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病危,速归。
收到简短的家书,我知道自己再也没有理由留在这里不回去了,收拾好行李,拿过订好的船票,环视屋内,这个房间我从十二岁那年随母亲飘洋过海,来到法国就一直住在这里,不知不觉就过了六年,如今母亲己去世,现在却突然要离开,一阵不舍由心升起。
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容颜,如果人真的有前世今生,现在我倒是信了,穿越到这个年代的时候楚明月才八岁,如今十年过去了,容貌却越发像未穿越过来时的自己,也许这就是我与这一大家子上上辈子未了的情缘。
我是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自然对人情冷暖多有体会,家人的温暖亲情还是来到这里后才得以体会,现在我是楚家的小十一,人人都宠着爱着让着的楚家最小的小小姐。
豪华的游轮不知道在海面航行了多久,本就晕船,在船上这些举目皆是水的日子更是过的晕头转向不知时日;好在程姨一直跟在我身边,忙前忙后无微不致的的照顾着,这才觉的好受了些。
程姨是母亲的陪嫁,两人情同姐妹,一直跟在母亲身边终身未嫁,如今母亲去世了,她年岁也大了,更是一心放在我身上。
这日,天刚亮,船停在了平州的沧云巷,在这里下船还要转坐两日的火车才能回到清城。
平州本就是这北地最大的繁锦之地,当下正值春节将至,人来人往更显昌盛兴旺。
我说“以前最爱吃这平州城里陶陶居的小桃酥,入口即化味道香甜最是好吃。”
程姨看着我嘴馋的样子,笑着伸手轻轻帮我整理了一下身上被风刮起的毛呢大衣:“陶陶居的小桃酥你娘也是从小到大就没吃够过,后来嫁去清城这才吃的少了,但总是时时想起的,都怪我手笨,不管试了多少次都做不来那种独特的味道。”
程姨说起难免有些自责,我笑着宽慰她:“别人的看家本领,当然不是随便任何一个人都能学的来的,要是满大街的人都会做了,那他家的就不叫什么独家秘方了。”
走出码头,冬日里的太阳懒懒的洒下来,一阵风吹来干冷干冷的,我问程姨这一走就好几年了,都到了这平州城,不如回老家看看,多耽搁个一天半天的也应该没什么大事。
程姨想了想说,算了,至从家中的哥哥前两年去世后,留下两个侄辈的孩子,倒也没有什么至亲可牵挂。
这平州本是母亲的娘家,自然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刚到路边站定,就有辆黑色的小车开了过来停在我们身边,从车上跳下一个人影来,还不及让我看清楚就让人结实的搂进怀里,这年代,这作派除了我娘舅家的十表哥,倒还难找出第二个人来。
被人搂够了就自然放开我来,欧阳清风上下打量着我好一会儿才说“这丫头几年不见还真是长个了,想想以前你还不及我的肩膀。”