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7年3月,蒋介石火急火燎地命令胡宗南指挥34个旅25万人向红色首府延安进攻。彭德怀临危受命,指挥在延安的警备第一旅、第三旅和第一纵队独一旅、三五八旅、第二纵队三五九旅和独四旅,以及刚刚新编的教导第四旅共2.58万兵力,与胡宗南展开了“石磨子战术”。一战青化砭,吃掉李纪云指挥的国民党军第三十一旅;二战羊马河,消灭了麦宗禹指挥的国民党军第一三五旅;三战蟠龙镇,缴获了李昆岗指挥的国民党军第一六七旅的全部军需。
蟠龙镇战役前一天,即1947年4月29日,贺炳炎由晋绥军区第三纵队副司令员兼独五旅旅长,调任第一纵当副司令员。这一天,贺炳炎带一名警卫员,一头骡子和一匹马,横穿蟠龙镇东面的双方对阵的前线阵地,到一纵在蟠龙西面的指挥部走马上任。许多同志都劝他别这样冒险,但都劝不住,贺炳炎大斗篷一披,拔腿就走。结果,不出所料,走到中途,他们跟国民党军的保安队撞上了。
起初,保安队的那些家伙看贺炳炎披个大斗篷,骑着高头大马,屁股后面还跟着一个警卫兵,牵着一头黑骡子,气派得很,还这样大摇大摆,以为是国民党正规军里的什么官,到蟠龙镇督察什么的,也没敢动他。谁知贺炳炎大意得没了边,居然把保安队的人误认为是自己人,上去问人家:“喂,你们是哪个部队的?”这也不能全怪贺炳炎,想当初,八路军的军衣都是国民党给发的,现在尽管不发了,但穿的衣服多半也是从国民党军的仓库里缴获而来的。
保安队的一听,问话问得不对头嘛0哗啦”一声,拉开枪栓。
情况不妙,不是自己人!贺炳炎跳下马来,招呼一声警卫员,就顺着山沟飞快往回跑。因为跑得急,路又不好走,骡子也顾不得拉了。
国民党保安队的追了一段路,没追上人,却逮着了贺炳炎的骡子。而贺炳炎骑的那匹马到底是过的,保安队的奈何不得,它一路奔跑到了一纵阵地。恰好遇到廖汉生政委,一眼便认出了这匹马是贺炳炎的坐骑。廖政委大吃一惊,赶忙打电话到各部队查问,这才知道贺炳炎有惊无险,人已到了三五八旅的指挥所了。
故事还未结束。贺炳炎到一纵后,与纵队司令员张宗逊、政委廖汉生一起,指挥部队打进了蟠龙镇,全歼了蟠龙镇的国民党整编第一六七旅6700余人,缴获了城内的所有军需物资,单军衣就有14万套。贺炳炎那匹黑骡驴子,也从蟠龙镇缴获了回来。
被国民党保安队逮去的黑骡子,失而复得。贺炳炎得了一个“贺大胆”的绰号。
1947年10月,西北野战军第一纵队司令员张宗逊升任西北野战军副司令员,第一纵队司令员由贺炳炎接任。自此,贺炳炎率领一纵在国民党统治区内,打宜川,出黄龙,战马栏,捣宝鸡,一路凯歌,最后在荔北战役中给国民党军予以歼灭性打击。
1949年2月,按照中央军委统一部署,西北野战军改番号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一野战军,西北野战军第一纵队改番号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一军。贺炳炎任军长,廖汉生任政治委员,陈外欧任参谋长。贺炳炎成了第一军的首任军长。有人称第一军为“天下第一军”,自然,也有人称贺炳炎为“天下第一军”军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