,她勉强拉住他的手说:“哲哲,不要!”
京哲微微笑了,温柔的唇轻轻凑近她的耳畔:“现在怕了,小妖精!已经晚了!”
手指轻轻缓缓滑向扣边的拉链,喃喃地把头伏入她的胸前说:“你放的火,就要负责哦!”
霜降浅笑说:“是吗?那么我负责救火,你就负责善后,可以吗?”京哲头脑蓦地清醒,善后?后果是什么,自己应该很清楚。
他沉默片刻,长叹一声说:“丫头,对不起了!我还是去洗个澡自己救火算了。”温柔地拍拍她的脸,起身出了房间。
霜降赶紧坐起,说不上是高兴还是失落,至少她知道了京哲心里是有她的!
她细细整理了头发,坐到京哲的电脑前,静静心绪,随意的看着在网上发布的新闻。
一会儿,京哲洗完澡擦着头发走进来,恶狠狠的凑到她面前说:“丫头,不要再进我的房间,下次我可不会饶过你。”
霜降呵呵直笑:“我等着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