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千古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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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真相大白

“清儿?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向天歌眼眸中闪烁着温暖的气息,万紫千红,盛满了春,绿了乾坤。

水冰清眼角印着千行粉泪,是离人心上的秋天,是聚散苦匆匆的怅惘。自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

但很快它又消退。随着耳畔消散已久的恋人的关怀,随着他熟悉的身影,惆怅淡淡地走开,化为乌有。

“这招叫做花瓣雨。如果是普通的招式,即使速度再快,对于岳徘徊来说,也极易防御。但铺天盖地的花瓣,与刀光剑影相比,属于软性物质,没有人会想到防御它。当岳徘徊好奇地欣赏这些花瓣的时候,他就中招了。”水冰清明朗地说道。

“可是,花瓣怎么能杀人呢?”向天歌有些懵懂。

“这些花瓣上都沾有剧毒,并且关键在于这个大魔头被花瓣雨阻挡了视线,才没能避开你的绝招。你自己杀了人,却问我怎么杀人。哈哈!”水冰清娇笑道。

出其不意才能攻其不备。

倒在地上的岳徘徊痛楚地捂着胸口的伤口。他用着剩余的体力,维持着剩余的生命。他连绵不绝地咳嗽,释放着心脏被刺穿后带来的剧烈疼痛。他面色峥嵘,在往昔的狰狞瞬间褪去之后留下楚楚可怜的写真。

在他将死的前夕,一个声音从南面传来。

“聂勇,你还记得吉野久子吗?”说话之人面容娇柔粉嫩,红润富有光泽,椭圆形的标准脸型,睫毛弯弯,乌溜溜的黑眼珠上方镶嵌着两弯柳月眉。

一个身着黑衣的女子尾随着她的后面,狭长的眼尾透出和善的光芒。

“师父!“水冰清惊叫了出来。

“林姑娘!”向天歌的声音紧接着出来了。

“你们俩怎么会在一起?”水冰清迟疑。

走在前面的女子并不回答她,只径直朝着岳徘徊走去。

“你是?”岳徘徊濒临生存尽头的一线生机尚且能支撑住他的声带发音。

“聂勇,我就是吉野久子,你的久子啊!”女子泪光盈盈,含情脉脉。

岳徘徊痴痴狂狂地看着她,眼睛写满醉意。

终于,他狂笑:“久子,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真的是我!你的久子!”吉野久子深情并茂地说道。

”你不是已经……”岳徘徊气息奄奄地问道。

“在十八年前的抗倭斗争中,我的父亲被你的父亲,也是当时的抗倭重将聂远所杀。依据日本的习俗,我是不能与杀父仇人的儿子成婚的。所以我才欺骗你,说我被皇上看中,被强迫成为皇上的妃子,其实,我从此隐居在了云南。我们有两个女儿,一个你已经知道,林思琦;另一个,你还不知道,就是水冰清。”

她说得委婉而顺理成章,向天歌差点没被她雷电般震撼的话语击死。天呐,岳徘徊居然不是真名?还是个抗倭重将的后代?日本的习俗这么严格,居然能拆散一对人?林思琦和水冰清居然还是亲姐妹?

水冰清这边也怔住了。天呐,花仙子居然不是师父的真名?师父居然是我的亲生母亲?人人得而诛之的大魔头居然是我的亲生父亲?我居然是中日混血?我居然还有个姐姐?

岳徘徊慢慢歪过身子,试图爬起来。尝试了几次失败后,他哀鸣般地说道:“十八年前,我和一位日本女子相识,相知,相爱。我深深地爱着她。那时,天是蓝的,水是绿的,空气是甜的。直到有一天,就当我们快要成婚的时候,她突然告诉我皇上挑选中了她,她将要成为皇上的妃子。从那天起,我的世界,天都黑了。也就是从那天起,我发誓有朝一日要颠覆明王朝,杀死狗皇帝,将属于我的东西重新抢回来。终于,我得知了那张图纸的消息。那是张士诚旧部所绘。张士诚,陈友谅和朱元璋是元末起义军的三个割据势力。朱元璋夺取政权后,效忠于张士诚的人一直耿耿于怀,立誓要夺回张家政权,于是成立了士诚教。当年效忠于张士诚的旧部以及他们的子孙统统加入了士诚教。向文莱和杜应宗二者皆为士诚教成员。杜应宗身为士诚教的重要人物,作为张魁的左膀右臂,图纸理所当然地被教主张魁放心地寄放在他那里。图纸上绘制的都是朝廷的军机要塞,兵力分布等等。这副杜应宗利用职务之便,花费很久才统计刺探绘制出来的军事机密图无意中被意图谋反的八贤王得知。但八贤王没有军权,他知道凭他的实力掀不起什么风浪。于是他想到了借力,武林中我刚刚成立不久的西玄门教成了八贤王的首选合作目标。”

说到这里,他哽咽住了。

献血蔓延开来,将他朝着死神那里拽。

“杜应宗是士诚教的成员……难怪他不将图纸和八贤王意图谋反的事情禀报皇上。图纸有着军事机密,任何人知道图纸,士诚教的大计划就完蛋了。”向天歌恍然大悟。

“八贤王和我的合作计划,他的代表提出来以后,我就同意了。他负责将图纸骗到手,我负责用西玄门教强大的武力攻打朝廷。”岳徘徊徜徉在生与死的边缘,说道,“谁料,事情发展发展,居然他的使者告诉我,来软的,无论用什么阴谋诡计,图纸都弄不到手。八贤王随便找了个除串通士诚教之外的罪名,将杜应宗治罪,因为前者没有半点证据,图纸当时已经转移到了杜应宗挚友向文莱的手中。图纸流出朝廷,进入武林后,我西玄门教也加入了争夺图纸的队伍,有了图纸,我们就可以联合大明北部的鞑靼国,瓦剌国,西部的吐蕃等国,一同夹击大明。然后,灭亡大明,向日本称臣……”

“你说什么?你最后居然打算向日本称臣?”林思琦冷笑道。

岳徘徊把头埋得很深,没有回答。

“从懂事那天开始,我就知道自己有个爹爹。几年后我便踏上征程,寻找自己的亲生父亲。今天我才知道,认亲是母亲的旨意,她老早就算计好了。她的目的是留一个女儿在你身边,弥补你的遗憾。你只是告诉我你想要传播教义,向梁山好汉那样替天行道,一统江湖,功成名就。我是你的女儿,自然孝字当头,不知不觉中为了你和你的邪教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图纸的事情你刚开始就不愿向任何人透露,只是寥寥几句敷衍地说道是宝藏。女儿也就不再咄咄追问。但你现在告诉我你要灭亡中国,向日本称臣?哈哈,你太厉害了!我居然做了卖国贼和罪恶的帮凶自己都浑然不知?哈哈!”

“聂勇,中国有中国的道义,日本也有日本的习俗。我不能和杀父仇人的儿子结为夫妻,这是日本的规矩。无规矩何以成方圆?我躲你是因为我怕你,我怕你是因为我爱你。但规矩就是规矩,如果我说被子不用叠,这也会第一个被人否认掉。我万万没有料到这十几年发生的一切,没有想到你为了我……请你原谅我……”

“你住嘴!”岳徘徊愤愤道:“规矩规矩规矩!你少拿规矩来搪塞你的无情!如果不是你的所谓白色谎言,我聂勇会落到今天的地步吗!”

“你才该住嘴!”向天歌打断了他,“聂勇,你身为朝廷抗倭重将的后代,本该效仿你的父辈,保卫祖国。而你,却为了儿女情长,一己之私,成立恐怖组织,策划颠覆国家的阴谋活动。你的邪教第一堂全是日本武士构成,你奴颜婢膝,崇日媚外。国家国家,你的父亲以国为家,而你却以家为国。你不忠不孝不仁不义,背叛祖国,罪不容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