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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怪案探案(16)

我喊道:“该消灭掉这个害人的家伙了!”我们三人用力将一块大石头推到水中,水面平静后,我们看见凶手已被大石头压死了,一会儿又浓又油的怪物体液缓慢溢出来了,染了大片水面。

“这东西究竟是什么?我怎么一直没见过呢?当地没有这种动物。”警官是当地人,他对这东西很好奇。

我说:“肯定不是当地的产物,或许是那次海风吹来的,它随着海水来到这咸水湖。咱们去我家喝咖啡,我向你们讲一个人的经历,也就是那让人终身难忘的痛苦经历启发了我。”

我们回了书房,默多克好多了,可仍很疼痛,因此照样不能说话。他忍着疼,介绍了一下情况。实际他也不清楚究竟怎么了,只觉得浑身疼痛,后来拼命回到岸上。

“我有本书叫《户外》,作者是自然学家JG伍得。这本书中说他曾在海上遇见了这种动物,差点儿没命。他后来详细记录了经历并说明原因。这种动物有巨毒。一旦让它刺了,毒性迅速传遍全身——

“氰水母,毛绒绒的,像团乱麻,是圆形褐色的可怕螯刺动物。他后来讲了在肯特海滨被这种动物刺了后,他的痛苦情形。此动物的纤维能伸很长,人们都无法防预。并且一旦触着即使是在远处,也能丧命。

“身体上缠着它的纤维。人身上就像鞭打的印痕,那都是每一条纤维留下的。网点就是纤维交错形成的。纤维刺向皮下神经,就会形成出血点。

“不仅被刺的部分疼,全身都疼。特别是胸部,心脏跳动一会儿快一会儿慢,失去了常规。

“虽然他仅在远处接触这些毒纤维,但也受尽了痛苦。中毒以后,他脸色苍白,呼吸困难,胸口似乎炸裂。他用了一整瓶白兰地,总算救了自己一命。所有的痛苦状态都和麦菲逊一样。警官先生,死者的死因也就是这些。”

默多克说:“这也证明了我的清白,警官先生和福尔摩斯先生,我仍然不怨你们。你们这样做是对工作认真负责。假如我没遭遇这厄运,也许就洗刷不了我的嫌疑了。”

“你说错了。我昨天就发现了答案。假如警官先生今天早上没来找我,我早已去了咸水湖。”

“你是如何知道这种奇怪动物的?”

“由于职业,我爱看些奇闻异事,脑子中全是生僻杂乱的知识。麦菲逊所说的‘狮鬃毛’一直萦绕在脑中,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也许麦菲逊看见了怪物,因此用‘狮鬃毛’提醒咱们甭去那儿了。”

默多克说:“我要走了,不过在走之前,还要说几句话。有关我、麦菲逊及莫德小姐三人的关系。我以前喜欢过莫德,她很惹人喜爱。当我知道她爱麦菲逊时,就主动退出了,只希望莫德和麦菲逊幸福。只要她是幸福的,我就会快乐。我为他们传情书,你们曾经问过她。出事后,我首先通知了莫德,我怕你们用她受不了的粗暴方式。她不和你们说这些是为了保护我。我说完了,得回学校休息去了。”

斯泰赫斯特主动地说:“等一下,咱们一块儿回去。忘记曾经的不愉快吧,我认为咱们能成为好朋友!”他们俩很友好地走了。

警官好像仍没弄清所发生的一切。他瞪着眼睛说:“你真神啊!耳闻不如眼见,真是名不虚传!”

我不喜欢听这种恭维话。

“毛巾是干的,我就错认为麦菲逊没下过水。假如我早想到他下了水,此案也简单了。无论如何是我犯了个错误,我从前总是拿你们开心,我的笑柄现也掌握在你们手中了。”房客的真面目

我有许多资料,全是福尔摩斯这些年所办过的案子。因此我要和朋友们介绍有关他所办的案件,是很容易的事。从那按年次编排的一排排卷宗中随便抽一卷都会特别吸引读者,另外,也可以使准备研究这一时期政界社会丑闻的人感兴趣。对那些特别小心地写信让我们替他保守这种或那种秘密的人,他们最怕这些东西。请放心吧,福尔摩斯先生不仅有高超的办案能力,另外也有严谨负责的精神及高尚的品德。我也不乱讲话。可有些人怕暴露他们的丑态,甚至想毁掉记录,这确实让人生气。我和福尔摩斯郑重警告那些人,假如再有同样的事发生,我们不会容忍,那就不要怨我们说出你们的丑态;希望你们三思而后行,不然后果自负;请记住,即使毁了记录也不能毁了我们的记忆。

福尔摩斯不是神,有很多问题也不能靠敏锐的观察力及超人的推断力来解决。他也得以客观事实为依据。福尔摩斯搜寻这些时,有时候可以获得,有时候费尽了周折也不行。有些奇妙的案件在许多年没结论的情况下会突然真相大白,不需要我们的大侦探费尽脑筋。下面这个案子就是这样。

一天上午我收到福尔摩斯的一张条子,让我过去。我看见他在烟雾笼罩的房里坐着,肯定抽了很多烟,因为当有问题时,他总是用烟雾将自己封闭。旁边还有位妇女,年纪稍大,长得很富态,她肯定是来提供问题的。

福尔摩斯对我说:“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麦利勒太太,她住在南布里科茨顿区,她讲了一件奇怪的事情。你听一下,也许我需要你帮忙。华生,另外,你可以大胆地过烟瘾,麦利勒太太不介意。”

“那就请讲吧。”

“麦利勒太太,我不久就去见郎德尔夫人。请你转告她,我要带一个人去,她愿意吗?”

太太说:“怎样都行。我认为你带谁她都愿意,她想赶快见见你。”

“那今天下午吧。麦利勒太太,你再给我们讲一下情况吧。华生还不了解情况,我顺便检查一下记忆力。你说郎德尔夫人经常戴面纱,你很多年都没见过她的真面目,只是无意中见过一次。”

麦利勒太太说:“真希望一次也没见过。”

“她的脸特别吓人吗?”

“完全能吓死人。福尔摩斯先生,不知她有过什么劫难。送牛奶的人不经意见了她的脸,扔了牛奶桶吓跑了,以为大白天碰见了魔鬼。我那次也是无意中看到了她的脸,差点吓晕了。戴好面纱后,她对我说:‘对不起,麦利勒太太。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总戴面纱了吧。’”

“为什么她是这样呢?”

“我也不清楚。尽管她这几年住我的房子,可我们不常来往。”

“刚来时,她没给你看过任何证明吗?”

“没有。福尔摩斯,请谅解。我明白,按规定应该如此。可她很有钱,什么也没说就预交了一季度的房钱,很难碰到如此大方的房客。我靠房租生活,因此不愿意拒绝如此富有的顾主,就留下了她。据我所知,自从她搬来,一直都没什么越轨的行为。”

“她如此肯出价是很容易租房子的。但为什么就选中了你呢?”

“我的房子非常僻静,离闹市远。只有我自己,家中非常清静,并且我只收一个房客。她又喜欢独处,因此就出大价钱来租。”

“这女人真奇特,怪不得你要找我。我一定要弄明白。”

“我对这个问题不很关心。只要她准时付钱,我不想知道她的秘密。”

“可为什么你来找我呢?”

“她快活不下去了,马上要精神崩溃了,她的秘密将她压得快喘不过气了。半夜里总是喊:‘救命,救命!’‘你是个魔鬼!’我每次听到这些都特别害怕。她可能是梦见使她脸部受伤的悲惨遭遇却不能解脱。我让她去找牧师或警察帮忙。她摇头说:‘找牧师也不能挽救我的脸,我更不想让警察知道这件事。我不知道该向谁倾诉。’我建议她说:‘你能找大名鼎鼎的福尔摩斯侦探。他很善良,愿意帮受害者。假如你一定要说出心中的秘密,可以找他。’她听了我的话像找到了救世主一样,硬让我来找您,以前她不知道您。她叫我转告您,说她是马戏团郎德尔的夫人,并给了我阿巴斯·巴尔哇这个陌生的地名。她说听了这些你肯定会去见她。因此我来找您了,不知您是什么意思?”

福尔摩斯说:“我肯定去,她要讲的事实十分重要。麦利勒太太,请先回吧。我和华生商量一下,我们下午三点去。”

有了我们的回答,房东太太很满意地走了。我的朋友却一直在书架上的许多案情记录中翻找。他要查的这个案子似乎年代很长,他找了很长时间。只见他不停地点头,手也翻着纸页,好像找到了。他坐在地板上,把书放在腿上,身旁也满是书,能看出他太高兴了。

“华生,你记得阿巴斯·巴尔哇的惨剧吗?我那时就怀疑此案,可我却没办法。我对此案无能为力,但现在却要揭示底细了。”

“不记得了。”

“那时咱们一块儿去的。此案最终没能解决,并且没有直接调查此案,因此印象也不是很深。”

“请帮我回忆一下。”

“行。郎德尔挺出名,他经营了一个大规模的马戏团,并凭借自己的实力击败了很强的两个竞争对手——沃姆韦尔和桑格,当时他们都是很有名气的马戏团。可是他死时,他已变成了个酒鬼,马戏团一天不如一天。在伯克郡的小村子阿巴斯·巴尔哇宿夜的那天,他们是要去温布尔顿演出的,因此他们在这个小村没表演节目。

“马戏团中有一只非洲狮子撒哈拉王,它雄壮威武,表演节目震撼人心,人狮共在笼内是郎德尔夫妇的拿手好戏。看过他们表演的人都惊叹他们的勇气及胆量。这是他们演出的一张照片,郎德尔笨重迟钝,简直像个木桶,可他的妻子却风姿迷人。警察说,狮子是猛兽,它露凶相前是有征兆的,可他们夫妻却太过自信,而忘了狮子并不是一直都很温驯的。我认为这只是没根据的猜测,没有人见过当时的情形。当事人一个死了,另一个受到惊吓和摧残也不能作证。

“他们俩总是在晚上喂狮子,这项任务从来不交给别人。他们以为这样能和狮子的关系更亲密,对表演有利,也对他们的安全有利。有时候一个人去,有时候一起去。他们一起去的那天出事了。没有人知道在那里发生了什么变化,只好猜测着来解释。我认为这些解释都不合理,但我却找不到更合理的解释。

“半夜,狮子的吼声和女人的惨叫声惊醒了马戏团所有的人。大家都知道不幸的事发生了。当人们从帐蓬跑出来,拿着火把到了出事的地方时,大家都惊呆了。郎德尔的后脑勺被狮子拍了一爪,陷下去了,爪印仍能看见,他倒下了。他距笼子十几米远,很明显他逃跑过,可依然被狮子追上了。他的妻子在狮笼门外仰卧着,狮子骑在她身上,她的脸已面目全非,被狮子扯得认不出来了。小丑格里格斯与大力士雷奥纳多都和大家一起将狮子赶回笼里。它如何出来的,现在也没法解释。人们认为也许是他们正要开门进去时,狮子便冲出来扑倒了他们。可我怀疑的是:将郎德尔太太抬回帐篷时,她昏迷中高喊:‘胆小鬼,你是个懦夫!’不知骂的是谁。她受到过分惊吓以至于半年后才恢复正常。可一切全晚了,检查尸体也没发现异常,所以就按事故性死亡处理了。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难道有疑点吗?”

“确实有疑点。埃德蒙是伯克郡警察局的一个年轻警官,他很聪明,提出了几个问题。我们是朋友,因此我才插手了此案,我们的想法相同。”

“他又高又瘦吧?”

“是的。看来你想起一些事了。”

“他以为得考虑哪些地方?”

“尽管咱们不清楚详细情况,但是也可按常理推论一下。如果狮子是为了逃跑才出笼,看见郎德尔,它就扑过来,郎德尔扭头就跑,狮子一下拍了他的后脑勺。可狮子这时候为什么不赶快逃,却返回来进攻郎德尔太太呢?狮子完全能吃了郎德尔,看来它是不想吃人。狮子为什么扑倒她要撕她的脸呢?被抬回后,她一直叫喊着埋怨丈夫没保护她。可她看见狮子是先打死她丈夫的啊,叫喊又有何用?”

“你说得很对。”

“在那天也有人听见在狮子的吼叫声和女人的惨叫声中还有一个男人的声音。”

“是郎德尔吗?”

“或许是。可如果狮子一出笼就把郎德尔拍死的话,应该不可能有他的叫声。可有人确实听到了男人的声音。”

“可能是后来的喊声。因为出事了,全营地的人都大声叫喊着,也分不清是从哪儿传来的声音。关于其他的,我有点想法。”

“说一说。”

“他们一同走近笼子,狮子窜出来扑向他们。女人想钻入笼中,这样最安全。但她刚到门口,狮子就摁倒了她。她的丈夫扭头就逃却被狮子追上并打死。她怨她丈夫关键时胆子小。假如他们齐心协力,或许能制服狮子。”

“华生,想得很好!可我想提问一下。”

“说吧。”

“假如俩人都没到笼子跟前,那么狮子是怎么出来的?”

“有人预谋。”

“狮子和夫妻俩长期相处已有一定的感情。可这次为何不顾一切地要将他们杀死呢?”

“有人曾激怒了狮子,使它不分敌友。”

福尔摩斯想了一会儿,可能是认为我的话很有道理。

“华生,你这一点解释是正确的。郎德尔性格暴躁,特别是喝完酒后便乱发脾气,经常拳打脚踢马戏团的演员。这种人一定惹怒了很多人,可能是这些人找机会报复。夜里郎德尔太太喊魔鬼,可能就是郎德尔。他对妻子也不好。行了,咱们不必浪费时间猜测了。厨房里有些美食,咱们先吃饱再工作吧。”

我们不一会儿就坐着马车来到了麦利勒太太家门口,这儿确实非常僻静。她正在门口等着我们。她边上楼边对我们说,绝不能问太刺激她的话,小心惹恼她。麦利勒太太显然不想失去这样的房客。沿着铺地毯的楼梯,我们去了郎德尔夫人的房间。

这房间阴暗、潮湿,通风条件也不好,和女主人的性情挺像,经常在这种房间也不知会有什么感觉?这女人真不幸,遭受过那样的不幸后又来这儿品尝孤独了。她在沙发上坐着,虽然光线很暗,看不太清楚,但还是能看出她比照片上胖多了,当年那迷人的风姿也依稀尚存,年轻时肯定非常让人着迷。她的大半个脸用一层厚厚的面纱遮着,只有小巧的嘴和微翘的下巴露了出来。她的声音也很有吸引力。

她说:“福尔摩斯先生,我想你也清楚我的遭遇,很感谢你能来。”

“我肯定来。咱们也没见过面,我也没办过此案,你如何清楚我知道这个案子呢?”

“我是从埃德蒙警察那里知道的。他说你是一个很好的侦探且对此案有兴趣。我什么也没和他说,这也许是我的错。”

“的确不正确。说真话才是明智的,不过你撒谎可能有你的道理。”

“你说得很对。因为这关系到一个人的性命。我曾是那么热爱着他,他也热爱我。可现在他一文不值。从那次以后,我就开始恨他。虽然如此,我仍不敢说出这件事。我多矛盾啊,沉默了这许多年。”

“你现在敢说真相了?”

“我现在没了顾虑,也就不是敢不敢的问题了。他已经死了,我不想由于我的死而使这件事永远不清楚,因此我把秘密告诉你。”

“你应该向警察说明情况,而不是找我。”

“一向官方公布,我就会成为大家讨论的焦点,这种打击我承受不了。人们怎么说我呢?我活不了多长时间了,想悄悄离开这个世界。我不和警察说也不是为了逃避法律的制裁。我今天找你,就是因为听说你很严谨负责,但愿你明白真相后,能为我保密。”

“多谢你的信任。假如你没触犯法律,我决不说;可假如你曾触犯过法律,那就不能确定我是否要去警方反映了。”

“我这些年从报纸中看到很多关于你的事,知道你的人品。我唯一能做的事情,也是唯一了解世界的途径是阅读。不论你听完我的悲惨身世后无论如何看待我,我都得说。这样可能良心会好受点儿。可是,福尔摩斯先生,我知道你很有同情心。”

“夫人,请放心说吧!我们会认真听的。”

妇人从抽屉里取出一张照片。照片上的男人非常健壮,胳膊上、胸脯上都有发达的肌肉。他挺着肚子,两手交叉着放在胸前,笑得非常自得。这男人对异性的吸引力很大。“他是雷奥纳多都。”

“是那个大力士吗?”

“对,再看一看我丈夫的这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