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前没刺破灵渺墨那跑车的轮胎,我已经很仁慈了。
下课后,我跑出教室,因为还在气愤的我要去做一件重要的事:找他的法拉利跑车。
车场里停了很多车,想不到日本还这么多有钱人呢。
终于看到那纯白的法拉利跑车,那乳白颜色的车子,高贵而迷人,那家伙会看上这么迷人的跑车,算他还有点眼光。
我轻轻地摸着它的外壳,我最喜欢的白色,曾有一刹那的心软,不想破坏这美丽的东西。但一想到那可恶的家伙居然在全班同学面前说我穷,我就狠狠地用小刀刺穿那些轮胎,四个轮子无一幸勉。
本来想在车身外用小刀刻上一只乌龟的,但是还是狠不下心,因为我有点喜欢上这辆纯白的车子了。
我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到教室,其实眼角处盯了一眼灵渺墨那家伙,谁要你那么坏,这点小小的惩罚已经便宜你了。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我已经几乎忘掉了早上做的事情了。
跟皮皮梅、英田源律,还有花七妖一起拿着饭盒在吃饭,我们在边吃边说笑的。
我完全没有注意到一个气势汹汹的人向我走了过来。
“你干嘛?”坐在我对面的花七妖的喊声已经制止不到一切。
灵渺墨那家伙居然拿着一杯水毫不怜香惜玉地从我的头上倒下来。
“呀!”我弹跳了起来,“你疯了?”
“我不用热水或硫酸淋你,你应该很庆幸了。”
他此刻那冷冷的眼光,没有了平常总是看戏一样的嘻戏表情,紧紧地咬着牙齿,脸上隐隐地冒出青筋。
饭堂里所有的人都看着我。
我的头发上在慢慢地滴着水,水流到眼睛里,已分不出到底是水还是自己的眼泪了,从小到大,还没有试过如此被别人欺负的,从来只有我自己欺负别人,哪里有人敢欺负我的。
有一种受伤的感觉,我冷冷地看着他,“你变态!”声音冷冷地从齿缝间传出来。
“谁要你做那些无聊的事!”
他拿起我的饭盒狠狠地把它反转过来,饭菜全部都可怜地贴在桌子上了。
“你疯掉了?你干嘛呀?揭圆什么时候得罪你了?”源律扶着狼狈的我,紧紧地盯着灵渺墨,深怕那疯掉的家伙又做出什么事来。
“律,我没事。我不饿,不吃了。”
我头也不回地冲出饭堂,该死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灵渺墨的眼睛有一瞬间闪过惭愧,没有任何人看到这一小小的表情。
由于泪水模糊了视线,结果我重重地投入一个人的怀抱里。
紧张的我抬起头看了对方,是乔本千夜!
天呀,满头湿淋淋的我,加上脸上的泪水,此刻的样子是多么的丑,居然阴差阳错地被他撞上了。
那紧紧皱上的眉头,唇边没有了那若有似无的微笑,而是严肃的。
他惊讶地看着撞入他怀中的我。
“对不起。”我低下头冲出了饭堂。
我想到球场上的那些座位,就跑去了那里。球场上那里有几排能蔽挡阳光的座位,专门为看球的人准备的,这是我到这学校第三天才发现的。
轻轻的微风吹干了我脸上的泪水和头发上的水滴,凉凉的,球场上一个人也没有,吃过午饭后的同学们都在宿舍里休息或者睡一下午觉,以充充电,准备下午的学习。
我迷茫地看着前方,这像我吗?换了是以前的我,我会拼了命跟他打架的,还是觉得,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女大十八变,可我现在已是二十岁了哦,难道自己生育的慢,慢了普通人二年吗?现在才变?
哎,灵渺墨,刺穿你的四个轮胎,要我如此当个整个饭堂里的人的面前丢尽脸,我前一辈子真的跟你有仇?
远处,灵渺墨真的向着我走了过来,在梦中?还是觉得欺负的我不够?
有本事就来嘛,用得找那下流的手段吗?其实自己也比他好不了多少。
我用手撑着头看向其他地方,故意不看他。
他走到我身边来,表情倒有点紧张,见我没有理会他,干脆在我的旁边位置坐下。
感觉到一阵的压迫感,从来没有男生这么可谓是亲密的坐得离我这么近的。
“喂,插班生,小气鬼,你跟我道歉,我就原谅你。”
什么?跟你道歉?我瞟了他一眼。
“每天这么多人死,干嘛不见你去死!”
他居然哈哈大笑起来。
怪胎?
“揭圆,算啦,我们扯平吧?”
“跟你不熟,不要直接叫我的名字。”
“叫你插班生不行,叫你揭圆也不行,你真难侍候!”
“谁稀罕你的侍候,那人肯定没眼光。”
“是吗?你不知道有多少美女排着队稀罕我的侍候呢。”
有一股想笑的冲动,是被他的话逗出来的,但面子还是拉不下,硬逼着自己不许笑。
“自大狂!”
“你干嘛刺穿我车的轮胎?”他有一点严肃的表情。
“你说呢?你干嘛在全班同学面前说我家里穷?”
“我只跟一个男同学说了,谁知道他到处说。对不起!”
“你也会道歉?我有没有听错?”
他冷冷地看着我,我突然觉得有点心虚的感觉。
“对不起!”
他苦笑了一下。
“扯平!欢迎你加入我们班,野比同学。”
“废话,我加入你们班一个多星期了。”
“这我当然知道,这句话是补说的。”
“补说?”
我们终于冰释前沿,开心地笑了。
“其实那辆跑车是我妈在上一年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我妈在上一年的年底就中了风,到现在还是动也动不了,每天都是躺在床上,我多么希望用她送给我的跑车载她去兜风。”
他的脸上充满了忧伤,我承认,我真的不了解他,平常笑嘻嘻的模样,如今认真起来的样子,倒挺帅的,这是我第一次在心里称赞他。
“怪不得你刚才那么激动。我什么面子都没有了。”
“我已经道歉了哦。”
“是你不对在先,反正你欠我的。”
“小气,女人,一个样。”
“你说什么?”我睁大眼睛盯着他。
“说你小气。”他倒很轻松地说。
“你浑蛋。”
“你干嘛又骂人?小气鬼。”
“你去死呀。”又是无缘由的,我气着走开了。
剩下一脸迷茫的灵渺墨,老天,到底是谁难侍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