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伙计把夏雪点的菜端了上来,很客气的说了句:“大小姐您的菜齐了,请慢用。”
马一方还在纳闷的时候,夏雪突然来了句:“喂,会喝酒吗?”
“你说什么,你要跟我喝酒?”
“怎么,你不愿意。”夏雪有些发火,道。
马一方马上解释,道:“我不是那意思,大小姐能跟我喝酒,是小生三生有幸,我哪有不愿意的道理呀!只是…”
夏雪厉声问道:“只是什么,是不是看我是女人,哼!你在京城打听打听本大小姐的名号,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跟你喝酒是给你面子,不喝就算了。”
马一方看夏雪有些生气,立刻道歉,道:“不是,这位小姐您别生气,都是小生的错,在下遵命便是了。”
夏雪心里暗自说道:这傻子,还真有意思。她心里这么想,脸上却装作一本正经的说道:“这还差不多,伙计上酒。”
伙计听到夏雪要酒,一刻也不敢耽误,立刻把酒拿了上来,又客气的说了句:“大小姐,您要的酒,请慢用。”
马一方把他们俩人的酒杯都倒满,并端起自己的酒杯,说道:“这位小姐,小生生平第一次和女人喝酒,能和大小姐这样的英雄喝酒,是我的荣幸,这第一杯酒,小生敬大小姐,我先干为敬。”
夏雪那是江湖中人,看马一方这么痛快把酒干了,马上来了精气神,端起酒杯,回道:“痛快,今天本大小姐高兴,我们一醉方休,我也干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夏雪迷迷糊糊的说道:“你说奇不奇怪,今天你撞了我,我虽然打了你,但并没有生气,要是平时,我肯定暴打你一顿。”
刚喝了点酒,就露出了她跋扈的本性。
“为什么要打我,我又没惹你。”此时的马一方,也因为酒精的作用,有些眩晕,也迷迷糊糊的回答道。
“没什么为什么,这是我的规矩”
马一方因为酒精的作用,已经忘了自己在跟谁说话,听到这种不合理的规矩,下意识的回了句:“这是什么规矩,从来没听过。”
夏雪一听语气不对,抬手就要打。
“本来就是吗?”马一方边躲边说。
夏雪这次不知怎么的,非但没有生气,到是觉得,别看马一方表面上像个柔弱书生,有时候还挺男子汉的,不像那些整天跟着他混的人,只知道溜须拍马,跟演电视剧一样,顺着他的意思往下演,没有一点新鲜意思。
“好了,本大小姐说了,今天高兴,不想打人。”
“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这么爱打人呀!”马一方有些得寸进尺的说道。
夏雪马上反驳,道:“女孩子怎么啦!现在是什么世道,你弱了人人都会欺负你,你强了他们反倒怕你了,这就叫人若被人欺,马弱被人骑,你懂吗?”
“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本大小姐就爱这么说,用你管呀!”夏雪理直气壮的说道。
“可是,我们家乡就没有人欺负人的,大家和和睦睦的不好吗?干嘛要欺负人,再说你们这么欺负人,官府就不管吗?”马一方继续争辩,道。
夏雪一本正经的回答,道:“你呀!就是一个傻子,哪里会有这样的人呀,现在国家颓危,官府腐败,只要有钱有势,别说是欺负人,就是杀人,官府也不会管的。”
马一方反驳,道:“不会呀!我们那里就没有谁欺负谁,更没有杀人的了,还有就是……”
“就是什么?”夏雪疑惑的问。
“就是,我不是傻子,我是我们那里最聪明的人了,从小我们家乡的人都这么说。”
夏雪懒得和马一方再争辩,笑了笑,道:“好了,我不跟你争了,我们喝酒,最聪明的人。”
马一方很不情愿的喝了那杯酒。
“唉!你们那里到底在什么地方呀?听你这意思,你们那里的人都很好喽?”夏雪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
马一方很自信的回道:“那是自然,我们那里山清水秀,人杰地灵,平日里,我们那里男耕女纸,日出而作,日落而归,豪情壮志者开怀畅饮,闲人志士谈古论今,我们那的县衙,没有衙役,只有高人志士在那里为乡亲们的生计,出谋划策。我们那里就没有人欺负人,人剥削人,人压迫人的事。我们那里没有主子下人之分,人人平等,各司其职,都靠自己的劳动换取幸福生活,我们那里的百姓,世世代代过着安逸祥和的生活,真可谓是,人间仙境,世外桃源。有好多流民流落到我们那里,我爹也会给他们安顿好,管他们吃喝,愿意留下的,我爹会给他们地种,让他们靠自己的劳动,在我们那里谋取幸福生活。”
此时的夏雪,就像是听神话故事一样,两眼直勾勾的看着马一方,一时间竟走了神。
"这位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喝多了。”马一方边推边喊。
“你…,你干嘛!”夏雪被马一方突然一推,下意识的抖了一个机灵。
“对不起,对不起,我还以为大小姐您……”
夏雪回过神来,说道:“没事没事,你说的都是真的,还真有你说的那样的地方呀!我以前只在说评书的那里,听说过那种地方。”
“当然有了,我们在一起喝了酒,那我们就是朋友了,我马一方是从来不会骗朋友的。”马一方解释道。
“你刚才说,流落到你们那里的人,都是你爹安顿的,那你爹肯定是你们那里的官喽!”
“噢!不是的,我爹是我们那里的族长。”
“族长,什么意思,也是官吗?我没听过。”夏雪显得更加疑惑。
马一方继续解释,道:“你不了解我们那里的情况,不足为奇,我们那里原来一直是自治的,直到大清朝,我们那里才有了朝廷派去的官,现在我们那也有县官,族长是我们自己的称呼。我听我爹说:我们那里原来是荒无人烟的一个峡谷,我们马氏家族的祖先,是一个将军,因为看不了中国的内乱,所带来的生灵涂炭,带着一家老小来到了这里,落了户,因为马老太爷爱民如子,对下人更是恩爱有加,所以下人们都不愿意离开老爷,也就都跟着来到了这里,马老太爷为此非常感动,所以从那时起就立下规矩,在我们那里没有奴才和下人,都靠自己的劳动,换取幸福生活。这样一来,马老太爷更是得到了大家的爱戴,大家世世代代拥护马家的后人当族长,到我这,我们马家以三代单传,我爹更是在五十岁那年,才有了我这个他唯一的儿子,我也就自然成为这族长的接班人,传到我这一代,我们马氏已在那里传了十八代,经历了上千年的风雨历程。到了大清朝,我们那里被官府发现,朝廷才派去了他们的官,可是无论谁在那里做官,有事都要和族长商量决定,因为那里的百姓都听族长的。”
夏雪少有的自己当了一次旁听者,听别人说这么多话,听的有些累了,伸了伸懒腰,说道:“原来是这样呀!今天听你说了这么多你家乡的事,我很高兴,这整天打打杀杀的,我都厌倦了,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家了,谢谢你今天跟我说了这么多,很高兴认识你,希望我们以后还能再见,枝兰我们回家了。”
说完,也不等马一方有什么反应,立刻起身带着枝兰就走了。
“小生也很高兴认识大小姐您,大小姐慢走,有缘再见。”马一方很客气的回道。
刚走几步,夏雪又回过头来对马一方说了句:“对了,以后别说小生小生的了,多土呀!人家会笑话你的。”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马一方“啊”了一声,挠挠脑袋,自言自语,道:“小生,小生怎么啦!顺子,小生很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