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蒙拐骗偷,或是向征性地花点小钱,更多则是抢。金兀术的部队很快凑集了二十多艘战船,渡海有船好比上阵有马,金兀术以为大功告成,不禁喜形于色,甚至有些忘乎所以。心想毕其力于一役,将大宋朝消灭在船上,再来一次“靖康”之变,千秋功罪在此一举,能打下这么大一片国土,他将成为大金国开国史上第一人了。没准皇阿玛一喜之下改了主意,还有可能把皇位传给他呢!
其实,金兀术的估计并没有出错,如果战船开到海上果真遇上宋高宗这一伙,金、宋两家短兵相接。老赵的那一伙饭桶兵不经打,恐怕不须半日,赵构的大船就会落入金兵之手,而“水天相连正阳殿”也将会成为金兀术的帅船,或者王夫人也会与她的心上人在“正阳殿”上重聚了。
一只大船乘五百金兵,或坐或立均可,若是想躺下睡觉则要困难许多。船体虽然不小,但人数毕竟偏多,一条船乘座五百人,一万人的队伍则需二十膄大船。大船又不是一个厂家生产,或大或小,或宽或窄,高度深浅不一,容量总有区别。因此有的船上五百人显得稍宽畅一些,有的船上几乎是插葱也似的插满了人,因而就不光是拥挤不拥挤的问题了,甚至是进食以及水火等方面的工作恐怕只好就地解决便宜一行事了。金兵不懂水战,以为渡海作战和骑马驰骋差球不多,往前冲就是了。
等到大批人马到了船上,方知远不是这么回事。四周一望,哎哟妈呀,这大海可是比俺们家乡的大草滩大得多呀!而且,坐(站)在船上,远非马上可比,人可以控制马但却拿船却没办法。大船驶出几里之后,情况开始起了变化,船怎么打起转转来啦?一会快一会慢的。随即,船上的乘客开始喊爹叫娘,哭的笑的,唱的闹的,胡言乱语,吐天哇地,跳海的人如同下饺子一般。金兀术见状,举起他的螭尾凤头金雀斧,厉声叫道:
“有扰乱军心者,斩!”
然而老金喊了四五遍,理都没人理,叫的继续叫,笑的继续笑,跳海者倒是减少了些,原因是刚才部分人跳海,腾出些地方,晕船的人可以就地躺倒歇一会了。
金兀术一筹莫展,有军师粘嘟呼(哈迷蚩请病假,粘嘟呼因杀了郑思小屁孩的爹而有功所以才临时提拔当军师)见机劝道:
“大帅,我军下海尤如乌龟上山,这是取长就短呀,依我之见还是撤吧!”
“扯你娘的蛋!这一片汪洋大海,你说往哪儿撤?”粘嘟呼不同于哈迷蚩,级别太低而且出身又贫贱,所以大帅对他不是很尊重。
粘嘟呼陪着小心说:“大帅,您想啊!咱都是骑马出身,一入海就由不得我们了。而且船老大都是他们当地汉人,他们不会和我们同心同意一道去捉他们的皇上的。”
金兀术不是傻瓜,他想想也在理。当时因为让那俩大贼头搞的气昏头了,所以才临时改变行动计划,再说他也太想念那位花花娘子了,恨不得一把搂将过来,成其好事。经粘嘟呼一劝,他仔细一想也确实认识到自己太唐突,便道:
“老粘,我这阵有点头疼,你负责组织撤吧!”
粘嘟呼扯着嗓子叫了半天,好不容易让船老大明白了他的意思。等船靠了岸,急忙统计人数,还剩三千人不到。金兀术十分沮丧,因他的一时冲动便无故损失了这么多弟兄,想罢便抽出宝剑就要自刎,粘嘟呼和众将急忙拉住,老粘劝道:
“大帅,咱在这儿吃了点亏,但是亏也不能白吃呀,在其它地方补回来不就是了。”
“三千人已经不少了,我们照样可以完顾一万人的工作。当然,就地充军是不可能的,这儿的人不会与我们同心同德,因此我们多积攒些军费,快到北国就扩大部队,一两万人不在话下,老狼主那儿根本就不清楚我们在海上受到的这点小损失。”
金兀术点点头说:“老粘,你这人不错,回头我给你弄一个正宗的副军师,若哈迷蚩那天病死、战死了,你就是当然的正军师。”
粘嘟呼闻言就要伏地磕头,被金兀术拦住,说:
“算了算了老粘,咱哥俩就不必那么客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