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子气愤得好像瞬间空白,她慢慢从口袋里取出纸满心嫌恶的擦干净自己的衣服,抬起头泪珠已经出来了。她哽咽着说:“太欺负人了!前几天打我,老师要处罚你,我还给你求情;今天你竟然当这么多人的面,往我身上吐唾沫,不就是坐了你以前的座位吗?你用得着这样的欺负人吗?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只会用不入流的手段欺负人,如果我是五大三粗的男生,你敢这样吗?”
那男生估计不到她竟然会哭,一时失措,说:“我真不是故意的!不信,你问他们?”说着,指了指前排的那几个男生。
霜降气愤地大声说:“问他们?你是不是故意的,竟然需要你的死党证明,真可笑啊!难不成,你在吐痰时就告诉他们要帮你证明你不是故意的,不然,别人怎么证明你瞬间的阴暗心理呢!”
男生哑然。
卫开天大声说:“韩霜降,不要理他了,我现在就去叫班主任,收拾这个变态!”说着就往门外走。
周围有窃窃私议声传过来,都是指责那个男生的,那个男生一时也只能紧张的看着她。
霜降看着他的眼睛,闭了一下眼,然后大声的叫住走到门外的卫开天,不让她去,回头低声对那男生说:“是男人就用实力维护自己的尊严,真刀实枪的把你的位置抢过去,再这样恶心的欺负人,你就真的只能是变态了!”说完就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那个男生也满脸涨红的走下了讲台,大家都赶紧低头看书,假装没看到他的窘迫。
下午放学,霜降照常往操场走,那个男生斜刺里从路边出来,截在霜降的面前,霜降看见是他,往附近瞅瞅没人,就取下耳塞,恶声说:“喂,变态男,什么事?”
那男生神态惊讶,似乎没明白谦恭的像一个受尽委屈的小女生会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犹豫了一下说:“韩霜降,我叫聂强,不叫变态男,再敢这样叫,我……我就叫你无耻女!”
韩霜降呵呵笑着说:“随便,我就觉得这名字挺合适你的,至于你那样叫我,哈哈,除了成就我宽容的美德,你知道会引来什么样的后果,老班一直想抓你的小辫子呢!啧啧!你还真不是一般的笨啊!”
聂强气急而笑问:“你为什么陷害我?”
霜降说:“陷害?哦!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
聂强说:“你和那个老师有亲戚吗?这样维护他!教的差劲死了,我把他撵走,换了老师你不也受益吗?”
霜降气愤地说:“你真是自私,只知道老师的教学风格不适合自己,就耍手段,可是,他毕竟是我们的老师啊!你这样,他心里会很受伤的!被自己的学生打,他还怎么活下去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怪胎!”
聂强说:“你才是怪胎,你来这个班级,就把这里搞得一团糟!你让我以后怎么在班里混!”
霜降说:“真是朽木!我就是让你知道,没有人可以无法无天的伤害别人,得饶人处且饶人,我只是给你个小小的教训,你却一而再的竟然没一点自知之明。”
聂强说:“为什么我那样做就是无法无天,你同样对我就是有法有天啦!恐怕轮不到你来惩罚我吧!”
霜降头晕的说:“好好,此事到此为止,如果你再滋事,我会让老师和学校来惩罚你,好不好?不过,好像大家来这里是为了考大学吧!无聊!”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聂强站住,身后几个男生过来说:“哦!这女孩刚才的样子很酷啊!”
“怎么觉得很无赖啊!”
聂强也说:“是啊!她在众人面前很柔弱善良宽容!”一边说一边回忆自己给她交锋的过程,“我都差点也被她骗了,本来刚才是打算给她道歉的,想想我也觉得吐到女孩身上太过分了,没想到她刚才说话的样子,啧啧,你们听到了吗?是不是没有一点温良女孩应有的样子,还教训我,真是气死我了!”
一个男孩说:“我看她是典型的扮猪吃老虎啊!”
“你们说我和她斗下去,我有几成的把握?”
“嘿嘿,我记得她离开前说我们来这里是为了考大学,我觉得很有道理,最好是在成绩上战胜她,这样似乎获胜的把握更大。”
聂强想想说:“是啊!这几天真是气晕了头了。”
三练后,一切似乎都已经成了定局,大家在查漏补缺地温习着以前的套题,间或作套老师们的压卷题,学校几个老资格的教师,据说每年高考前都压对过一些,因此,大家面对他们发的卷子也不敢大意。
随着高考的逼近,许多学生越来越焦虑不安,老师们都变得更加的和颜悦色,生怕刺激住哪位同学的神经,带来不测。
这样越来越不正常的氛围,连带空气中也似乎有不安的电离子飘散,灼着大家敏感的大脑。为了结束这煎熬人的等待,霜降甚至开始期盼着高考快点来,快点来!
不管怎么说,高考还是如期而至了。
可是,考后霜降才发现,高考并不是苦难的结束,而是恰好迈入了炼狱的大门,因为接下来的估分,填报志愿,这里面的学问完全陌生,而且压力感更明显。
一着不慎,或者瞬间的决断,可能十几年的心血就全完了。
霜降估分估的很细心,甚至,她通过回忆又把试题做了一遍,最后仔细分析答案,问各科任课老师大题的步骤分值如何定合适,所以,当她把自己的成绩相加,得出六百四十二分时,她喜出望外。
她的目标很明确,只希望考上中国人民大学,这两年它的录取分数一直在六百二十分左右,所以,考到这个分数,已经超出了平时的水平,虽然不高,仍然很有希望啊!
学校有专门的教师坐班,为学生估分和报志愿提供参考。在霜降看来,貌似有多年经验的老师其实也往往无法给予什么实质性的指导,很多也只会一些老生常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