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泠然一进门就眉头轻皱。
这里……不对劲。
苏绛夜寻了个中央的位置坐下，顾泠然坐到了他对面，眼睛却不停地往周围看。
坐在她对面的苏绛夜瞧见她看都没看他一眼，眉梢轻挑，修长的手指按着桌上菜单往她面前一移，说：“要吃什么？”
顾泠然闻言才收回目光，看了苏绛夜一眼才低下头看菜单，似不经意的问：“你经常来这家店？”
苏绛夜对她的问题略感到惊讶，回答：“路过就来。”
顾泠然没有回答，点了一份虾味饺加一杯豆浆。
苏绛夜这才叫了服务员，要了跟顾泠然一样的，又多点了几样，眼角余光却一直落在顾泠然身上。
只见她又往四处张望，时而蹙眉，时而沉思，最后眼睛亮了几分，似明白了什么。
苏绛夜看她一副要继续张望不说个的架势，心里不知怎么升起了一些无奈，说道：“这里有什么问题？”
他不是话多的人，但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状况——陪人吃饭，对方不说话。
与他吃饭的人，不论男女，向来都不是安静的，像是恨不得要将一辈子的话都说完一样。
坐在他对面，把他忽视个彻底的，她还是第一个。
顾泠然心里已经有了谱，看了一眼正在忙活的老板娘便收回了目光，淡淡地说：“这家店有一些问题。”
苏绛夜挑眉，“哦？有什么问题？”
顾泠然抬眸，清亮如水波的眼眸漂亮清澈，看不出什么情绪，一字一顿地说：“有鬼。”
她的声音带着一些脆，说这话时语气淡淡的，却有些一本正经。
苏绛夜对她的目光不闪不避，脸上也看不出什么情绪，不好奇也不疑惑更没有恐惧。半晌，才“哦”了一声。
顾泠然忽然笑了，眉眼微弯。
对面这人不信鬼神，这她知道。但她以为她说出有鬼这话，这人会反驳或者要讽刺一番，没想到，他居然什么都没说。
但她确实没胡说，这店真的有鬼，还是很多。不过这店里的阴煞之气不是很浓郁，也没看出有什么厉鬼。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奇怪的是……那些东西似乎很害怕苏绛夜，完全不敢靠近他，看他的眼神也很是畏惧。
这就让顾泠然感到奇怪了。
苏绛夜看着顾泠然笑，嘴角仍然噙着浅笑，看起来就是个很有涵养的气质男神。
“你身上有没有带什么玉？或者家传的一些东西？”顾泠然问。
苏绛夜扬了扬眉，说：“没有。”
顾泠然更感到奇怪，还没等她说话，服务员已经端着两份饺子和豆浆过来，放下，微笑，“其余的还需要等一下。”
顾泠然回以一笑，将心中的疑问收回，安静地吃早餐。
*
吃完早餐，苏绛夜便送顾泠然到了学校。
准备下车时，他忽然说：“下午我来接你。”
顾泠然解安全带的动作一顿，说：“不用了。今晚我住校。”
许妮昨晚估计被吓得不轻，一不小心，这女孩子心里估计就要留下阴影了。而且现在她需要死死盯着这学校，那东西实在太猖狂。
她要是离开，真不敢保证它不会再有新动作。
苏绛夜转头看她，眼睛黑亮深邃，也不说话。
顾泠然却莫名弄明白了他的意思，道：“苏云绮那儿你不用担心。她接下来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顿了顿，顾泠然报了电话号码，让他有问题打电话给她。
苏绛夜这才点点头。
顾泠然这才下车，站在这所气氛恐慌的学校门口，深深凝望了一会儿，走进了校门。
坐在车内的苏绛夜目送着她离去，直到看不见那纤细的身影才垂下了眸，念了一串数字，竟是顾泠然刚才说的电话号码。
他坐在驾驶座上，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缩着，时而摩擦。炯炯有神的眼眸定在后视镜的自己身上，抿了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