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的脸皮有些抽搐。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三跳。
这些到底是什么课程啊,我死盯着墙角上巴掌大的课程表,心情低落到谷底。
果然如那理事长所说,这里所教授的基本上都是些上流社会的社交礼仪课程,除了一些一般高中的基础课程之外。剩下的不外乎是些什么礼仪,文化、音乐、化妆?Oh My God,真的是化妆课啊,那把那些花里胡哨的胭脂水粉把脸抹得像猴子屁股一样,还不如去买瓶硫酸朝脸上一泼痛快。
应该有体育课吧,我强忍住昏倒的冲动,继续查找。有了体育,恩太好了。青春的汗水就应该挥洒在运动场上嘛。等等慢着,旁边还有两个小字:“舞蹈”。天杀的,还让不让人活啊,我几乎想大声哀号暴走,就地打滚,使劲撒泼了。
冷静,帝罗法是半日制的学校,下午没有课放假的,还好不用折磨我一整天,只要挺过上午就行了。
恩,我心中燃起一股斗志,等着吧,好日子会来临的,穷人要翻身做主人的,我们要挺起胸膛。
好,首先要受死的是——交际礼仪课。
“邵同学,请去研习厅。”司瑾风回头提醒我。
“研习厅?不是要上课了吗?”我一脸茫然,这名字听起来怎么那么像严刑厅,要拷打吗,怪怪的。
“交际礼仪课要在研习厅上的啊。”司瑾风温和地解释到。
哦,有够麻烦的,我起身跟随他们一起向研习厅迈去。
“这节课,我们要学习的是茶礼。”夏西蕾夫人优雅地捧着一只精致的茶杯,不急不徐地介绍到。“茶文化源远流长,有着严格的敬茶礼节,还有着各种奇特的饮茶风俗,现在许多国家崇尚茶道,把品茗作为陶冶人的性灵的一种艺术。所以,品茗不仅仅是饮茶那么简单,从中能充分体现个人的涵养与修为……”
什么嘛,原来礼仪课是这样的啊,我无聊的捧着一只茶杯把玩着。一大群人在这里闲喝茶,这里是老人院吗,这所谓的上流社会会不会太悠闲了,我翻翻白眼,喝茶就喝茶呗,干嘛要那么多礼节啊,左摇摇,右晃晃的,还不能发出声音。直接倒进嘴里不就完了吗?
我抬头张大嘴一骨碌要解决他们十道工序都搞不定的茶,这烦人的礼节让它见鬼去吧。
“咳咳……”可是倒得太急了,我被呛得直咳嗽。
“这什么茶,又甜,又苦,又酸的,难喝死了。”我大皱眉头。都不知这里面有多少稀奇古怪种味道。我知道是有叫十三味凉茶的茶,可这杯茶至少也有三十味。
情况不妙,全班同学,包括上面的夏西蕾夫人都在诧异的盯着我。
好糗!“哈哈”我意识到有多尴尬。“大家慢慢品啊,我去洗一下脸。”说完,头也不回。一溜烟往外冲。
味道恐怖得让我想吐,得去洗洗胃才行!
在走廊上闲晃了半天,那该死的命运交响曲终于响起了,喝茶课结束了,我长舒一口气。总算翘掉半节课。
我轻松地往教室走去,遇上刚下课回来的司瑾风,他关切地问:“刚才没事吧?”咳得那么厉害,还真叫人担心。
“哈哈,我很好。”对他展露出一个活力十足的笑容,只是我宁愿喝洗脚水也不去碰他们那些昂贵得要死的名茶了。
“那就好。”他含笑看着我,“你别回教室了,下节是文化课,会在媒体室上。”
“哦。”又要挪地方啊,真不知道他们那些宽敞明亮,金碧辉煌的教室是用来干什么的。
“啊……”我张大嘴巴,忍不住打了第99次呵欠。上面的老人家口若悬河,讲得津津有味,可我在下面昏昏欲睡,好几次都差点被周公子成功召去。
无聊的课程,郁闷的内容,令人犯困的讲解。居然讲些欧洲的皇室的历史,那些都死了几百年的人,跟我八竿子都打不着。我竟然开始怀念从前的历史课,讲些革命老前辈如何艰苦卓越奋斗,才换来现在的幸福,教导我们一定要珍惜今天来之不易的生活。这多有意义啊。
当我第n次低下头沉思(沉睡)时,铃声总算有点良心地响了。 万岁,自由万岁!我简直比面对《解放黑奴宣言》发表的美国被剥削人民还要激动。
等等别高兴太早了,下一节课是……。
苍天啊!是体育课!!!帝罗法的体育课就相当于舞蹈课啊!救命!!!
要我像抽筋一样在那扭腰摆臀折腾一节课,还不如直接一刀砍了我呢。我仿佛听到了末日的审判钟声,赶紧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吧。
可是一回头,迎面撞上一个人,“对不起。”我道歉之后要拔腿就跑。“抱歉,借过。”
“没关系。”水一般温润的声音在头顶飘荡。这个声音好耳熟,居然又是司瑾风。
“邵同学,下节课要开始了,练功房在这边,我带你去吧。”司瑾风不由分说热心地抓住我的手,把我朝那地狱的入口拉去。
不要啊!我才意识到要奋命挣扎,抵死不从。
一切为时已晚,我已经站在练功房里了。
“司同学,你来啦。”一个外国的金发帅哥上前轻拍司瑾风的肩膀,一看就知道司瑾风一定是他的得意门生。
“你怎么没换练功服呢。”他注意到站在一旁呆若木鸡的我。
“教练,她是新转来的,对这规定还不太清楚。”司瑾风好心地帮我解释。
“哦,既然如此,就让我们班舞艺最好的司同学来当你的舞伴吧。”埃尔·拉法兰教练隆重推荐他的爱将。
此言一出,周围女生立即露出一片羡慕的神色,可见这个舞伴她们已经垂涎很久了。
能当司同学的舞伴是何等的荣耀与幸福啊……她们开始陶醉在美好的幻想之中。
“好。”司瑾风绅士地向我伸出一只手,“请多指教,邵同学。”
不是吧,要我在这表演猩猩秀啊。士可杀,不可辱啊!
我立即装出一脸的痛苦,连连摇头摆手:“不好意思,我风湿痛!”别问我我年纪轻轻的怎么会得这种老人病,不管,反正能逃过这丢脸到家的舞蹈,要我承认自己是HIV病毒携带者,引起禽流感的罪魁祸首都行。
“要不要紧?”司瑾风表面上俊美的脸上写满了关切之情,隐藏在唇角的笑意跟着染上他澄清如泉的眸。这小妮子还真会演戏,不过他倒不介意配合她。
“没事,我在旁边休息就好,你们跳,你们跳。”我灰溜溜地往角落闪去。
总算蒙混过关啦,我暗松一口气,这种烂理由都会有人信。那司瑾风要不是智商低得让人唾弃,就是心地善良地配合我的诡计。似乎是后者比较真实可信。
我向他投去感激的目光,不期然的与他的目光相遇。他向我了然地笑笑,看样子,好像他什么都知道啊,好心的家伙。我真该送他一面锦旗,给他颁发个“善解人意”奖。
“司同学,你能做我的舞伴吗?”一位小巧可爱的女生怯怯的开口。
“好啊,非常荣幸。”司瑾风爽快地答应了,轻轻地挽起佳人的玉手,开始翩翩起舞。
这两人实在般配啊,我忍不住暗叹,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欣赏一下吧。果然是才子配佳人,赏心悦目啊,这两人默契十足,舞技精湛。举手投足间流露出难以言喻的优雅与洒脱。周围的人纷纷停下舞步,浑然忘我地欣赏这一对合作得天衣无缝的璧人。世界仿佛随着他们的舞步旋转,旋转……
还好刚才司瑾风这朵鲜花,没有插在我这堆牛粪上,若他真的做了我的舞伴,不知有多杀风景,吓晕多少脆弱的少女,给多少少女芳心留下不可磨灭的心灵阴影。恩,画面太过恐怖,自行销毁。而且,万一,司大帅哥的贵脚被我踩出个三长两短来,我非被这些心痛得要死的千金小姐们追杀不可,或者她们会请一个军队的律师来告我,直到我把牢底坐穿,永世不得超生啊!
吓出了一身冷汗,没想到跳一个舞会招来杀身之祸。恩,还是明哲保身要紧啊,拒绝做司瑾风的舞伴果然是明智之举,我真英明啊!!
远处飘来一阵浓郁的面包的香味。好香啊。我摸摸干瘪的肚子。对了自己昨天因为所受的打击太大,寻死的心都有了。所以一直到现在都还粒米未进。还真是饿了。我望了一眼还深深陶醉在舞蹈中无法自拔的人们。悄悄溜走,应该不会有人发现吧。
管它呢,吃饭皇帝大,我先去慰劳一下我空空如也的五脏庙再说!
我循着香气在校园里奔走,以我敏锐如狗的嗅觉,福利社应该在这一带没错吧,还有什么比刚出炉的面包更难拒绝,香喷喷的面包大人,我来了!!
果然,前面不远的拐角,出现了一家装潢不错的商店,面包的香味正是从里面散发出来的。
这里?与印象中简陋的福利社相差甚远啊,帝罗法里果然一切都是奢华得不能用常理来判断的啊。
我推开厚重的雕花玻璃门,满室各种食物的诱人香味立即扑鼻而来。
真是太香了,我的口水就快要决堤了。“欢迎光临!”店员笑容可掬地招呼我,“请问需要什么?”
我环视了一下四周,琳琅满目的商品令人目不暇接,吐出两个字:“面包。”
“好,请跟我来。”店员热心周到地为我引路。
“首先,我想询问一下,您想买咸的面包,甜的面包,还是不甜又不咸。或者有点甜又有点咸的面包。”店员保持着职业地笑容礼貌的问我。
“甜的。”虽然平时都吃咸的,偶尔换换口味吧。
“本店出售各种口味的面包,像葡萄味,哈密瓜味,巧克力的,奶油的……请问你要哪种?”店员态度亲切诚恳地询问着。
“葡萄的吧。”我随便点了一个,还是第一次知道面包还有这么多口味的。我原以为面包只有烧糊和没烧糊的区别呢。
“好,葡萄口味的面包有美国产的,日本、英国、瑞士、德国、韩国……”店员依然不厌其烦地做着推荐。
“中国。”我急忙打断,她在干什么啊,报世界地图吗?买一个面包而已,又不是做环球旅行。
“恩,中国的面包分为软式面包和硬式面包两种。”。
天哪!又是一道选择题,看在答案只有两个的份上,再选一次:“软的。”
“好的,软的面包按形态可分为长形、圆形、长方形、棍形和花形……”双选又变成多选了,这个店员真适合改行去做警察,她以这样的形式审问犯人,估计能把人逼死。
我已经处于崩溃边缘了,还真有传说中的超级罗嗦的店员,而且还让我碰上了,好脾气好脾气,人家是工作认真负责。我不断的催眠自己:“请给我长形的吧。”
“好。”店员迅速纪录,可是接下的话,差点又让我吐血,“长形的面包有10片装的,20片装的,请问你要……”。
妈呀,佛祖都只能容忍三次!
我快想哭了,大姐,你就紧闭贵嘴,就别再折磨我了吧。我随手抓起货架上的两袋面包,直接往收银台冲去。
我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照她这样问下去,我都快变成一堆森森的白骨了,还是那两句老话说得对,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啊!!!
“结帐!”我把面包放在收银台上,这回不会有那么多问题了吧,做选择题都做怕了。
“好,一共500元,谢谢。”收银台的小姐利落地结算了一下。
啥?!我有些错愕,这面包没镶金吧。“可是我没带那么多钱。”250元一袋面包,我若买下来,我就是真是名副其实的二百五了。
“不用了,麻烦把这些放回去吧。”我放下面包,神情沮丧的夺门而出。
我一定要退学,踩在干净得落叶都没一片的林□上,我饿得浑身无力,身体轻飘飘就快飞起来了。
拐过一个转弯,心灵极度受创的我丝毫没有预料到一辆银色的跑车正驶过来。
“吱呀——”突如其来的刹车声打断了我的沉思,“小心!”随即有人紧张的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