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博2号宿舍里,有个学生睡得早,舍管怎么叫都叫不醒,他舍友说,这家伙曾经不是这样的,宿舍里稍微有些动作,他都会抱怨。
舍管意识到出问题了,几个学生上床把那人拉起来,突然一股腐臭味散发出来,他们这才注意到这名学生腰上的伤口已经彻底烂了,紫色的血液透过纱布流了一床板,周围人都被吓了一跳。
舍管是个50岁大妈,她干了这么多年舍管,虽然慌了神,却知道第一时间给李增彪打电话汇报情况。
好在电话走的校内线路,没有信号一说。
事情已经超乎所有人的想象,在往一个无法形容地深渊里前行。
听完李增彪的话,张晓杨意识到病毒已经在校园內扩散。
有多人学生被感染了?有多少学生和感染者接触过,他现在都搞不清楚病毒传播方式,甚至连自己是否被感染都不清楚。
一切都是未知数,他需要情报。
沫儿仍然打不通曹叔电话,张晓杨不指望机场那边了,他想到一个更好的方法。
拿出手机,指尖在键盘上连点11下。
信号出奇地差,他打了好几遍才打通。
“喂。”
电话那头是张泽,他此时刚回到家中,鞋子还没有换。
看到来电显示是他儿子,张泽有些意外,这小子大半年不给家里打电话,都是爹妈这边单方面联系,他老婆经常向他抱怨,到底谁是父母,谁是儿子。
所以张泽第一反应是,这小子手机被人偷了。
“爸,是我。”
“臭小子,干啥?”张泽往沙发上一趟,悠哉地问
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小子只有遇到他解决不了的事情才会给我打电话。
“爸,病毒泄露了。”
“你说什么?”张泽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你没有和我开玩笑吧。”
他冷静下来,如果病毒泄露了,无论如何都不会是张晓杨给他打电话,应该是在机场指挥的安博。
“爸,我在商院,有感染者从机场跑到这里,并且传播给学生,现在有好几名学生陷入生命危险。”
张泽揉着眉头,儿子的声音很凝重,不像是在框他,那么问题比张晓杨逗他还要严重。
“爸,我想知道,病毒的传播方式是什么?还有感染者的症状。”
张泽回忆,说道“我只知道病毒的传播方式是空气传播与体液传播。”
张晓杨愣了“空气传播么?”
张泽说道“空气传播的感染率非常低,哪怕与感染者同处一室也不会被感染,但是体液传播,感染率是百分之百。”
他突然意识到,如果商院出现病患,那么张晓杨此时就在最前线。
“话说,晓杨,你没有被传染吧。”
张泽想方设法把张晓杨调到后线,就是不希望他出现意外,可这小子总是那么不省心。
张晓杨淡淡地说“我没事,恩,暂时还没有被感染。”
张泽着急了“晓杨,你现在离开商院,等待支援,现在已经不是你能处理的。喂?晓杨,张晓杨?”
话筒里传来忙音,张泽一拳头砸在茶几上。
张晓杨甩甩手机,骂道“卧槽,怎么又没信号了。”
“杨哥。”张晓杨低下头,才发现沫儿瞪大了眼睛看他。
和条小狗一样,他想,如果屁股后边插根尾巴一定会左右乱摇的。
“怎么了。”张晓杨勉强自己微笑,他揉着沫儿的头“干嘛这样看着我。”
沫儿语气有些担忧“是不是很严重。”
张晓杨看着沫儿的眼睛,他想说不,话到了嘴边却突然改口“是的,很严重。”
“那我们该怎么做。”沫儿问道。
张晓杨站起身,现在保安室里只有他,李增彪以及沫儿在。
这是我现在唯一能动用地力量,一定要用在刀刃上,病毒能否控制在校园中,全靠我们了。
张晓杨扭头看向李增彪,伸出手说“同志,我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
李增彪是个四十岁出头的壮汉,他握住张晓杨地手“我叫李增彪,你不嫌弃,叫我一声彪哥。”
张晓杨点头“好,彪哥,你现在把商院所有的保安都集齐,把商院所有出口关闭,能不能控制住病毒全靠咱们了。”
李增彪面色凝重,他说道“警察同志。”
“我叫张晓杨。”
“晓杨同志,你能不能解释一下,我都被搞糊涂了,什么病毒,传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张晓杨指着绑在凳子上感染者,缓缓开口。
“有一种新型病毒传播到了学校中,他就是感染者。”
李增彪张大了嘴,他只是一个粗人,对于病毒的影响只有非典,当年全国封锁,闹得人心晃晃,使他惊慌失措“我和他在房间里相处这么长时间,我是不是也被感染了?”
“彪哥,放心好了。”张晓杨安慰道“你看咱们和他相处这么长时间也没有什么异变。”
张晓杨隐瞒了空气传染这个信息,他不希望李增彪现在乱了阵脚。
李增彪将信将疑“真的么。”
张晓杨捏着下巴“真的,它的传播方式喂体液传播,就像艾滋病那样。”
“艾滋病,你的意思是,凡是被他咬伤的人都被感染了?”
张晓杨点头“没错。”
“我的天。”李增彪捂着脑门,有些恍惚。“被他咬伤抓伤的学生起码有三四十号。”
三四十号人?这么多?
张晓杨凝重地看着李增彪“彪哥,你一定要看住大门,不可以让任何一个人出去,沫儿,你跟我走,咱们去现场,把情况控制住。”
张晓杨从柜台上拿上手电筒,准备出门。
“晓杨同志,等一下。”
李增彪叫住张晓杨,有些问难地看着他“不知道为啥,手机一点信号都没有,所以还得麻烦你亲自去教工宿舍找一下保安。”
张晓杨点点头,问“教工宿舍在哪里?”
“不远,你出去直走到第一个插口左拐,看到的那栋楼就是。”
...
两人走出保卫室,已经12点了,学校所有的路灯都熄了火,伸手不见五指,张晓杨打开从保卫室借来的手电筒,茫茫中一道光线刺破黑暗。
张晓杨有种预感,再往前走他的生活恐怕会有天翻地覆的改变。
他有些兴奋,又有些担忧。
“沫儿。”
“恩?”
“你害怕么?”
“杨哥,你这是在小巧我么?”
“咱们这一去可能就回不来了。”
沫儿没有回话,她拉住张晓杨的手,丝丝温暖从指尖传来,张晓杨发现沫儿低头咬着嘴唇。
手心里都是汗,明明怕的很,干嘛强迫自己。
张晓杨嘴角微微上扬,握紧了那只手。
“跟着我,沫儿,我来保护你。”
小姑娘抬头看着张晓杨,涌上一种莫名的信心。
没问题的,只要有杨哥在,没有我们解决不了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